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曜还没开口,只听离奴在外面道:&ldo;韦公子,您来了?主人在里间呢。&rdo;
原来,是韦彦来了。
韦彦走进里间,一脸愁容。他看见正在擦屏风的元曜,打了一个招呼,便在白姬对面跪坐下来。
白姬抬起头来,望了韦彦一眼,笑道:&ldo;韦公子今天怎么闷闷不乐?我正好新到了几件有趣的玩意儿,要不要看一看?&rdo;
韦彦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道:&ldo;白姬,从今往后,我不会再买你的东西了。&rdo;
白姬笑道:&ldo;韦公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韦彦道:&ldo;白姬,你卖给我的东西老是给我惹麻烦。&rdo;
白姬笑道:&ldo;又出什么事了?&rdo;
韦彦叹了一口气,道:&ldo;你还记得,初夏时你卖我的那株黑色莲花吗?&rdo;
白姬一脸茫然,道:&ldo;卖你的东西太多,不太记得了。&rdo;
韦彦提醒道:&ldo;就是形状像手的那一株。你当时说,这是盛开在地狱十九层的黑莲,把它养在水缸里,等它盛开时,就可以从水里看见地狱之景了。&rdo;
白姬疑惑地道:&ldo;地狱有十九层吗?&rdo;
韦彦一挑眉毛,道:&ldo;我怎么知道?这话是你当时说的啊!你把那地狱莲花吹得天花乱坠,还要了我二十两银子呢!&rdo;
白姬以书遮面,笑道:&ldo;我想起来了!那是鬼手莲。&rdo;
韦彦道:&ldo;什么鬼手莲?你不是说是地狱黑莲吗?&rdo;
白姬笑道:&ldo;鬼手莲来自地狱,盛开在黄泉彼岸,又是黑色的,叫它地狱黑莲也没错。鬼手莲很少在人间盛开,真是没想到,居然让韦公子给种开花了!&rdo;
韦彦道:&ldo;算了,先不管是什么莲,反正这莲花给我惹了天大的麻烦,我今天是来找白姬你解决的。&rdo;
元曜还记得韦彦买走鬼手莲的事情。
当时,正是初夏时节,韦彦百无聊赖,觉得人生无趣,就来缥缈阁淘宝。白姬就把一株长得像人手的黑莲卖给了韦彦,吹嘘说是来自地狱十九层的莲花,等待莲花盛开时,可以从水中看见地狱之景。韦彦就花了二十两银子,买了鬼手莲花回去。
元曜好奇地道:&ldo;丹阳,鬼手莲惹了什么麻烦了?&rdo;
韦彦愁道:&ldo;我把莲花养在一个大水缸里,放在燃犀楼内。一开始,倒也没什么。后来,莲花开了,怪事就来了。那莲花偶尔会不见踪影,也不知去哪儿了。水缸里只剩下空空的莲叶。等那莲花回来,水缸里、莲叶上就会多出一只人手。是真的人手!从模样看,有男人的,有女人的,有老人的,还有幼童的!这些人手软软的,暖暖的,有时候指头还会动!后来,水缸里放不下了,那莲花开始把人手插在花瓶里,挂在房梁上,竖在桌案上……我买这莲花是为了看地狱之景,如今地狱的景色我没看见,但燃犀楼里已经是人手的地狱了。&rdo;
元曜吃惊得张大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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