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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3章（第1页）

&ldo;我曾经的那根线被坤沙和塞耶那帮人烧毁了，现在我找到了新的归巢。在你眼里看来它是束缚，在我眼里看来它是最终自由的基础。&rdo;吴雩笑了笑，站起身说：&ldo;菲利普先生，我们对自由的看法从一开始就是相反的，你招揽了我那么久，可惜从来没看清这一点。&rdo;

椅子在地上摩擦发出一声锐响，他转身走向门口，这时身后&ldo;哐当！&rdo;一声不知道鲨鱼撞上了什么，猝然脱口怒吼：&ldo;愚蠢！&rdo;

武警神经高度紧绷，话刚出口几乎立刻就弹了起来，却见吴雩一摆手。

&ldo;即便没有我也还是会有马里亚纳海沟，版本10倒下了还有20，就算有一天海沟彻底关站，alphabay、梦想市场、暗网华尔街也仍然在运营！只要匿名通讯技术还在，欲望就不会消失，你会被永远困在这里！你会在这个死循环里熬到死！！&rdo;

监控照不到吴雩的脸，只见他对着门，清瘦挺拔的背影几乎要消融在监室终年不散的阴影里，过了不知多久才终于回过头：&ldo;亚瑟&iddot;霍奇森死刑前也说过同样的话。&rdo;

&ldo;欲望不会消失，战争也不会停止。你说得没错，我确实会在这个循环里待到死，就像我身前一代代先辈、身后一批批新人，总有一天我们会去同一个地方再度相见。&rdo;吴雩笑了下，尽管那笑纹很淡：&ldo;‐‐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如你所愿后悔的那一天，菲利普先生，但你肯定是看不到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想邀请我观看你的死刑，我会同意的，但那之前我们应该不用再见面了。&rdo;

他在鲨鱼难以形容的目光中点了点头，打开监室门，平静地走了出去，身后传来暴怒的哐当重砸和武警的厉声喝止。

……

吴雩出去的脚步比进来快，签字离开看守所时，外面的日头已经正午了。林炡坐在监狱大楼外的台阶上抽烟，见他出来便起身拍了拍裤腿，递给他一支云烟，吴雩边点火边向后一示意：&ldo;‐‐不会给你们的审讯增加难度吧？&rdo;

&ldo;不会，整个华北的审讯专家都上了，你这点刺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rdo;林炡吐了口烟雾，抬眸一笑：&ldo;我有两个好消息要告诉你。&rdo;

吴雩动作一顿，似已有所预感，果然林炡说：&ldo;解行的烈士资格批下来了，在云滇立碑下葬。&rdo;

解行是铁板钉钉的烈士，但他的牺牲时间、讣告碑文却和吴雩将来的命运息息相关。只要确定了他牺牲在十年前，那就等于是上边承认了吴雩的名字和功勋，这也正是这段时间冯厅、林炡他们向上头积极争取的重点。

打火机在吴雩垂落的视线中映出幽幽两点火光，良久他才唔了声：&ldo;你们怎么跟上头说的？&rdo;

&ldo;我说服了冯厅，冯厅出面作保，把十三年前的你划到了特情组秘密外聘人员名下，手续什么都是后来偷摸补办的，算是为老胡填上了这十年巨坑。其实认真说来，硬要从逻辑上证明你那十年的功勋也并非绝无可能，关键是看上头有没有人硬抗这份干系，国际大毒枭落网这件事是最终决定天平的关键砝码。&rdo;林炡拍拍吴雩的肩，&ldo;所以最后其实还是你自己挣来的，谢谢两个字就不用说了。&rdo;

吴雩微微一笑：&ldo;你想多了，我本来就没要说。所以我以后是去云滇还是……&rdo;

&ldo;冯厅的意思是希望你回去，但我觉得还是省省吧，都什么年代了，别搞出举身赴清池孔雀东南飞的惨剧来。过几天云滇会把你的新档案补充完整转到津海，等津海把功勋也正式申请下来，你真正的名字就可以大白于天下了。&rdo;林炡向吴雩微微一笑：&ldo;提前恭喜你晋衔，吴……&rdo;

吴雩：&ldo;没事我就当个小警察也无所‐‐&rdo;

&ldo;……归。&rdo;

周遭突然安静，空气犹如冻结，吴雩面无表情盯着林炡，数秒后林炡终于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大笑。

&ldo;你要是真敢在我档案上写这个名字，我一定会让你今晚就举身赴清池。&rdo;吴雩在狂笑声中冷冰冰地道，&ldo;而且乌龟配王八，你刚才等于是在骂步支队王八……等着吧，我这就把步支队叫来，他不会放过你的。&rdo;

&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do;林炡一手捂嘴一手拍墙，简直连烟都要掉了，&ldo;不、不好意思步支队，我不是有意的，你看吴警官他真的只抽了这一根……&rdo;

&ldo;？！&rdo;

吴雩登时心生不妙，条件反射四下藏烟头，但销毁罪证的最后机会已经转瞬即逝了。一只熟悉的手从身后伸出来，唰一下抽走了他指缝间的烟，毫不留情扔进垃圾箱，随即响起步重华人工智能般冷酷无情的声音：&ldo;昨晚发誓要戒烟的人是谁？&rdo;

吴雩：&ldo;………………&rdo;

&ldo;偷偷抽烟者罚五百个俯卧撑或一周不准吃零食。下个星期的辣条没有了。&rdo;

提供香烟的罪魁祸首林炡简直笑得打跌，捂着烟盒赶紧跑了，差点撞上人家看守所值班室的玻璃。

&ldo;￥￥……&rdo;吴雩哭笑不得：&ldo;你太抠门了步重华！追我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rdo;

&ldo;你见过哪个男人还给上钩的鱼儿喂饵？&rdo;步重华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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