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请乡里 “爹,你听见没?”刘德的儿子衣衫不整地跑进父亲的房间,惊恐万分,“外面的人说世子已经来了!” 刘德显然也听到了骑兵们传下的命令,六神无主,手脚发颤,本来端在手中的一杯茶通通洒在了裤子上,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提出来的兔子。 “我们跑吧!”他道,“爹,我们拿上金银从后山跑,那些铜板和粮食……” 他顿了顿,万分心疼道:“就不要了,以后有机会再回来取。” “完了,都完了……”无论儿子怎么去搀扶,刘德都如同一个破麻袋般瘫软在椅上,死活不肯挪动,“现在还跑什么,人家是打过仗的军队,能不知道封锁四周吗?光凭我们这点小伎俩如何跑得出去!” “那该怎么办?” “自尽!”刘德咬牙道,“我们这样的罪行,只有自尽才能轻松些!否则若是腰斩,一刀下来,几个时辰还有气惨叫……更别提凌迟,我儿,那是生不如死啊。” 男人愣了愣,一屁股坐在地上:“那你的儿媳怎么办?孙子怎么办?难道我们全家要一起死绝吗?”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已经变了,逐渐用一种充满怨恨和愤怒的眼神看着刘德,如果不是他在当初拒绝了吴王的请求,这一家人何至于沦落到如今的境况?他若是肯给吴王一块儿地,那么我们甚至会有刘继祖刘英那样的前程! 刘德察觉到儿子的眼神,心里一惊,眼中忍不住落下泪来,墙倒众人推,若是儿子也和自己离了心,还有什么盼头:“罢了,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凤阳是吴王的老家,他不会闹得太大,我主动去和那世子说说,砍我一人的头便好,请他不要祸及咱们一家。” 男人一喜,已经全然忘了他是如何的赌博为父亲增添麻烦,虽然碍于孝道不好意思催促亲爹前去送死,但一双眼睛立刻发出了光。 “爹……” 话还没有说完,一队人马突然闯入刘家大院,为首的小将一扬头,两个士卒便下了马,快步走到屋门前敲了起来:“里面的人在吗?世子殿下有令,命我们来请刘德一家!” 刘德把眼睛一闭,心道什么都晚了,有气无力道:“请军爷等一等,等小老儿我换身体面衣服。” 凤阳县衙。 朱标坐在正堂中间的椅子上,翻着桌上的卷宗细细查看。 堂下的县令惨白着一张脸,仿佛祭祖与返回 俗话说要俏一身孝,这个道理似乎不只适用于女孩子,朱标穿上一身白衣服的样子也挺好看。 祭祖的典礼持续了十几天,白衣服朱标也穿了十几天,所幸这样的经历仅此一次,更多是为了补全多年未曾尽孝的遗憾,以后焚香扫墓时便不用如此。 各种复杂的礼仪他都没有来得及弄明白,就被随时的礼部官员们摆弄着,如提线木偶一般走完了过程,拜了这个拜那个,磕完这个磕那个。 光是牛羊,便祭祀了一百来头。 等到这一切都结束,正戏姗姗来迟。到了尚还简陋的墓前,朱标要做的是跪下讲述朱元璋这些年不来探望父母的原因,还有他获得的功绩与如今家里的人口产业,最后承诺一定尽早完善陵寝,修筑墓穴。 这样主要的工作办完后,他开始着手整顿凤阳的吏治。 事情不是分土地和钱财那么简单的。如果单纯让乡亲们不劳而获,不提别的地主怎么看待朱标,对百姓们而言,这就不是一件好事,首先会助长懒惰的心思,其次会引发骚乱,往后再来祭祖少不得要赏赐乡里,这次给了钱,给了田,下次难道要给官位吗? 济人一时不能济人一世。 再说贪官污吏,大部分是可以拿下的,还有一小部分和朝中的人有关系,有一些背靠淮西武将,有一些背靠浙东文臣,一旦牵连拔起,势必会影响前方战事,导致朝局不稳,需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实在不能动的,朱标都忍住了,记下来打算以后再清算。 真正上手处理这些事情,他总算是能够明白朱元璋的一些想法,历史上的事他不太熟悉,但稍微知道一些案子,比如胡惟庸案,蓝玉案等。 在这些案子里,老朱同志动不动就彻查几万人,砍无数的头颅,其实他也未必是真的在杀那些被牵连的人,而是把以前不能动的人在那个时机给安上造反的罪名,然后便好下手了。 还有这些士绅,他们积攒了几百年的底蕴不容小觑,在地方上的势力也盘根错节,朱标仗着自己能力不俗,被投毒也不会有事,被刺杀也能反击,又带着军队,才敢出手清理一部分,否则很难说会不会像朱厚照那样被“落水而死”。 对于这些人来说,当他们被逼急了的时候,什么下作办法都能使出来,更有甚者,还想把自己的女儿送给朱标。 皇帝是封建社会中最大的地主,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阶级的,朱标不打算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老朱同志再开明,也不是现代人,他一门心思要当皇上,等到自己继承大统以后,政体稳定,文武势力稳定,再想干什么恐怕也有心无力。 朱标给自己定下的目标是政治清明,开疆拓土还有人妖两界和谐稳定,至于其余的事,就让后人去干吧,历史自有历史的进程,他估计可以活很长时间,余下的日子在酆都做阴天子未尝不好。 转眼入冬,棉花和粗炭一车车运到凤阳新盖的仓库里。 朱标披了一件狐裘,站在城墙上遥望雪景,茫茫天地间宛若白银融化,树下零星挂着冰柱,飞鸟在天际徘徊,孤独地落入山后屋巢。 十几天前从应天赶来的魏忠德匆匆跑上来,两手护着什么,在朱标身后站定。 朱标没有回头:“拿的什么东西?” “回主子,是给您准备的手炉。”魏忠德道。 “我用不上,你自己留着吧。”朱标一开口,吐出一串白色的雾气,“王爷那里有没有递什么消息过来?” “回主子,王爷没有递什么消息。”魏忠德道,“不过奴婢走时,王妃曾经嘱咐奴婢,说是会送些吃食和衣物过来,让主子办完事情,尽早回去过年。” “这是在催我了。”朱标笑道。 魏忠德低头道:“王妃是想主子的,听说每日惦念好几回。” “我记得半个月前,张士诚便孤立无援困守在杭州了,听说守城用的石头都是从屋顶上拆下来的,怎么,到现在也没投降?” 朱标突然转移了话题,魏忠德倒也能跟得上他的思绪。 “奴婢有些新鲜东西,不知道真假,主子愿意听,奴婢就讲一讲。” 话是这么说,魏忠德能拿出来的,必然还是有根有据的。 “讲吧。” “回主子,奴婢听说那张士诚的妻子刘氏,为了绝去张士诚的后顾之忧,已经带着两个孩子自焚于高楼之上了。”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领域展开全体降智! 三锦的年华 穿越后我娇养了霸总弟弟 据说我曾是个大人物[快穿] 他在装怂[末世] 溪亭日暮 重生之六零人生 自古攻二宠攻四 小作精又被病弱大佬拐跑了[重生] 哥哥,我想去奥运跳舞 当异形绑定了救世系统 这令人头秃的糟心世界[穿书] 行行复行行 重生:养成病娇虫族之王后 背着你 我的漫画风靡咒术界 一城冬暖 远灯长行 道侣说只把我当妹妹 嫁给前任他小叔[穿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