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胃里难受么,喝点热粥。&rdo;萧泽坐在床边,倒是不用哄,林予自动就挪过来躲进他臂弯之下,&ldo;放糖了,我喂你?&rdo;
林予两眼发直,一双手被搓洗得通红,机械地张口咽下白粥,有点甜,沿着食道暖和了身体。他眨巴眼睛,努力使目光聚焦:&ldo;我看见死人了。&rdo;
萧泽哄道:&ldo;你连鬼都能看见,死人算什么,对不对?&rdo;
&ldo;……那不一样。&rdo;林予把目光凝固在萧泽的脸上,&ldo;这不是自然死亡,是被杀死的,被杀死之后还被剁下胳膊,这是碎尸……&rdo;
萧泽把碗搁下,搂住林予安慰:&ldo;听话,别想了,警察会来处理的。怪我不好,不该瞎他妈挖地,要不你把注意力转移到我这儿?&rdo;
林予抽筋剔骨般软在萧泽怀里:&ldo;你哪是瞎他妈挖,你简直挖得稳准狠……当地质考察队长委屈你了,你怎么不当刑警队长啊。&rdo;
萧泽乐出声:&ldo;我要是刑警队长,当初遇见你就直接把你定性成传播封建迷信。&rdo;他说完将林予放倒塞被子里,轻轻拍着,&ldo;睡一觉,警察来了估计会封山,考察工作就会搁浅,只当放假了。&rdo;
林予攥着萧泽的手:&ldo;哥,有点冷。&rdo;
空调开着,房间内温度并不算低,萧泽把手伸进被窝,里面也暖烘烘的。他以为林予是故意撒娇,不想让他走开,便耐心地说:&ldo;我去山脚看看,等警方到了要告诉他们事情经过,你睡两个小时,睡醒我就回来。&rdo;
林予真的很冷,但闻言还是松开了手。门关上,萧泽的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他蜷缩在被子里微微发抖,强迫自己想点高兴的事情。
今天最高兴的就是捡到钻戒。
靠,还是不想了吧。
如萧泽所料,警方到达后立刻封山,并在他的带领下上山取走了那双手臂和戒指,之后挨家挨户调查询问,虽然有条不紊,但是进展缓慢。
巴哥和小宋一直跟着萧泽围观,后来又有其他同事赶来,他们这支考察队太生猛,似乎不知道发憷,只有澎湃的好奇心。
&ldo;萧队,这封山不定要封多少天呢。&rdo;巴哥翘脚擦自己鞋上的泥,&ldo;只找到了胳膊,得找找腿吧,找找脚丫子吧。&rdo;
小宋接腔:&ldo;躯干也要找,我操,不会被腰斩了吧?&rdo;
&ldo;真没准儿,你说好歹是个人,愣是拿刀剁成块儿,真够牲口的。&rdo;巴哥撇撇嘴,后心一凉,&ldo;萧队,幸亏你只是挖出手,你今天要是挖出了脑袋,我估计小予直接就休克了。&rdo;
萧泽烦道:&ldo;你能不能闭会儿嘴?&rdo;
巴哥抿住嘴往山上瞧,看着封条又忍不住长吁短叹:&ldo;警方目前假设被害者被均匀地扔在这片山上,封山以后要勘察寻找,那得找多少天?&rdo;
小宋又接腔:&ldo;这取决于凶手剁了多少块儿。&rdo;
萧泽抬腿一人给了一脚,骂道:&ldo;都滚!真他妈聒噪!&rdo;
配合警方交代了所有已知信息,没事儿后就返回民宿,考察队这次出师不利,头一天就下雨,现在封山更没办法进行工作,巴哥和小宋老实地闭上了嘴,副队长又来一句:&ldo;都说警民一家亲,警方勘察的时候能不能顺便帮咱们采采样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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