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怎么了?”颜束觉得喉咙很干,声音几乎出不来。裴放如实回答:“不小心撞了玻璃,手就碰伤了。”颜束问:“你家有酒精吗?”“有,在卧室。”裴放把人放开,看着他的眼睛,“也是你家”一句“先处理伤口吧”梗在了颜束的喉咙,他几乎脱口而出,但是这一切无端让人脊背发凉的诡异感不断地冲击着他的大脑。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太对。明明房子里并不热,颜束额角渗出了点冷汗。裴放还在看着他,眼神和刚刚如出一辙,没有变化,也像是没有察觉到颜束的变化。分裂这场景让颜束没由来地心悸。裴放举了举还在流血的右手,看着颜束,仿佛再说“先帮我处理伤口好不好”,没有丝毫的违和,却让人头皮发麻。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是让颜束却没有丝毫的熟悉感,尤其他发现自己完全想不起来坐在沙发上之前的事情。除了知道他们刚刚从系统出来,可是裴放为什么会出门,自己为什么不开灯坐在沙发上,以及裴放回来后莫名其妙的话。颜束看着面前的人还在流血的手,好像第一次发现自己其实晕血似的,他有点头脑不清楚了。然而,他还是把裴放拉进了卧室,就好像他本就应该这么做,而是自己想要这么做。入夜后,颜束很快在室内的熏香作用下睡着了,刚刚从系统里出来的疲惫感,再也无法支撑头脑保持清醒。他做了一个梦。精神逐渐涣散,场景慢慢变化着。颜束发现自己站在清晨的大街上,乱糟糟的一切都显得十分热闹,轻轻地拨动着他的心弦,这些画面与系统常年的压抑形成巨大的割裂,他不由地顿在了原地。紧接着,身后传来了汽车的鸣笛声,急促又刺耳。颜束心里知道自己应该朝旁边躲开,但是双腿就像是焊在了原地,不能挪动分毫。眨眼间,从旁边冲过来一道身影,将他一把拉了过去,颜束脚下的封印才像是解开了,他被人扣在了怀里。他看清了来人,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裴放。司机愤怒的声音有些模糊,但裴放一句“滚”吓得那人猛踩油门,一溜烟儿不见了。轰——地面跟着震了震,颜束立马有预感似的看了过去,刚刚那辆车由于速度太快,在路口没来及减速,撞上了一辆三节的大货车。汽车前身粉碎,当场车毁人亡。周围立马散开了一个圈。没等颜束有任何的反应,抱着他的手突然松了,颜束张了张口,却发不出声音。裴放的表情瞬间冷漠,刚刚的担忧一扫而光,轻蔑地对他说:“是你害死了那个人。”什么?!场景寸寸崩裂,颜束骤然惊醒,全身冒了冷汗,沾湿了枕头和被子。窗外的天色透出了一点亮光,他坐起身揉着太阳穴,这一觉似乎让人更疲惫了,房间内的熏香丝丝缕缕地环绕在鼻尖上,让人有些不舒服。倒不如先去洗个澡,冷水澡也好歹能让他清醒一点。颜束两三下把自己整理干净,随便套上衣服,见裴放还没醒来,一个人打算去外面转转。他们从系统出来后,自己好像还没有好好看一看外面的晨昏。顺着清晨外出的人群,颜束一步步跟着走到了外面。不知道是不是刚刚的梦太过真实,颜束看着眼前的景象,几乎怀疑自己还没睡醒。——否则眼前这一切为什么与梦里相差无二。从他身边跑过的小孩穿着深蓝色的校服,如果这个能解释,那么公交车站等待的人也都是一模一样的面孔甚至他们每个人在谈论的事情,复刻般的内容和语气。颜束瞬间背脊发凉,被冷水冲下去的混沌感瞬间又侵袭了他的全身,几乎要站不住脚。哔哔哔——三声鸣笛打破了宁静,如同在颜束的耳边扔了一颗炸弹,将所有撕扯成一团乱麻的感官思绪都轰了个干净,只是一缕余烬飘在空荡荡的脑海里。“罂粟!”颜束没有转过头,他知道是谁,甚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于是,没等冲过来的裴放拉住他的胳膊,颜束顷刻转身,朝飞奔而来的汽车上撞去。听说人死的时候,思绪会回到一生最眷恋的地方,而从他心里闪过的画面,居然是一片空白,白的刺目且绝望。颜束与汽车金属外科碰撞的一瞬间想去再看裴放一眼,但眼睛被砸裂的碎片划伤了眼睛,也许是什么重要器官直接被撞碎了,他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痛苦的感觉。这就是死亡吗?是他的结局。呼——颜束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四周是黑暗的,但他的眼睛好像已经能够适应身边的环境,隐隐约约能看到自己在一个不开灯的房子里,他正坐在沙发上。这是经过一秒钟的停顿,大脑似乎给他送上的答案——这是裴放的房子。颜束稍微动了动,身上像是被五马分尸过一样,疼痛感顺着传导神经争先恐后地涌上大脑皮层,又在他试图去想为什么会这样的时候,感官全部消散不见。一切快得仿佛是他的错觉。咔嗒——房间里瞬间亮了起来,光线的刺激迫使颜束闭上了眼睛,思绪辗转,而他的身体像是被捆在冰天雪地里,从心脏冷到了四肢百骸。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罂粟,我好害怕。”这句话进入颜束的耳朵像是在他的脑子里撞到了什么东西,不断地回荡着,一遍又一遍冲击着他的耳膜。“说一遍就够了。”颜束吼了一声,挣脱开了抱住他的手臂,条件反射般站起了身。“怎么了?”裴放只皱了皱眉,那副样子好像只因为颜束挣开了他的怀抱,而非是别的什么。就好像,眼前这个人自动忽略了颜束的话语。颜束环视了一圈,房子的摆设是熟悉的,但这种熟悉却不是因为他刚刚坐在这里,反倒像是他在这里发生过什么样的事情。有些想不起来,但潜意识里的熟悉感不会骗人。他看向那个透亮的玻璃茶几,又回头看向裴放,视线缓缓下滑,鲜红的血液就闯进了眼睛。“你的手怎么又受伤了?”颜束说完便皱起了眉。不是因为他发现裴放受伤,而是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里,不自觉用了“又”这个字。可是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裴放看起来有些委屈似的,缓缓往前走了两步,张着双臂,是一个想要抱他的动作。“等等。”颜束扶着沙发往后退了两步,觉得脚下有些站不住。脑子里更像是被灌了浆糊,没办法思考。裴放奇怪地看着他:“疼”这么一个轻飘飘的字,却让颜束如坠冰窟,刚刚身体上的疼痛感像是复苏了一般,每一寸都颤抖不休。一些碎片式的画面和声音叫嚣着一闪而过。颜束咬了咬牙,抬眼看着裴放,一字一句道:“卧室有酒精对吧。”“你不带我先处理伤口吗?”裴放的表情没有太大波动。反观颜束,身上好像压了一座五指山,无形之中让他垮得不像样子。他像是受不了面前的一切,立马转身往客卧冲去,疯了一般地翻箱倒柜:“熏香呢?这里有熏香对不对!”裴放并没有跟进来,而是一个人去了主卧处理伤口。颜束看着他,像是在观察一个设定好的电子机器。他扶着门框死死地盯着裴放,自虐般地开始回忆坐在沙发上之前的事情,却仿佛被什么紧紧缠绕着。不一会儿,他倒在了地上,满身冷汗。脑子里是纷杂的人群,跑过他身边的小学生,公交车站下站立等待的成年男女,早餐摊边的老头,还有晨练的广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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