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蛙没理他,从椅子上起身,别别扭扭地转移话题:【走了,还有任务。】北条夏树看出它的逃避,不依不饶。【natsuki】:你不回答我,我就摘了头套出门跑一圈听到这句话,琴蛙的动作果然停住了,转身,用小三角眼瞪了它的顶头boss一记,冷气四溢,蛙蛙恼怒。【g】:不许北条夏树十分狂妄:【我才是boss,你拦不住我】【g】:……【natsuki】:除非你回答我上个问题好看吗?琴蛙沉默片刻,使出万能的敷衍回答:【还行。】北条夏树点点头,顿时满意了。众所周知,琴蛙这种傲娇小呱呱用拧巴态度回复“还行”,实际上就是“很不错”。他上划系统消息界面,发现有一条是【[琴蛙]见到了您的真容,忠诚度+2】,无疑侧面印证了这个说法不错,状似摇摇欲坠的父子情实际上还是挺坚韧的,他爱呱呱,呱呱爱他,这份感天动地的父子情跨越了物种和次元壁。琴蛙又盯着他,突然开口。【g】:不要给别人看【natsuki】:?【g】:你的脸。北条夏树:“?”可恶、这还不是觉得爹地长得拿不出手吗!琴蛙爪爪抱肩,屈尊解释了一句。【g】:出于安全的考量。他转瞬间开心起来:【谁都不行?那可以给你看么?】【g】:……【g】:嗯。北条夏树笑了,接着明知故问:【‘嗯’是什么意思?行还是不行啊?】【g】:……滚。被调戏到恼羞成怒的琴蛙不愿再搭理他,重复了一遍“有任务、要走了”。北条夏树见好就收,和它说了晚安,下线,给手机充上电,陷入黑甜的梦乡。……转瞬间,广告拍摄日到了。从敲定剧本、选角、再到正式拍摄,整个过程在游戏中只过了一周,无比迅速;但北条夏树觉得还不够快,毕竟现在的时间,距离konan元年只有4年11个月20多天,他得在那之前,将青蛙组织洗白上岸,融入红方大家庭。为了防止手下带薪摸鱼,拍摄当天,小狗boss亲自莅临片场指导。……理所当然的,它那位忧心忡忡的killer琴蛙,也跟来了。广告片看似短小简单,但拍摄和制作的过程,并不如它呈现出来那样丝滑。在老板面前唯唯诺诺的狐狸导演,到片场直接摇身一变,变回那位毒舌且要求极高的名导,翻身做甲方,让演员们受尽了指点。贝尔摩德呱倒是没怎么被说,它是正儿八经的女明星,且是个电影咖,业务能力在线,导演见了它就赞不绝口。反观饰演青蛙侠的零喵,以及扮演反派boss的赤井鱼鱼,它们连呼吸都成了错误,时不时的一声“咔”成为了一猫一鱼的噩梦,随之而来的就是导演劈头盖脸的羞辱式指导上次被骂得那么惨,也许是在驾校学车吧。不过,零喵和赤井鱼鱼都是专业的科班二五仔,遇到多么挑战忍耐力底线的事情,它们都不会轻易动手。零喵戴上绿色面罩,一抖青蛙印花披风,正义凌然地说:【把公主还给我,阿卡鱼!】它喵得真诚实感,小身板挺得笔直,一脸“fbi滚出霓虹”的战斗猫模样,但仔细一看,它那藏在肉球中的猫爪子居然尴尬到偷偷抠地。赤井鱼鱼身穿黑色长风衣,尾巴尖立地,身子板来板去,似乎是在表现肢体动作变化。它高深莫测地冷笑一声:【青蛙侠,你想得美,你再不走,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零喵继续猫爪抠地,大声咪咪:【你当我会怕你吗!】于是,它们打了起来。赤井鱼鱼和零喵的打戏相当流畅,流畅到导演都拍手叫绝,然而在北条夏树眼里,就是一只绿猫和案板上的鲫鱼躲闪摇,没猫和老鼠来得刺激,甚至有点辣眼睛。【尊敬的青蛙组织boss,您已经在羞耻心层面战胜了[零喵]与[赤井鱼鱼]!取得压倒性胜利!】【奖励:愤怒蛙头套1、lv蛙头套1】北条夏树:“!”他顿时清醒了,不过片场人多眼杂,得找个没有闲人的角落偷偷试头套。好在狐狸导演十分懂事,为他准备了一间专属休息室。北条夏树戳戳琴蛙。【natsuki】:跟我来休息室,给你看个好玩的哈哈!是愤怒蛙头套!可好笑了!换了别的呱,听到这句话,估计会浮想联翩,认为boss想要潜规则自己;然而琴蛙作为太子,无比理解夏树本人的脑回路,因此态度不咸不淡,十分敷衍。【g】:知道了,你先去。【natsuki】:你有别的事吗?【g】:买咖啡。北条夏树看了一眼,今天琴蛙确实没有把开车挂件伏呱带在身边,也许是请病假了?他没细想,操控着小狗boss,先一步到了休息室。片场偏僻,条件有限,所谓“专属休息室”,规格也不过是一间旅馆标间;窗户开着,浅色窗帘倒是拉起来了,垂落的布料一晃一晃,荡开细小波浪。【[琴蛙]正在片场周边巡视,不放过一丝红方作祟的苗头】北条夏树感动了。琴蛙真的好努力啊!他一边徒劳地感动,一边完全没有良心地、愉快地独自玩起了奇迹狗狗在线换装,换了一个个青蛙款式头套,转而去尝试别的动物款式,把已有的款式都试了个遍,呱呱还是没回来。……公路的饮料贩卖机,错落的蓝光流过几排塑料键钮。身披一席黑风衣的银发杀手,停下脚步。如果降谷零或者赤井秀一在场,必定会因他这一突然的动作警戒起来毕竟,这个代号‘g’的男人,是组织的killer,最冷酷锋利的尖刀……然而,黑泽阵停下后,只是平静地扫了眼贩卖机,若有所思。他想起自己确实说过“买咖啡”之类的托辞,于是走过去,眼睛也不眨地选中“罐装咖啡”,投币。他弯腰,把咖啡取出来。指腹触及瓶罐时,才发现下意识买了冰的。冰咖啡让他联想到某个人。那个行为模式古怪的、可恶的小骗子。黑泽阵实在无法理解夏树的想法。他已经打定主意称natsuki为夏树,假如对方并不叫这个名字,那么这个称呼为他独有。总之,这只是个称谓,不太重要,暂且用这个名字代指。对方有时候十分好懂,像歪着脑袋等待夸奖的小狗小猫;有时候又会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和‘夏树’存在的本身一样叫人捉摸不透。比如他是组织boss这件事。夏树不擅长伪装,或者说他从来就没有伪装过,大摇大摆地等待他发现。名字,n先生,natki。组织的‘三叶草种植园计划’,夏树送过他一些三叶草形状的装饰品,比如会蹦出三叶草的打火机。梦里见到的人,那个询问他‘什么时候给我寄明信片’的人,手上与n如出一辙的浅色伤疤。n对青蛙执着到令人无法理解的扭曲热爱,夏树送给他的青蛙印花御守。他确实没有恼怒的理由,事实上,对于n是夏树这件事,他在得知的那一瞬间,反倒是‘果然如此’之类的情绪占了上分。黑泽阵确认完片场周边的安全,转身往回走。他有点‘脸盲’,记不住枪下亡魂的面孔,对于任务场地的线路,总是烂熟于心,因此他迈开腿,径直朝着休息室的方向走去。再比如,那个可笑的青蛙头套。第一次,夏树主动让他摘。然而,青蛙头套里面又戴着更加可笑的白色小狗头套。黑泽阵恼怒之余,却并不觉得多么意外。他把夏树丢出去,对方却在他门口睡觉着凉,摆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吃准了苦肉计能对他奏效。第二次,在前几天,夏树当着黑泽的面,十分突然、又无比自然地自己抬手摘下来,露出一张唇红齿白的少年面孔;也许是有了先前丑陋可笑的青蛙头套的衬托,他本人的脸好看到几近不讲道理,乱蓬蓬的柔软黑发很可爱,瞳孔是暗红色,眼尾上挑,却并不带一点攻击性。假使非要做出一些联想,那么他是初生的小狐狸、天上飘的棉花糖,软绵绵的,弯起眼睛笑一下就令人心软。黑泽阵想到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奔涌的念头顿时都止歇了。比喻是危险的事情,‘特例’起源于印象诗化的那一刻。他戒备着,不能让夏树成为特例。正如他之前每次训诫自己的那样。然而,黑泽阵单手揣着风衣兜,一步一步往休息室走去,却忍不住开始思考对方又准备了什么。他不可避免地有一丝探索欲,但在其他所有的、与之无关的大小事件上,无论是黑泽阵还是琴酒,都从不好奇。黑泽修长劲瘦的手指有节奏地敲点着锡罐,一面漫不经心地思考着,一面推开了虚掩的门。他先看到的,是夏树抱着头套的、皮肤白皙的手。推门时的气流与窗外的风一道吹来,带着早秋花树的芬芳,清冽中带有一丝甜意。夏树抬头看向他,风将浅色窗帘扬起来,日光映在他的身后,轮廓变得柔和而模糊。而黑泽阵齿间薄咬着根烟,万事不经意的从容,当即褪去几分。他目光紧紧凝注在对方的脸上,仿若探究,又仿佛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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