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嘴上抽了抽,暗道老娘又不是没生儿子,我虽只有一个天阳,但以天阳的地位和天资,便是你那五个儿子八辈子也赶不上。她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说:&ldo;弟妹可真是慈母心肠。不过俗话说,祸从口出,将心比心的话,若是重阳让人在背后说三道四的,弟妹你心里也不会高兴的。&rdo;
&ldo;说我的重阳?&rdo;牟氏摆摆手:&ldo;没人那么大胆,我们重阳可有五个哥哥呢,谁敢欺负她!&rdo;
王氏深恨自己教养太好,不然好好给她一顿教训就慡了。
旁边听她们说话从头听到尾的月氏,头已经低得快要埋到肚子上去了。
她没有生儿子,她的闺女没有哥哥弟弟扶持,这个牟氏,句句带刺,是在笑话她呢!王氏一回头,将月氏的表情看在眼里,她浅浅笑了笑,再没说话。
楚阳娿睡了快半个时辰,被琼嬷嬷叫起来。
老太太为她重新挑了一身衣裳换上,说:&ldo;家宴就要开始了,你再睡下去,可就要耽误时辰了。&rdo;
&ldo;不会耽搁的,我知道老太太会叫我。&rdo;楚阳娿驾轻就熟地卖好。
等他们准备好到了清规园,那边什么都准备好了。
楚家所有人都已经就位,老太太跟老爷子前后脚到。坐下之后,楚山栎示意道:&ldo;已经忙了一天,此是家宴,随便一些就好,不必拘束。&rdo;
这话是对着楚圻说的,楚圻见了老爷子,就跟老鼠见了猫一样,整个人缩成一团,老爷子说话声音大一点儿都能让颤一颤。
不过有他这句话,大家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再不拘束,该将的规矩还是要将的。
接下来由楚垣带头,为老爷子祝寿,他说了一连串的寿比南山等好话,又献上一柄前朝古剑。老爷子结果古言赏玩一会,方才摸着胡须满意点头。
接下来是楚圻,楚圻为人实诚,直接送了一尊金寿星,那黄灿灿的金块绕的人有些眼晕。楚山栎沉吟半晌,抽抽这胡子点了点头。
三儿子早逝,四儿子未归,接下来应该是孙辈上来献礼了。
不过插在楚天阳出来之前,楚阳娿一个蹦跶跳了出来说:&ldo;祖父,现在改轮到我爹爹了吧。&rdo;说着话,她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长条形礼盒,道:&ldo;爹爹离家前,已经把寿礼准备好了呢,让孙女替爹爹送给祖父。&rdo;
楚阳娿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就哈哈笑起来,楚阳娿被笑的莫名其妙,老爷子也是忍俊不禁。
她拿着礼盒,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老太太才终于说了话:&ldo;你这鬼丫头,你爹的寿礼早就送上来了,哪里还用得着你来代送,快过来。&rdo;
楚阳娿终于发现是自己多此一举闹了笑话,懊恼不已。
&ldo;想来你父亲是多准备了一分儿,那就给我吧。&rdo;楚山栎发了话,总算解救了楚阳娿。
老太太叹道:&ldo;这丫头虽倔点儿,却真是个孝顺孩子,你爹爹若是知道你什么都在替他想着,又要高兴得上天去了。&rdo;
坐在牟氏下手的月氏看了楚燕阳一眼,暗暗叹气。她们怎么就把这一遭给忘了呢?丈夫虽然死了,但女儿还在的,要是燕阳年年代她父亲给老爷子准备寿礼,那是多好一段佳话。可现在有了楚阳娿这一遭,她们便不能再学了,免得被人耻笑。
月氏心中懊恼着,连楚天阳楚丹阳等人献了什么都没注意。直到老爷子说开席,她才回过神来。
&ldo;娘,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rdo;楚燕阳小声问月氏,月氏心里一窒,胡乱地点了点头。
她根本没有注意女儿刚才怎么样,她总感觉到楚圻在看她,似有似无的,弄得她心慌意乱。可是假意看过去,却发现人家在跟牟氏说话,根本没有看自己。
月氏守寡八年,已经很久没有跟男人离得这么近了。甚至由于不能出门,她在内宅里连见男人都见不着。此时突然这么近的听男人说话,就忍不住有些心猿意马。八年过去,丈夫的面貌已经模糊的成了一张冷冰冰的面具了。
楚燕阳根本没有注意到母亲的异样,她还想追问,却很快被楚重阳拉了过去:&ldo;八姐姐,你说十三妹妹天天蒙着脸,她到底怎么吃饭呀?&rdo;
楚燕阳一愣,依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发现楚素阳坐在对面一动不动,手里拿着汤池,却并没有往吃东西。
&ldo;这个,她大概是不饿吧。&rdo;楚燕阳看到了楚素阳旁边的楚佩阳,几个月不见,她感觉楚佩阳哪里不一样了,可是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她又说不上来。
楚重阳听了她的话,不满意地瘪瘪嘴,说:&ldo;你说她的嘴巴真的是裂开的吗?她这样蒙着,有人见过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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