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星为了遮瑕没控制好用量,他对着镜子拍粉的时候根本没有现在这么白,毕竟那时脸红,看不出来,此时脸不红了,这层厚厚的蜜粉就像在一个清透的白玉瓶上又镀上了一层纯白色的釉,使得他整张脸白得发光,白得发亮。 就连平时红红的嘴唇都变成了粉白色,只有刚刚吃饭那一亩三分地挂了点酱色的汤汁。 沈南星脸皮不薄但也不厚,当着这么多人,丢了这么大的脸,早就忘了追究陈啸为什么给他哥送请柬这件事。 闷头跑到楼上,直接冲到了卧室的卫生间。 “哗啦啦”的水声流了将近五分钟,又是卸妆油又是洗面奶,终于把脸给洗干净了。 一出门看到他哥竟然也跟了上来,正靠在卫生间门口等着他。 沈南星想起他那副糟糕的样子有点恼羞成怒,想让他哥出去,又质问道:“你明知道我脸上有那么厚的粉,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 易风辞说:“我以为你有节目。” 沈南星说:“我有没有节目你会不知道?我每天的行程都快贴到你的脑门上了,你就是想看我出丑!” 易风辞立刻竖起三根手指:“我发誓,我没有。” 沈南星不信,轻“哼”了一声,直接下了逐客令。 易风辞没赖着不走,只是刚走几步,又退了回去,看着他洗干净的脸说:“这么多年,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一件事?” 沈南星不想理他,“什么事。” “你很可爱。” “什么?” 易风辞看着他又开始泛红的脸蛋,笑着重复,“我说,你很可爱。” 谢元一打来电话的时候,沈南星正蒙着一条乳白色的菱形毛毯,盯着那支被他放在柜子上的玫瑰发呆。 铃声一遍又一遍地响了好几次,沈南星才摸索地从枕头底下拿出手机,没精打采地说:“干吗?” 谢元一听到他的声音还以为他刚刚起床,惊讶道:“不会吧?就算是休假回家,也不用没时没晌的睡到下午5点吧?” 沈南星的目光从那支玫瑰身上缓缓挪开,看了一眼花瓶旁边的复古闹钟,时间果然过得飞快,距离午饭时间已经过了4个多小时。 他懒得解释太多,又把眼睛挪到那支红玫瑰上。 谢元一说:“赶紧醒醒吧少爷。对了,咱们高中同学都回来的差不多了,还有一两个在路上,大家商量,准备趁着这次机会一起出去玩两天,你去不去?就在周边,找个度假山庄。” 沈南星本想说不去,谢元一说:“去吧?反正陈啸周日才结婚,还有三天空闲呢,我直接给你报名了,开路今朝他们家那个七座商务车,明天早上五点半去你们家接你,别睡过头了啊。” 沈南星还没来得及回话,谢元一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本想把电话打回去,一想到群里那么多人,只有他跟谢元一的关系最好,如果他不去,谢元一去了也尴尬,毕竟小时候他们俩跟陈啸那一波就不是一伙的,不仅仅是陈啸欺负过易风辞,更因为陈啸还喜欢过姜婷婷。 说起来,沈南星一直没有搞清楚,以前的他对姜婷婷到底抱有一种怎样的感情。 欣赏肯定是有的,毕竟姜婷婷的业务水平在他们那个年龄段已经到顶了,虽然那时的沈南星也不差,但是在全国性的比赛中还是没有姜婷婷的水平高。 可能男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以后,身体的柔韧性就会比女孩子差一些。 沈南星感触最深的是在他15岁那年。 那年他和姜婷婷一起参加c市某个剧团的舞台剧表演,两人虽然不是主角,但是舞台站位都比较重要,而且均有两段独舞表演。舞台剧导演跟他们都是老熟人,对他们两个人的水平也很有信心,彩排的时候还在调侃沈南星是个穿裙子长大的小男孩,彩排过后就单独把他叫到了办公室,说要给他换一个角色。 换角这种事情并不是 凌晨三点。 谢元一被一串催命似的手机铃声吵了起来,半梦半醒间接通电话,听明白对方的意思,猛地睁开眼睛,套上一件绿色的条纹睡衣跑到了院门口。 沈南星正拎着一个行李箱杵在他面前,谢元一揉了揉眼,确定自己不是在梦游,帮他打开大门,“你怎么来了?” 沈南星穿了一条蓝色的休闲直筒裤,配了一件简单干净的白上衣,说道:“不是要去度假山庄吗?” 谢元一抬眼看了看天上的圆月亮,神情恍惚道:“那也是五点才走啊?你来这么早干吗?而且不是跟你说了,要去你家接你吗?” 沈南星略有些不自在地说:“太浪费时间了。” 谢元一说:“不浪费啊,去度假山庄的那条路刚好走你家门口,我不是给你发地址了吗?” 沈南星拖着箱子往院子里走,“我没看地址。” “哦。”谢园一恍然大悟,带着沈南星一起进屋,给他安排了一个地方休息,又倒在床上睡了一个多小时。 四点半整,谢元一的闹钟响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屋里的单人沙发上坐着一个人,顿时吓得困意全无,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沈南星已经来了,揪着把头发,去卫生间洗脸。 可是不对啊。 就算没看到地址,也不至于提前两个小时披星戴月的出门赶车吧? 谢元一此时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沈南星的作风,单手拿着电动牙刷从卫生间探出一颗头,看到沈南星正盯着屋内的某个角落发呆,走过去问:“出什么事了?” 沈南星没说话。 谢元一猜道:“不会跟你哥吵架了吧?” 沈南星说不是,过了几秒又问:“为什么是我哥?” 谢元一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子说:“除了你哥,还有谁能让你这么失魂落魄,大动干戈?” 沈南星瞥他,“我哪儿大动干戈了?不会用成语不要乱用好不好?” 谢元一瞧他那副没憋好气再说下去估计要跟自己吵吵起来的阵仗,扭头回了卫生间,临走前还一副“如果不是因为你哥,我直接把电动牙刷吞下去”的表情,气得沈南星狠狠瞪他一眼,继续盯着某处发呆。 他心里很乱,乱到根本听不得易风辞的名字。 更不能看到他。 十分钟后,谢元一洗漱完毕,拎着昨天收拾好的旅行背包,跟沈南星一起下楼。 路今朝和周海棠已经在楼下等了,车里除了他们俩还有两个人是陈啸的狐朋狗友,跟他们一届但不是一个班。 沈南星见到这两个人难得没打招呼,把行李放进后备箱,跟着谢元一起坐在最后一排。 周海棠圆脸大眼睛,看到沈南星上车,扭头跟他问好,沈南星点了点头,跟他闲聊了几句。 “还剩一个姜婷婷?陈啸不用咱们管吧?”路今朝是今天的司机,他本科毕业之后又读了研究生,这会儿还没毕业。 周海棠“嗯”了一声,“先去接婷婷,陈啸和他媳妇自己走。” 他们几人共同找的这个度假山庄距离c市有150公里,远倒是不远,但由于三天的时间有点紧,几个人就商量着早点过去,还可以多玩点游戏项目。 姜婷婷上车之后,车上刚好装满了七个人,一路上了绕城高速,往度假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 高中同学许久不见,多是聊聊彼此的近况,谢元一抻着脖子跟周海棠讨论工作,他们两个命运相仿,都是被自己的父亲丢进自家公司学习经验,而且还都是从底层做起,同病相怜。 另外那两个其他班的也在叽叽喳喳的叙旧,路今朝跟他们两个认识,偶尔掺和几句。 唯有沈南星一个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往窗外看。姜婷婷坐他前面,拆开了一包青柠味的薯片分给车上的同学,又扭头给谢元一,到了沈南星这儿晃了晃袋子。 沈南星跟她道了声谢,从袋子里捏出一片薯片放在嘴里。 姜婷婷说:“你哥没跟你一起来啊?” 又是他哥? 沈南星愣了一下,“他跟我们又不是同学,为什么要来?” 姜婷婷说:“不是同学胜似同学啊,咱们班大多数的人都认识他,连陈啸都给他递了邀请函,可见你们两个当年有多形影不离,也就是我那个时候比较迟钝,不过幸好我反应够快,没在你这棵树上吊” 姜婷婷话没说完,谢元一就急忙咳嗽了一声,姜婷婷扭脸看他,发现他夸张地做了一个嘴型,读懂后赶紧捂住了嘴巴,看似明白的点了点头。 沈南星看了看谢元一,又看了看姜婷婷,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看向窗外。 黑色的商务汽车在高速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抵达度假山庄的时候,还不到早上八点。 沈南星全程心不在焉,时不时拿起手机,想给易风辞打个电话,犹豫几秒,又把手机塞回兜里。 他昨晚是趁着易风辞睡着之后跑出去来的,他跟他哥在同一张床上躺了十多年,从来没有一次像昨天晚上那么吵。 仿佛一颗心藏在空旷的胸腔里极放肆的敲锣打鼓,吵得他耳膜爆裂,吵得他心绪难安,他怕这样的声音把他哥吵醒,慌慌张张地收拾了几件衣服,逃命似的跑到了谢元一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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