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湄看他一会儿,在指尖儿上轻轻一咬,哼了声说:&ldo;澜哥哥,你得跟我好。&rdo;
其实她的这个&ldo;跟我好&rdo;并不单指男女之间那层意思,更多是想说萧澜得对她好,她也对萧澜好,可一时又不知该怎么把两个话放到一块儿说,就来了这么一句。
但听到萧澜耳里简直心花怒放,他在延湄耳垂上用力裹了下,贴着她耳朵说:&ldo;嗯,澜哥哥跟你好,只跟你好。&rdo;说完直接吻住她,这次带了些微的凶狠,延湄的小舌头被他吮吸的发麻,原本就微肿的嘴唇红得更厉害了。
一吻毕,延湄喘着大气看他,以为他是故意的,啪啪拍手心,&ldo;坏!&rdo;
萧澜有点儿难为情,又笑起来,低声说:&ldo;我这就走了,你再去睡会儿,等下我绕到母亲的院子说一声,你昨晚受了惊吓,今儿得晚些。&rdo;
延湄鼓起腮帮子,对着他手心吹一吹,应声道:&ldo;嗯。&rdo;
两人牵着手从屏风后绕出来,延湄还没穿外衣,萧澜把她领回里间去,又交代道:&ldo;午间赶不回来,莫等我,好好用饭。&rdo;
延湄拍拍他的肚子,说:&ldo;澜哥哥也是。&rdo;
萧澜在她脑袋上揉了揉,这才转身出了屋子。
外头天还没亮,秋风凉飕飕的,萧澜先到霍氏的院子跟莲姑说了声,又去沈元初的东跨院瞧了瞧,已经全部收拾妥当,他给程邕交代几句,打马去了西北大营。
延湄披着被子坐了一阵儿,一折腾她又不太困了,被子里还有萧澜身上清幽的松香味道,她侧身躺倒,把头也蒙进去,睁着眼睛看自己能憋多久,憋不住了再出来换气,如此两、三回,弄得头发乱糟糟,自个儿还觉得挺可乐,迷迷糊糊又睡了半个多时辰。
再睁眼时,耿娘子已经进屋候着,见她惺忪模样,上前道:&ldo;夫人饿不饿?是要先起来用点粥饭还是再睡会儿?&rdo;
延湄茫然看一眼,问:&ldo;时辰?&rdo;
耿娘子道:&ldo;现大约卯正三刻。&rdo;
不早了,延湄这会儿其实还在困劲儿里头,但是记着那天傅济的&ldo;训责&rdo;,要去给霍氏问安的,便打着呵欠坐起来,含糊道:&ldo;起。&rdo;
她睡得头发蓬乱,昨夜里亵衣的扣子解了萧澜也没给她好好再系上,耿娘子一眼就瞧见她身上那些红紫的印记,抽了口气,忙先扯了件衣裳给她盖住,心说侯爷这真是发了疯了!两人身上都还带着伤呢,这么闹怎么成?
耿娘子心细,在这之前从未在小夫人身上见过什么痕迹,心里其实有数,今儿见这样,一面替两个主子高兴,一面又心疼延湄,悄声说:&ldo;夫人还没好呢,得劝着侯爷些。&rdo;
延湄没明白该劝什么,瞪大眼睛看着她,耿娘子&ldo;哎哟&rdo;一声,再一瞧她的嘴唇,心说得了,就这副憨真样儿,谁能忍得住?
她赶紧去换了一套大领衣衫,好在是秋天,能遮得严。
延湄记着她的伤,也不用伺候,自己一件件地穿好,简单洗漱完用过饭,去霍氏那儿请安。
过来时已经是辰时二刻,霍氏早饭用完好半晌,正请了闵蘅在诊脉,屋子里静,延湄见过礼站在一旁,她今日心情颇好,脸上不自觉地带出浅淡的笑意。
霍氏看她一眼,心道:细端详,这丫头还有两分姿色。
闵蘅正诊完脉,收起脉枕,躬身道:&ldo;老夫人这两日脉象平稳的多,我稍调一下方子,再用个三、五日的药便差不多了。&rdo;
他近几日天天过来,霍氏瞧他行事稳重,挺满意,笑道:&ldo;我自个儿也觉有了气力,夜间睡得也踏实。&rdo;
莲姑捏了一撮银豆子赏他,闵蘅垂下眼皮,谢一声,接了。
他到外间写新方子,霍氏便冲着延湄招手,延湄上前几步,霍氏拍拍榻边,说:&ldo;到这儿来,陪母亲坐坐。&rdo;
她在延湄眼里还只是个陌生的婆母,且延湄亲眼见过她拿戒尺打萧澜,印象不好,一时站在榻边坐不下去。
莲姑笑道:&ldo;二夫人虽进府一年多了,但毕竟与老夫人见面的时候不多,想来还有些羞呢。&rdo;
&ldo;不怕&rdo;,霍氏说着便去拉延湄的手,意思让她坐到自己身边,温声道:&ldo;早起听莲姑说昨儿夜里东跨院闹事,半夜把你也折腾了一回,吓到了吧?&rdo;
延湄从未与她如此亲近过,心里头第一反应便是抵触,脚下生了根似的,任霍氏拉她,就是不坐下,手也暗暗用劲儿往外挣。
霍氏蹙了下眉头,耿娘子忙过来扶住延湄一边胳膊,回话道:&ldo;老夫人见谅,二夫人昨夜跟着侯爷,受了点儿惊吓还没大回过神来,后半夜也没睡踏实,这只胳膊上有伤,可能一时疼了。&rdo;
闵蘅隔着半扇门笔下一顿,墨迹点了一片,晕湿了纸张,他又写几个字,最后抿抿唇对旁边的丫头道:&ldo;烦请姑娘给我换张纸罢。&rdo;
里头,霍氏抬眼皮瞥耿娘子一眼,没说什么,松了手,对延湄道:&ldo;是母亲忘了,你之前也伤的不轻,现下好些了么?&rdo;
耿娘子暗里捏一捏延湄的胳膊,延湄这才勉强坐下,认真答道:&ldo;好多了。&rdo;
霍氏微微叹口气,说:&ldo;我知晓,你心里多半还生着母亲的气,当时在路上,我不该那样逼你。&rdo;
延湄摇头道:&ldo;没有。&rdo;
‐‐她倒真没说假话,不是她不生气,而是她根本就不在乎霍氏的态度。
霍氏笑一笑,声音放柔:&ldo;好孩子,没有就好,母亲那也是一时情急,你别怪我。咱们是一家人,母亲心里头也是舍不得的,现都过去便不再提了,往后好好的就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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