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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人还没有回来,饭桌上,绍兴阿姨的最后作品:一盘红烧带鱼和一碗鸡毛菜已经奄奄的生气全无。
妈妈打电话到厂里去问过了,说是陈宝栋已经出门了。
八点之后爸爸还没有到家,妈妈就有一点慌乱了。
她翻来覆去的想,爸爸没有什么异样,工厂也没有什么异样。
弄堂口其实很无聊的。
那里确实有一点凉风,很多人就在这里乘风凉。
陈家住房宽敞,从来不在弄堂口乘风凉。
瑞平是一个规矩的学生,从来不在弄堂口和不三不四的人闲聊。
瑞平这样高大的身材,在弄堂口显得非常突出。
陈瑞平很木然地望着淮海路两边的人行道。
他要寻找一个高高瘦瘦,走路有一点摇的中年男人。
他看看弄堂口那些在乘凉的女人和孩子,每一个进出弄堂的人,他们都要打量一眼。
他突然醒悟,爸爸一定不会从前弄堂回来。
爸爸一定害怕从淮海路一直走到家的那段路。
那里有很多女人孩子,爸爸要面子。
就在瑞平要回家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
他往边上看了一眼,插肩而过是汪蓓蓓。
好像是梦中一样,瑞平将眼睛闭了一下,又重新张开。
她穿着一身很旧的军装,一只沉重的旅行袋好像拖在地上,很落拓的样子。
走近了,一股混浊烟臭和羊膻,长途列车的真实味道才被人闻到了。
一路上车厢里,地下满是口水和痰,耳边脏话不断,衣服和鼻子受够了莫合烟的熏烤。
瑞平说:&ldo;回来了?&rdo;
蓓蓓的脸上有一点要哭的样子,她说:&ldo;我生病了,回来了。
&rdo;
&ldo;火车这么晚才到?&rdo;
&ldo;晚点。
我一连坐了九天八夜硬座。
连脚都肿了。
&rdo;
淮海路的灯光还是很亮的,蓓蓓的脸像是高脚馒头一样,有一点苍白和浮肿。
头发又乱又黄,很像是被火燎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