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诧异,脚步微顿,但很快就恢复原态:&ldo;姜姑娘是子车族降民,她的父母兄弟都不知被分到哪里了……&rdo;
宣行试探:&ldo;怎会不闻不问……听闻子车一族可都是重视家族的人。&rdo;
小丫鬟摇头,面露困惑神色,不语。
宣行看了看她,似乎是真的不知,便作罢,两人走到偏院花园时,争念从另一条石子路走过来,她惊讶地看着跟在宣行身边的小丫鬟,问:&ldo;不是让你去打扫东院么?怎的在这里?&rdo;
小丫鬟战战兢兢地行礼:&ldo;我,我……&rdo;
宣行面带歉意,真诚道:&ldo;是我让她带我到花园走走,不知耽搁了她的事,实在抱歉。&rdo;
争念微怔,随即对着小丫鬟笑道:&ldo;行,你就先退下,公子吩咐奴婢就可。&rdo;
小丫鬟连忙退下,宣行温和地看着争念,笑道:&ldo;劳烦姑娘了。&rdo;
争念微摇头,她带着宣行在花园里转了一圈,在圆形花坛旁,宣行的脚步甚是自然地走上回廊,他侧头看向身后的争念,似随口问:&ldo;不知这回廊通向哪里呢?&rdo;
争念柔声回道:&ldo;主堂,练武场。&rdo;
宣行颔首,他背着手慢悠悠地在回廊转过。
绕过转角,宣行脚步渐渐放缓,又问:&ldo;不知将军府内可有藏书?&rdo;
争念停下脚步,转头看宣行一眼,道:&ldo;有的。&rdo;
宣行随着争念停下来:&ldo;姑娘可否帮我带来一本杂记?闲书便可,这日光正好,正适合看书呢……&rdo;
争念奇怪地扫宣行一眼,应声退下。
宣行走到回廊前,坐在栏杆上,视线不时地瞟向主堂前的台阶。
姜流丹正坐在主堂台阶上,她双手撑着下巴,脸色平静地看着练兵场上陈列的武器。
宣行揉揉额头,转头,看一眼阳光正好的院落,光与影明明暗暗,相互映衬,似是在玩着躲藏的游戏,他头靠在廊柱上,手指轻轻地敲着膝盖,无比闲适。
争念拿着书本回来的时候,见到宣行悠闲的坐姿,脸上不自觉地多了几分笑意,这份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恬淡,可不常见……争念将书递给宣行,宣行向争念笑了笑,争念回以一笑,弯腰退下。
宣行打开书,他的手指按在书页上,很快就翻过一页。
半晌,一本书就被翻完了,宣行合起书,朝姜流丹走去。
听到身旁有脚步声,姜流丹抬头,见到宣行,她微皱眉,语气平淡而带着几分肯定:&ldo;你是来找我的么?&rdo;
宣行顿了顿,似是而非道:&ldo;似乎是,又似乎不是。&rdo;
姜流丹收回视线,继续看着那一整排兵器:&ldo;你为何要挤进将军府?&rdo;
宣行寻个离姜流丹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ldo;一是好奇,二是无处可去。&rdo;
姜流丹淡然道:&ldo;你说谎,云梦宫在宁城的据点可不止异居一处,你又怎会无处可去?&rdo;
宣行拍了拍手中的书本,无所谓道:&ldo;那便是好奇罢。&rdo;
姜流丹似乎没听到宣行敷衍的回答,双手撑着自己下巴,良久,她道:&ldo;我也很好奇,沈将军为何会是百战百胜的神武将军,明明看起来毫无芥蒂、全无城府,他是如何运筹帷幄,如何决胜沙场?&rdo;
宣行看向姜流丹:&ldo;我记得,我求见沈将军时,只说我是苏太守的师弟,不曾说过我是云梦宫的先生。&rdo;
姜流丹转头,定定地看着宣行:&ldo;旁人不认识你,我可是认识呢,你们,全部。&rdo;
宣行惊讶:&ldo;全部?&rdo;
姜流丹笃定道:&ldo;是的。&rdo;
宣行笑了笑:&ldo;我真的觉得,没有人比你更像细作。&rdo;
姜流丹&ldo;噗嗤&rdo;一笑,道:&ldo;是吧?一般人都会如此怀疑,为何沈将军却丝毫不在意我的身份?许是,怀疑过,却并不放在心上。&rdo;
宣行转头,看着姜流丹的侧脸:&ldo;听起来,你对沈将军的评价颇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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