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中无意识地伸手给旁边人掖被子，谁知摸了个空。

他猛地惊醒，环顾四周，只见房间一角亮着小台灯，黯淡的光中，徐屹然正伏案疾书。

袁野起身，取下挂在一边的大衣，走到徐屹然身后，轻轻给他盖上，自己则披着毛毯，找了个凳子坐徐屹然旁边，胳膊肘拄着桌子，迷瞪着眼打瞌睡。

徐屹然终于停笔，揉了揉酸涩的眼眶，转头看到袁野，恍然察觉，已经过去大半个晚上，天色正在发白，而撑着脑袋打着轻鼾的袁野，也不知等待多久了。

袁野脑袋往地上一顿，猛然惊醒，抬起头来，看到茫然无措的徐屹然，打了个哈欠，想也不想地抬起手指弹了他脑门一下。

&ldo;下不为例。

&rdo;袁野说着，把徐屹然拖上了床，钻进被子里，抱住他的腰，埋在他的胸口，声音越来越轻，&ldo;总算能睡觉了，困死我了。

&rdo;

徐屹然感觉怀里多了只大型犬似的，低下头就能看到他脑袋顶上叛逆的发旋和嚣张的刺毛，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心情平静极了，在他带来的温暖中，很快与他拥抱着睡着了。

这一觉睡到下午才醒。

睁开眼，只听到各自肚子里响起的此起彼伏的&ldo;咕噜&rdo;声。

俩人都懒得起床。

日夜颠倒，睡再多都没劲。

袁野坐起来，靠在床头，从枕头边摸到手机，问徐屹然说：&ldo;要不点外卖？&rdo;

徐屹然没精打采地&ldo;嗯&rdo;了一声。

袁野挑了家分量足的外卖，点了个三人餐，搞定以后，回头一看徐屹然，仍然半死不活地躺在被窝里，哭笑不得地捏了捏他的脸，把他捞起来放在怀里，笑着问他：&ldo;让你作死，这么虚熬什么夜。

小说看完了？&rdo;

徐屹然闷闷不乐地说：&ldo;没有。

被锁了，看不了了。

&rdo;

袁野：&ldo;我忽然对这本小说感兴趣了。

&rdo;

徐屹然：&ldo;不是你想的那种！

&rdo;

袁野：&ldo;我想什么了，你说说看啊？&rdo;

徐屹然：&ldo;……&rdo;

袁野&ldo;啧&rdo;了一声。

徐屹然：&ldo;昨天我写了新的故事，你要听吗？&rdo;

虽然对小说不怎么感兴趣，虽然这大冬天的，没空调，没暖气，但情意相通的恋人就在怀里。

两个人挤在热乎乎的被窝中，趁着等外卖的当儿，亲个小嘴，扯扯老空，这他妈才是人生的真谛啊。

袁野洗耳恭听。

故事的名字很怪，叫《土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