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辰舟读出了她的得意之色,脸上冷冷的没有表情,瞥了一眼便躺上了藤椅。
沈忠叹息道:“可惜天色尚早想必秦师傅还未起床,我便在此等上一等。”
“我起床了啊!我便是那秦师傅啊!”秦小良指着自己叫道。
沈忠却仿若未闻,自顾埋头去翻手中的石雕,翻到一匹拳头大的小马,他拿在手中仔细观详摩挲,居然忍不住落下泪来。
秦小良见气氛不对,慢腾腾挪到李辰舟旁边,咬着唇低声道:“唉,这也是个伤心人。我最见不得人家流眼泪了,你在这照看着,我去收拾一番。”
那沈忠似是陷入了自己的思绪里,拿着小马坐在院子里一言不发。
不知过了多久,李辰舟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抿了口茶,发现那茶还是昨日的,早已经冻成冰块,冰冷刺骨。
刚要张嘴要茶,见院中寂寂,只有那人抓着小马在发呆,脸上两行清泪兀自留着。
天边圆月退走,东方鱼露肚白。
他想了一想,决定起身自己亲自去泡新茶。
进了厨房,见桌上放着只光亮的褐色铫子,摸着还有些烫,只是里面的热水都倒给了院子里那位,只好自己动手烧水,捣鼓了半日。
旭日东升,晨光照进小院,鸡鸣几许。
等李辰舟出来却发现秦小良正扒在门口石台子上写字。
石台子冷得像冰块一般,她一边写一边搓着手哈气。
李辰舟踱步到一旁,远远地见那纸上写着“挚爱之子沈天从之墓,不善父母为爱子泣立…”
是碑文。
那主文旁边是一叠小字,讲述墓主的出生籍贯等,从生辰来看,这墓主人年方七岁。
只是这字,歪歪斜斜让人不忍直视。
“我瞧着你碑上的字挥毫劲挺,笔走龙蛇,怎么到了这纸上,如蚯蚓爬一般…”
“那能一样吗?”秦小良抬起头挥舞着秃头笔道,“碑上只管拿个锤头敲打,多简单,这纸笔都是软的,根本没处用力。”
李辰舟这才发现她双目血红,似乎刚刚哭过,忙上前道:“发生了何事?”
秦小良红着眼睛道:“他是为七岁的儿子来定墓碑的,他不会写字,和我讲述了一番我便记下来。”
说着秦小良看了看石桌上的小马,声音都低了下去:“他说儿子最喜爱小马,他最大的愿望就是此生能有机会骑一次马。可惜了,他在我这定了两匹半人高的小马。”
“嗯,确实可惜了,然后呢,你为何会哭?”
“唉,你瞧着这人两鬓斑白,佝偻着腰背似乎老矣,其实不过二十出头,可想而知丧子之痛。”
李辰舟默然,半晌方道:“生死之事,人之常情,天道如此。我原以为你做了这行这么久,早就看淡生死了。”
秦小良收了纸不说话,闷闷地进了屋。
半晌又跑出来,鼻子左右煽动着:“什么味道?”
李辰舟心中一动,理了理衣袖淡然地道:“不过寻常味道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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