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东嘴上落了空,抬手枕在脑后,斜眼看媳妇:&ldo;照你这么说,她不是在骂儿子,而是在训儿媳妇?&rdo;
&ldo;当然。&rdo;
&ldo;可齐老太平时对小杨不也挺好。&rdo;
&ldo;她对小杨好,那都是表面的,要真那么好,那天晚上她还会脱口而出那种话?说不定就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没人在的时候,指不定她怎么训小杨呢!而且你没发现吗?自从齐老太来,小杨脸色就特别不好。&rdo;
邢东觉得刘丹想太多:&ldo;你这……把人想得也忒坏了,还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齐涛他妈哪有这么厉害?再说了,齐涛什么人你还不清楚?那天晚上他妈就咕哝了一句,他都让他妈给小杨道歉了,要是他妈这么对小杨,他能坐视不理?&rdo;
&ldo;那天晚上是小林把话挑开了,小杨为他们齐家当牛做马那么多年,那么多人看着,他当然得有所表示。&rdo;刘丹嘀咕说,&ldo;而且他妈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他也未必知道。&rdo;
邢东叫唤起来:&ldo;哎呦我的媳妇,你也太天真了,那是他家,如果她妈真那么多他媳妇,他还什么都不知道,他得有多蠢啊?&rdo;
刘丹脸色变了:&ldo;你是说,齐涛知道他妈背地里是怎么对小杨的?&rdo;
邢东噎住:&ldo;……我是说他妈没你想的那么可怕,怎么听话的?&rdo;意思岔到天边了。
但他媳妇完全无视了他的话,坐起来说:&ldo;不行不行,你得帮我找齐涛问问,看他知不知道这事。&rdo;
邢东无语,真心问道:&ldo;媳妇,我刚才说了什么,你听到了吗?&rdo;
&ldo;听到了啊。&rdo;刘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ldo;但我还是觉得齐老太不对劲,而且被你一说,我觉得齐涛也不太对劲了,你得帮我问问他知不知道这些事。&rdo;
得,他媳妇这直肠子,认准就不肯改了。
邢东只能转换思路,顺着她往下说:&ldo;就算齐涛妈不对劲,他也不对劲,但问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你还能跑到小杨面前告诉她你男人有问题,你别跟她过日子了?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啊媳妇。&rdo;
刘丹心想他们日子要是过不下去,关她什么事?非要找罪魁祸首,那也是齐涛那白莲妈的错!
但这事暂时不能透露,刘丹就说:&ldo;反正你得帮我问问,否则我就当齐涛有问题,而你,跟他同流合污,一路货色!&rdo;
邢东闻言,顿时气个仰倒,拽文说:&ldo;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rdo;
……
为了洗清自己,邢东不得不顺媳妇的意去试探齐涛。于是,第二天傍晚出军营后,他就在半道上把人给拦住了,旁敲侧击问起他们家的事。
虽然他们俩交情不错,再加上隔壁住着,算通家之好,但邢东这人从不是爱打听别人家事的性子,突然拐弯抹角问起这些事,齐涛难免怀疑,皱着眉问:&ldo;你突然问这些干什么?&rdo;
&ldo;我……&rdo;
邢东看着他的脸色,无奈地叹了口气说,&ldo;还不是我媳妇嘛,瞎操心,说她这段时间出门,总听你家吵吵闹闹的,小杨同志脸色又不太好,就想问问你家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rdo;
齐涛停住脚步:&ldo;她出门的时候听见我家吵闹?&rdo;
&ldo;对啊,你妈刚来那会,就上上个星期吧,她出门就听到里面好像在骂架,敲门去问,你妈说是训你弟呢,她没好意思多问,就出去上班了。之后出门,她隔三差五能听到声音,她也没多想,但是吧……&rdo;邢东撇齐涛一眼,没往下说。
齐涛主动问了:&ldo;但是什么?&rdo;
&ldo;前几天,小林同志不是来找我媳妇吗,说她们有事要说的。其实她们根本没事要商量,她来叫我媳妇是为了劝小杨同志。&rdo;
齐涛烦死了邢东说一句停一下,但又不得不耐着性子问:&ldo;小杨怎么了?&rdo;
&ldo;我媳妇说她跟着小林过去后,看到小杨在哭,但问她为什么哭,她却什么都不肯说。&rdo;邢东叹了口气,&ldo;我媳妇说她前几天情绪一直不对,你没发现吗?&rdo;
&ldo;我……&rdo;
齐涛沉默下来,他当然发现了杨怡的不对劲。
有天晚上他半夜醒过来,还听到她偷偷在哭,当时他问她怎么了,她却什么都不说。隔天早上他又问了一遍,她也只是看了他许久,翻过身没说话。
当时他正为了营里的事心烦,见她不肯说就没多问,只让母亲帮自己多开导开导她。
那天林薇过来,他妈嘀咕了那句话,他就觉得可能是最近家里气氛不好,所以他妈情绪也有些不好。所以林薇她们走后,他就跟他妈谈了谈,让她为那句话给杨怡道了歉。
这几天杨怡脸色明显好了许多,他就以为这件事过去了,但按邢东这么说……齐涛问:&ldo;你知道嫂子是哪几天早上听到我家有动静的吗?&rdo;
&ldo;我就知道上上星期有一回,具体哪天我还真不清楚。&rdo;邢东声音突然顿住,前后看了眼问,&ldo;你们家不会真发生什么事了吧?&rdo;
齐涛只问:&ldo;你能不能回去帮我问问嫂子?&rdo;
&ldo;问她肯定没问题,她就是怀疑才非要我找你打探消息的,不过要是真发生事了,你打算怎么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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