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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二拜高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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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沉默地跟着他倒身下拜,两人再次转向,面对面地跪坐。
傅深伸手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严宵寒,道:&ldo;严兄,多谢你今天愿意在这里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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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ldo;不必谢。
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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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深道:&ldo;先祖病逝后,先帝诏令画功臣图入麒麟殿,他的遗像,由先父亲手捧上黄金台。
元泰十九年、二十年,先父与先叔驾鹤西去,他们二人的遗像,由我亲自送进了麒麟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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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当年,肃王殿下曾想送我二叔的画像入殿,可惜……&rdo;他摇了摇头,道,&ldo;按制,功臣身后,只有至亲可以捧画入殿,肃王殿下一往情深,然而终究差了个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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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傅某十八岁从军,统帅北燕铁骑五年有余,不敢妄言建功立业,自问无愧于天地人心。
可惜命运无常,以后恐怕再难领兵。
戎马生涯,止步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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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举起酒碗,与严宵寒手中的碗&ldo;叮&rdo;地一碰。
&ldo;那年我出征之前,你许了个愿望,希望我恨你一辈子,现在那个愿望已经不灵了‐‐我不恨你了,严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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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接下来该轮到我许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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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宵寒眼帘低垂,温柔地看着他,似乎只要傅深一句话,他立刻就能站起来去给他摘星星、摘月亮。
傅深注视着他,缓慢而郑重地道:&ldo;希望我死后,亦可留影于麒麟殿,到时候,由你亲手捧上黄金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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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臣身后,只有至亲能捧像入殿。
沉默良久,严宵寒不置可否,只道:&ldo;大喜之日,何必作此不祥之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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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人总有一死,无需讳言,&rdo;傅深看起来似乎对他的答案一点都不紧张,眼神却认真锐利:&ldo;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你若许我,自然就是我唯一的至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