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老人邪异疯狂的声音响起来,“终于,终于!我的长生不老药炼成了!我丁家的财富永远永远都掌握在我手里,你们别想分去一丝一毫!” 老爷狂笑举着药瓶一饮而尽。 萧腾兴奋凑近玻璃,“来了来了,他要被毒死了!” 不得不说,屋有岛的npc演技十分卖力,喝了毒药后在地上痛苦挣扎的样子逼真得很。 “这是毒药,你们害我,你们害我!!!你们一个都别想逃!!!” 老爷忽然扑到在玻璃前,疯狂地敲打着玻璃。 这时,对讲机里也响起了工作人员急切的催促。 “毒药没有把老爷毒死,他发疯了!你们快跑,快跑!!!” “卧槽!”黄河远举起对讲机,“往哪里跑?” 对讲机:“往灵堂跑!快呀!老爷来了!” 黄河远抬头一看,刚趴在玻璃上的老爷果然不见了! “卧槽,灵堂在哪啊?” “蜡烛给我。”俞飞说。 黄河远毫不犹豫地把蜡烛给了俞飞。 密室黑暗至极,道路错综复杂,大家一路乱叫地跟着俞飞往外跑。 黄河远前面是俞飞,后面的人矮不拉几,显然是萧腾。 他魂飞魄散,用仅有的脑细胞吭叽吭叽地思考,刚才白云间不是在他身后吗?哪里去了,难道他掉队了? 快到灵堂,黄河远往旁边一闪,鼓起勇气往后跑去,他跑到队伍最末尾,拉起宽袍长袖的黑影往外跑。 用力一拉。 没有拉动。 黄河远往后看,对上“老爷”懵逼的眼神。 老爷:“……???” 黄河远:“????????”早点更来早点睡 众人在俞飞的带领下,像炮弹一样冲出门。 白云间环顾左右,下意识地寻找黄河远的身影,这时只听密室里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怎么回事,大吊还在里面?”俞飞震惊,“他不是跟着我出来的吗?” 萧腾:“他突然发神经,往后跑了。” 白云间推开丁家大院的门,诡异的音乐掩盖不住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黄河远从拐角处跑出来,扑进了白云间的怀里。 白云间后退一步堪堪稳住,黄河远抱着他腰,呜哇呜哇地猛吸一口。 滚烫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传递到皮肤上,黄河远抬起脸,含着被吓出来的眼泪望着白云间,“你……” 白云间用力推开黄河远,后退一步,没说话。 黄河远一下一下地吹起腮帮子,心想当初是谁要贴贴,贴贴就贴贴,现在又是谁用无情铁手把他推开来! 白云间这个变化无常的男人! 穆临星领着众人去拿储物柜里的物品,白云间拿好小包,淡淡道:“我先回家了。” 张散:“时间还早,我们去搓一顿火锅?” “不了。”白云间说完,转身就走,“再见。” “不了。”萧腾模仿白云间低冷的声线,寂寥如绝世高手般转了个身,“再见。” 黄河远:“……”你在这种地方学白云间是不会有出路的啊小朋友! 俞飞:“黄桑,吃火锅去?” 黄河远咬牙道:“不吃,本王气饱了!” 白云间打了一辆出租车,靠着车窗闭上眼睛。银泰离人才小区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路程,晕车的呕吐感和浪潮般的困意渐渐淹没了他。 “小姑娘,到了。”司机看向后视镜,“一共21块。” 一辆黑色宝马慢慢停在车后,按了按喇叭,似乎是嫌出租车挡了他的路。 司机提高了声调:“小姑娘?到了,快醒醒。” 后座女生靠着车窗没说话,她微微发着抖,像是冷又像发了急病。 “喂,姑娘,你没事吧?” 白云间意识清楚了一些,揉了揉眉心,喑哑道:“多少钱?” “21块,”司机犹豫片刻,“姑娘,你看起来不太对啊。” “没事。”白云间付了钱,开门下车。他走得很慢,脚步虚浮,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升。 司机正要开车,便见身后的宝马车下来一个戴着黑色棒球帽的高大男人,蹑手蹑脚,鬼鬼祟祟地跟在刚才下车那姑娘后头。 强奸犯?人贩子?这种闲事要管吗?说不定有生命危险。司机握在手刹上的手紧了又紧,拉下手刹车子往前开了几米,又想到他女儿也像这姑娘一样漂亮,还爱打扮。咬咬牙悄悄下了车,跟着帽子男进了小区。 黄河远行事光明磊落,从来没干过跟踪这活儿,但是胜在他理论知识丰富。跟踪之前,他双手结印,给自己加上玄学意义上的隐身效果。跟踪时他压低帽檐,踮起脚尖,时而灵活闪避缩进楼里,时而翩然跃起躲进树后。 黄河远跟了一会儿,白云间还没发现他,越发得意地压了压帽檐,张开双臂,内心默念:“weworkthedarktoservethelight。”(暗影刺客,侍奉光明。《刺客信条》) 可惜一番顶级刺客的走位做给了瞎子看,白云间从头到尾都没回头。 他防范意识怎么这么差啊!黄河远挠了挠脸,见白云间已经走到了他家楼下,正松了一口气却见白云间上楼梯时踉跄一步,扶住了墙。 黄河远顾不得伪装,噔噔上前拉住了白云间的手,“喂,没事吧?” 白云间没想到黄河远会突然出现,看着他的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我带你去医院。”黄河远扯着白云间往外走,“我就说你体温高得不正常!” “我不去。”白云间另一只手抓着楼梯扶手不放,“我要睡觉。” “医院也能睡啊。”黄河远生气,“你看看你,走路都走不稳了!” “不用你管。” “big胆!”黄河远炸毛,“不就是吵了一架吗?明明是你的错,你还给我脸色看,你这个混蛋!” 黄河远从背后拖着白云间往外走,“本王今天非把你拖走不可!” “你在干什么!!!”身侧传来一身暴喝,出租车司机举着羽毛球拍,怒目圆睁指着黄河远,“放开那个女孩!” 黄河远:“……我们是同学!” “女朋友?” “不是!” 司机这才看见黄河远的脸。刚才跟在他身后,只觉他行为猥琐,举止诡异,蹦来蹦去地像个神经病。 现在看见他的脸,稚气未脱但帅气逼人,家里还有宝马,大概不愁女朋友,不至于走上大白天强奸妇女的道路。 但凡是总有例外,司机朝着白云间吼,“姑娘,你认识他吗?!” 白云间:“……不熟。” 黄河远松开手,不可置信地瞪着他,“你再说一遍!?” “你别管我。”白云间兀自往楼上走,“我不去医院。” “我就不!”黄河远拉着白云间的手,一把把他扯回来,眼泪喷射而出,“明明就是你的错啊,你还有理了啊!?本王从小到大就没这么低声下气地哄过人,你向我道歉,不然我再也不理你了!” 白云间:“……” 黄河远蹦起来:“绝交!绝交!” “绝交?”白云间缓慢地重复了一遍。那一瞬间,他突然讨厌起黄河远来。讨厌他理直气壮的质问,讨厌他懵懂无知的眼神,讨厌他喋喋不休的嘴唇。他的脑子昏昏涨涨,腿疼得站不住,胃里也翻江倒海,这次都是其次。 他只要看见黄河远,就难受得喘不过气,偏偏黄河远还硬要往他面前凑。 黄河远蹦了一会儿更加委屈,“呜哇tt!我要和你绝交,你每次都这样,要么不回我消息要么不理我!可恶!向我撒娇贴贴叫远哥的是你!说不熟的也是你!你怎么这样啊!阴晴不定,无理取闹,八嘎呀路!” 白云间脑子嗡嗡作响。凭什么,凭什么他要一个人承受这样的痛苦。罪魁祸首还站在他面前,呜哩哇啦地闹,不让他走。 道歉。只要道歉就能走了。反正已经到了要绝交的地步,没有最优解了。 “对不起……我错了。”白云间抬起眼皮,他的眼里浮着一层水膜,眼白满是血丝,琉璃色的虹膜在阳光下透亮,透着某种孤注一掷的决绝与疯狂。 黄河远顿时被哄好了,抬手擦了擦眼泪,抽搭着问:“你错哪了?列个一二三出来,你还要给我写保证书!” “我错在……”白云间抬起手臂,用手背拭去唇上的口红,鲜红的袖子掠过黄河远的脸,袖子上面的白鹤在眼前一闪而过,他的棒球帽被摘下来了。下一秒,黄河远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按上了后颈,薄荷的香味萦绕鼻尖,冰冰凉凉的。与之相对的是,一片柔软炙热的唇印上了嘴角。 一秒。白云间在心里默数一下。他的初吻是我的,哪怕他以后有了女朋友,他的初吻也依然是我的。 二秒。他还没有推开我?还来得及咬一下。 三秒。白云间心里一阵恶心。他意识到,他这种行为和那个猥亵黄河远的体育老师没有本质的区别。 白云间松开了黄河远。 黄河远瞪着白云间,他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但已经完全哭不出来了。口红在白云间唇角鲜艳地晕开,但是他嘴唇真正的颜色却是一片毫无血色的惨白。白云间长着微笑唇,看着他的时候,唇角总是勾着的,可是现在却在抖。 黄河远愣愣地抬手,指尖触及刚才被白云间吻过的地方,滚烫。 “你明白了吗?”白云间问。 黄河远:“……” 白云间想,如果是其他人,或许会装傻,但黄河远不会。 “……你喜欢我?”黄河远急促地呼吸着,“你上次不是说……不喜欢……” “骗你的。”白云间再也没有力气和黄河远说话。他悲哀地想,小学是一个变态体育老师,到了高中是他这个变态男同性恋,黄河远怎么那么倒霉。 他还会再次退学吗? “对不起。”白云间说,“你不会再见到我了。别退学,他们都很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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