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摸过茶几上的眼药水滴了两滴,闭眼休息片刻,暗暗下定决心,做完这页就睡觉,否则早上可能真的爬不起来做早饭了。
&ldo;啪&rdo;一声,正抬头等着眼药水的效果显现,眼前忽然一亮,回头时,那人已经站在房门口,&ldo;不是活儿不多么?隔三差五加班到三更半夜,你请假也没那么多吧,有那么多工作要补?&rdo;
迟疑了下,夏稚决定还是说实话,&ldo;最近部里两个项目正在攻坚,客户的要求过分琐碎,我在这方面有点经验,所以毛遂自荐,揽过了一部分数据活,不过也快收尾了。&rdo;
&ldo;你是工作狂么?&rdo;多拿钱少干活不好么?
夏稚转回头继续盯着电脑屏幕,&ldo;我只想所得和付出能更接近。&rdo;
那人的脚步声已经挪过来,停在沙发后:&ldo;我说过,你为我进行私人服务可以记进绩效。&rdo;
静默。
高航倒不急,踱到他旁边坐下,双手枕到脑后,一副气定神闲等他做完的架势。
悄寂的客厅里,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似乎已经带出了节奏,让人昏昏欲睡。不知道什么时候,无序却不杂乱的声音终于停止,高航睁开眼,那人已经合上电脑。
&ldo;高总,我说过,我既然拿着你的钱,就会一心一意为你工作,不管是公司的事,还是你的私人要求,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我都会不折不扣完成,直到你把我扫地出门那一天。所以,请你信任我!&rdo;
高航露出个看去满意的笑容,凑近,鼻尖几乎顶着他的鼻尖:&ldo;你既然都对我唯命是从了,我为什么要扫你出门?从今天开始,你也给我记住,只要你能信守承诺,我一定在公司保留你的一席之地,直到你辞职那一天。&rdo;
那人宽释一笑:&ldo;那就,一言为定!&rdo;
高航伸个懒腰站起身,&ldo;很晚了,睡吧。&rdo;转身,一张薄薄的卡片落在茶几上,&ldo;为了彰显公司管理的人性化,给你预支了半年工资,把你爸转到市区的医院来吧,这样能减少你花在探病路上的时间,多省下些在工作上。&rdo;走进房间,关门前又补上句,&ldo;当然了,这份关照也不是完全无偿的,我会让柯其峰酌情增加你的工作量,你做好思想准备,不要到时候怪我不人道。&rdo;
第4章旧爱
谈完工作,高航瞥了眼窗外的天色,还早,摸着下巴,&ldo;去哪里放松下?&rdo;
柯其峰把那截短到不能再短的烟头狠狠塞进烟灰缸,&ldo;大周末的加班没办法,不准点回家就不像话了,今天不奉陪,你自便吧。&rdo;
高总幽幽叹口气:说得好像经常奉陪一样!转眼看着烟灰缸里堆叠起来的烟头,伸手将窗户fèng推大了点,&ldo;我怎么觉得,现在戒烟的是我呢?&rdo;
那人摊了摊手,满脸的身不由己忍辱负重:&ldo;压力大啊,事业家庭一肩扛的人,总要找种方式解解压。否则负能量积聚太多,对工作对家人都不好不是?再说了,我又没说我不戒,至少在家里在部门在外面都已经不抽了。&rdo;
高总望着天花板:&ldo;你就说只在我这里抽不就行了?&rdo;
柯其峰一脸嫌鄙:&ldo;没办法,一进这里就被你带动,戒烟的人,最怕就是这种环境。我说高总,你以后能不能别当着我面抽啊?&rdo;
一盆脏水点滴不漏被泼回自己身上,高航也只能干笑两声:恬不知耻啊!不过,销售精英嘛,要的就是这种没脸没皮的素质。很好!
柯其峰拿起外套起身:&ldo;晚上没什么地方混的话,去我家尝尝我丈母娘的手艺?&rdo;
&ldo;不了,&rdo;高总悠悠然拿过桌上的烟盒丢进抽屉,&ldo;我有安排。&rdo;
周末,市区的某些路段依旧不堪拥堵。车子停在医疗中心门口的时候,天已擦黑。
有些无聊,高航打开收音机,一面透过车窗向大门里张望了下,地方虽然不大,环境倒是不错,绿荫环绕下的两栋大楼在夜幕中透着股安谧,算是闹中取静吧。不过,如果没有门前悬挂的那块牌子,恐怕没什么人知道这是一家医院---门口罗雀,实在太过冷清。
收音机里的一首单曲还没结束,一个身影就进入了视线。车灯闪了两下,那人即刻小步跑上来。
&ldo;上车。&rdo;高总开口,言简意赅。
&ldo;还没吃么?&rdo;那人一面拉上保险带,一面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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