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骆凡很懂他,他一听这温度,顿时打消踏出房门的念头。他正考虑要不点外卖算了,虽说他不喜欢外卖,接着却听骆凡道:“我来做饭吧,哥哥不喜欢吃外卖。”“你会做饭?”“嗯。”骆凡乖乖点头,又打开冰箱和橱柜看了看,“这些东西我能用吗?”“你随便用。”白谦易道,“我来帮忙吧,前几天我才买了菜。”骆凡回头道:“我来就好,哥哥去休息吧,这些天你应该很累。”白谦易心虚,难得也不嘴硬了:“其实我什么都没干,就躺了一星期,要不你看我东西都还摆在那。”骆凡却认真道:“身体可能不累,但是心情会累,搬家是件大事,哥哥需要多休息。”白谦易一怔。在他的经验里,生理的疲倦都不一定为他人所认同,更何况是心理的疲倦,这还是白谦易身在屋子里转了一圈,仍旧不见骆凡的踪影。但他发现原本放在客厅的箱子们被挪到了二楼去,地板也拖过了,还带着微微的湿气,餐桌上则摆着做好的午饭。午饭的主食是凉拌荞麦面,浅盘里放着一团面条,面条上是一颗半熟溏心蛋和几只剥好壳的鲜虾,一旁则有切丝的黄瓜、胡萝卜、蛋皮以扇形环绕面条,桌上另有一碗酱汁和三道小菜,小菜分别是凉拌秋葵,凉拌豆腐,还有一小块的香煎三文鱼。这些食物的摆盘干净漂亮,色彩丰富,凉拌秋葵里甚至还有切成花形的胡萝卜片,与餐厅厨师做出来的不相上下。只是食物在这,厨师却不见踪影,屋子里空荡荡,简直像是田螺姑娘显灵了。白谦易正纳闷着,骆凡便从大门回来了。只见骆凡手上提着袋子,额上还有汗水,说道:“哥,你怎么醒了?我还没准备好。”白谦易:“睡饱了,你去哪了?”“买东西。”骆凡道,“你再去睡会。”“睡不着了,哪有这么多觉能睡!”白谦易期盼道,“能吃了没?看得我都饿了。”“快好了,马上!”于是白谦易见骆凡从袋子里拿出一瓶香油,在荞麦面酱汁上点了几滴,接着拿出一袋木鱼花,小心翼翼洒在凉拌豆腐上,最后又不知从哪变出一只小鱼干,找准了角度,摆在木鱼花上。“行了。”骆凡大功告成,“哥哥吃饭了。”什么是仪式感?这就是仪式感!白谦易生平第一次找到如此志同道合的朋友,坐下来忍不住先拍了几张照。白谦易拍完照,骆凡为他的荞麦面浇上酱汁。一股酸而香的味道顿时扑鼻而来,白谦易不禁暗自咽口水,也不再多说什么,立刻动筷。面条一入口,白谦易惊艳了。面条软硬适中,搭配的酱汁酸中带甜,又有着恰到好处的咸味,更妙的是还有微微的辣味刺激舌尖,让不爱吃辣的白谦易都拒绝不了。夏日午后来上一口面,整个人的精神都来了,食欲大振。白谦易随即又吃了一口,这一次他还搭配了溏心蛋与配菜,半熟蛋黄为面条增添了浓厚风味,而切成细丝的配菜则各有口感,却又同时与酱汁完美结合。“我也不晓得哥哥原本想用那些食材煮什么,只好简单煮一下。”骆凡羞赧道,“第一次做,如果不好吃,哥哥不要笑我。”“你第一次做?”骆凡点头,紧张地问:“难吃吗?”白谦易由衷赞叹:“怎么可能难吃?你简直是天才,太合我的胃口了。”白谦易又尝了那三道小菜,三文鱼煎得恰到好处,而秋葵和豆腐做的都是凉拌,但淋的酱汁不同,风味也不一样,各有各的滋味。白谦易无法相信这是在短短一小时内煮出来的,更别提骆凡还同时打扫和搬行李,甚至出门一趟买了香油和木鱼花。“以后嫁给你的人有福了。”白谦易发自内心道,“不知道谁这么好福气。”“别开玩笑了。”骆凡道,又给白谦易倒了杯水,“才没人要嫁给我。”饭后,骆凡给白谦易上了水果和蛋糕,并且飞快把碗洗了。“要顺便做晚餐吗?”骆凡从厨房里探出头问。“不用了,我带你出去吃饭吧。”白谦易忙道。明明骆凡是来作客的,怎么变成骆凡做家务呢?白谦易疑惑地吃着骆凡刚洗好的冰镇葡萄。甜甜的真好吃,等等……这葡萄怎么没有皮?骆凡什么时候剥皮的?白谦易看着面前生机盎然的插花,听着骆凡不知道何时播上的古典乐,隐隐发现……这与他梦寐以求的少奶奶生活,似乎有点像?接下来的日子,只要骆凡来到家里,白谦易便会过上少奶奶般的生活。以前薛赢双的手艺也不错,奈何口味实在重,让偏爱清淡的白谦易有些苦恼。骆凡则不只手艺惊人地好,且口味淡,完全符合白谦易的胃口。又不仅如此,骆凡还讲究食物色香味俱全,摆盘极美,配色和谐,吃个饭像在欣赏艺术品。白谦易一开始还会带骆凡出门吃饭,后来干脆等着骆凡给他做饭了,想吃什么点什么,反正也不比餐厅差。又不只是做饭,骆凡还把漏水的屋顶给补了,白谦易连工人都来不及请,心也还来不及操,问题就结束了。“我不是让你来做家务的。”好几次白谦易这么和骆凡道。然而每当白谦易这么一说,骆凡便会垂头丧气,委屈巴巴地说些“是不是我让哥哥困扰了,对不起”“如果哥哥不喜欢,我以后不做了”“哥哥对我这么好,我也想要报答哥哥”“我只是心疼哥哥一个人很辛苦”的话,听得白谦易心软得快化了。为什么世界上有这么单纯善良的男孩子……“你要小心,这是陷阱!”办公室里,刑云紧握钢笔,殷重朝白谦易道。今天原本是白谦易和骆凡固定见面的日子,然而骆凡临时帮室友打工去了,白谦易闲着也是闲着,便干脆来探刑云的班。他告诉刑云这些天骆凡给他做饭的事,不料刑云却是这样的反应。白谦易不解:“什么陷阱?”刑云道:“用食物驯服你的陷阱!当初薛赢双就是用好吃好喝来驯服我,我还没意识过来人就陷进去,离不开他了。”白谦易无语:“能别用‘驯服’这个字眼吗?我又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而且骆凡对我来说就像你和双双一样,是重要的好朋友。他是很单纯的孩子,不要用你阴暗的思想去揣测他。”“单纯?呵,你确定?”刑云不以为然地笑笑,“你知道他在哪学的装修吗?在陆严那里学的。”陆严是刑云的生意伙伴,开了家室内设计公司,白谦易也见过他几次。因此白谦易也晓得,陆严的另一个身份是a市某建设公司的二代,一个隐藏的土豪。刑云这么一提,白谦易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等等,骆凡那个太子爷室友叫什么?陆朗?陆严的弟弟?刑云见他的表情,知道他肯定想明白了。刑云道:“他最先在陆严那里打工,后来陆严发现他聪明能干,专业也对口,干脆介绍回自家公司实习,打算把他培养起来,以后给陆朗搭把手。”那天刑云问了骆凡工作的公司,回头便问陆严去了。骆凡到陆严那里打工时高中刚毕业,虽然年纪尚小,又是个学生,干活做事却都已十分利落。陆严最看重他的地方,就是他脑子动得快,学东西容易上手,而且说得少,做得多,非常有责任感。陆严自己的弟弟多少有点傻缺,若是弟弟身边有这样一个可靠的助手,他便能放心不少。果然,骆凡之后的实习表现也正如他想象般的出色。听了陆严的描述,刑云虽不想承认,但若是让他发现这样的人才,肯定也会想把人留下来,而且越早越好。“等他毕业了,要么直接进公司,要么读研后,等陆朗之后留学完回国一起进公司。如果愿意配合公司安排,他们也肯培养他出国留学。”刑云笔一放,总结道,“总之我要告诉你的是,能被这么培养的人,你觉得他会是什么傻白甜吗?他精明的很。”刑云想让白谦易明白骆凡没那么天真无邪。然而他才说完,就见白谦易一脸欣慰,脸上的自豪藏不住,尾巴翘得老高:“我就说他是最棒的,果然没错。不过……”白谦易表情一变,眉头微蹙,尾巴垂下,沉沉叹了口气:“他好辛苦,小小年纪就这么努力,心疼死了。”刑云:“……”刑云想起一句不知从哪听来的话,说的是心疼男人会倒霉一辈子。骆凡是否天真无邪刑云不能肯定,但他完全相信,最天真无邪的就是白谦易,哪天被人拐跑了都还糊里糊涂的……从刑云那里离开后,白谦易想着既然都出门了,那干脆在外头晃一圈再回家。正好他一阵子没见到薛赢双,甚是想念,便决定到a大去探望薛赢双。离开写字楼前,白谦易又经过那家水果店,进去买了两杯果茶。“上次在你们这里买了苹果汁,”白谦易结账时,发现上次那个男店员也在柜台,“非常好喝,谢谢你的推荐。”负责结账的女店员笑着看了那男店员和白谦易一眼,男店员也道:“你好久没来了,上次朋友的阑尾炎好了吗?”白谦易颇为讶异地笑了:“你还记得?托你的福,他已经康复了,那时候他喝了不少果汁。”“果茶好了。”白谦易接过果茶,发现里头的料加得满满的,还换成了特大杯。白谦易受宠若惊,笑道:“谢了。”两个店员朝他道:“欢迎下次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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