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轮班的组长是许诚,也是他在赵柯走后,陪同苏教授。苏教授采访其他社员期间,他一直不好说啥,这时候故作无奈道:“老爷们儿养家不是天经地义的吗?怎么会怕辛苦。”干活儿的男社员们闻言,附和——“许诚说的对。”“我们养家是天经地义的事儿。”“对,庄稼汉只要能养一家老小,不怕辛苦。”许诚看向存在感几乎等于无,默默干活的媳妇儿丁巧巧,叹道:“赵柯年轻,今年才刚当上妇女主任,新官上任想干一番事业,我们都能理解,就是心疼家里的媳妇儿,这么冷的天,我是宁愿她在家里做做家务,享福的。”他眼里刻意作出的心疼,没人怀疑。丁巧巧戴着线手套,握着锹干活,仿若不觉,头都未曾抬起来。许诚没有得到配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满,又很快移开。男社员们则是跟着他的话说道——“说得在理,谁不心疼媳妇儿。”“女人照顾好家,外头活儿有我们这些男人干就行。”女社员爱听又不爱听,啐道——“我们还心疼自家爷们儿呢。”“就是,我们跟着排班儿,我们男人也能轻松点儿。”“凭啥男人能干,女人不能干,我们也是赵村儿的一份子呢。”“妇女能顶半边天,家里活儿也没撂下,不比你们男人差啥……”男社员们说不过她们,声气弱了点儿。“我们说一句,你们有两句等着。”“不跟你们一群老娘们儿一般见识。”“还说家里活儿没撂下,我媳妇儿排班儿之后,就开始支使我嘞。”好几个男社员有相同的遭遇,摇头唉叹“大老爷们的威严”受损。妇女们与他们分辨,男社员们惹不起只能躲。苏教授看了一会儿,得出一个结论:赵村儿妇女们的地位,比一般乡下妇女要高些。为什么会这样,他心里大概有一些想法,但还不确定,可能得由赵柯给他答案。苏教授进到大库。昨天晚上,煤油灯昏暗,苏教授看不清工作间的全貌,也没看清里面的物件儿。而白天,苏教授一进来,目光立马被墙边摆放的一架五六米长的龙骨水车吸引了目光。裸露在外的零件,几乎是纯木制,簇新、完整、结构复杂……很难想象,这是由农村自行建造的。林海洋坐在登记桌后,进行登记。苏教授低头问他:“小同志,我能知道,这水车是由谁主持建造的吗?”林海洋指向坐在最里头,吵闹中依旧专心致志学习的傅杭,“傅杭傅知青,水车、排水渠、土窑,都是他研究完,领头建的。”苏教授伸头看向傅杭,惊讶。一个仅仅几十户的小村子,有一个赵柯,已经很令人吃惊,竟然还有这么出色的青年。而且不止赵柯和这位年轻的傅知青,苏教授又看向林海洋以及工作间内其他的人。他的出现,使得一些人的注意力转向他,但仍然能看出他们原本在做什么。林海洋桌面上的书,苏教授没看错,是机械相关,笔记本上画着有轴承链轨的半成品。其他人面前,或是摆着报纸、书……或是有蘸水的木棍……也有没在学习的,但也没闲着。有人拿着刨子刨木头;有人一手锤子一手凿,剔槽;有人叮叮咣咣地钉家具……这是一个偏远的农村。懒怠,迷茫,怀疑……是现在很多农村以及知青的状态,外界对此有一系列的讨论,谁都不知道前路到底同往何方。可赵村儿太不一样了!苏教授即便听赵瑞和赵建国说起赵村儿大队在扫盲,也只是简单地以为,他们不过是像赵柯说得那样应付了事。什么都抵不过亲眼所见。无论如何高喊“知识就是力量”,真正付诸行动,实在不易,尤其,还是带动整个村子的氛围,真正践行着知青下乡的意义。工作间的众人看完稀奇,见怪不怪地回头继续做他们的事儿。苏教授不禁举起照相机,“咔嚓”拍下一张照片。随后,他走进工作间,站到傅杭对面,对着从始至终没有分神的青年拍照。声音太近,镜头太明显,傅杭抬眼。“咔嚓。”又一张照片拍下,苏教授放下相机,问:“你好,傅知青,我能采访你几句吗?”傅杭看向他手中的相机,停顿片刻,点头。苏教授翻开笔记本,问了些问题。傅杭一一回答,便指向不远处明显精心打扮过的刘兴学和邓海信,道:“刘知青和邓知青都是进步知青,他们来的更早,经历过赵村儿大队发展前后的整个过程,这期间,知青们思想的转变,他们比谁都了解,应该对苏教授的文章更有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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