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花小鳄的手机响起来。
是饭饭打来的。
碎花小鳄接起来,也不管饭饭说什么,只管自顾自地说:&ldo;大哥,我现在正朝你那儿奔呢,你接下我啊。&rdo;
饭饭在电话里问:&ldo;你怎么了……&rdo;
碎花小鳄说:&ldo;好了,我在出租车上,不跟你说了啊,拜拜。&rdo;然后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开得很快。
碎花小鳄和司机都不说话。
一辆十分破旧的农用三轮车迎面开过来了,车上是一只很大的铁笼子,装满了肉鸡,羽毛五颜六色,它们惊恐万分,四处扑棱着。一个农妇在驾车,衣服同样五颜六色。
三轮车全身都在响,那噪声终于远去。前面出现了一个小镇,到清河了,它位于弗林学校和城区中间。
有了人烟,碎花小鳄的胆子大了些,她说话了:&ldo;师傅,你为什么去弗林学校呢?那里又没人。&rdo;
司机说:&ldo;我是专门去拉你的。&rdo;
碎花小鳄一愣:&ldo;你怎么知道我在那儿?&rdo;
司机说:&ldo;有人告诉我啊。&rdo;
碎花小鳄马上绷紧了神经。有人告诉他!谁?谁告诉他的?碎花小鳄意识到,那个一直深藏不露的人,那个一直在暗处做手脚的人,那个模糊得像一团雾气的人,终于显形了!
她冷静地问:&ldo;谁告诉你的?&rdo;
司机说:&ldo;一个女的。&rdo;
女的!
她是一个女的!
碎花小鳄终于掌握了她的性别!
她又问:&ldo;她多大?&rdo;
司机说:&ldo;不到四十吧。&rdo;
她是个中年女人!
弗林学校的哪位女老师?不可能。母亲?更不可能……想着想着,碎花小鳄忽然想到了一个人:汉哥的太太。难道是她?
碎花小鳄问司机:&ldo;她长什么样?&rdo;
司机说:&ldo;她站在车窗外,直着身子,我没看仔细。&rdo;
碎花小鳄又问:&ldo;她怎么说的?&rdo;
司机说:&ldo;她就说有人在弗林学校站牌那儿等车,麻烦我跑一趟。&rdo;
碎花小鳄说:&ldo;然后呢?&rdo;
司机说:&ldo;然后我就开车去了。&rdo;
碎花小鳄通过那个反光镜紧紧盯着这个司机,她在判断他是不是在撒谎。
司机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继续开车。
碎花小鳄突然问:&ldo;你最近买过可乐吗?&rdo;
司机说:&ldo;我从来不喝那东西,我只喝水。你什么意思?&rdo;
碎花小鳄继续说:&ldo;那你买过棒球棒吗?&rdo;
司机笑了:&ldo;我连棒球都没见过。你为什么问这些啊?&rdo;
碎花小鳄说:&ldo;哦,我随便问问。&rdo;
接着,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碎花小鳄在站牌下等车的时候,没见到一个人,也没见到一辆车,那个女人藏在哪儿了?杨树上?壕沟的积水里?远处的荒糙中?另外,她看出碎花小鳄在等车,怎么会在那么短的时间就赶到了清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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