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祈灵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手绢，朝着黑瞎子甩了一下，当即嘤嘤哭泣道：“想来你就是和我家哥哥在道上齐名的黑爷吧，这么多年了，一直都在听说你们的事迹，如今见到果真是名不虚传。”

“哥哥？”

黑瞎子轻笑一声，“我可没听说过哑巴张还有个弟弟。”

就知道黑瞎子会这么问，张祈灵早在心里打好了草稿，他看着黑瞎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嗷呜一声就开始哭起来，“呜呜呜呜，你不知道我很正常，其实连我哥哥，他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张祈灵抬头，45度角仰望车顶，留给他们一个精致的侧颜，

“当年，其实我们的母亲白玛生了我们兄弟两个人，但这一切除了寺庙里的喇嘛们无人知晓，张家人来时也只以为是一个人，德仁喇嘛觉得能救一个是一个，于是将我藏了起来，把哥哥给了张家人，在张家人走后，德仁喇嘛将我送到了一个普通人家里，原以为我可以当一个普通人，安然无恙的度过一生，可是…”

一滴清泪从张祈灵的眼角滑落，配上他那张脸，让人有一种想要为他擦掉眼泪的冲动。

“在我三岁那年，一个外出做任务的张家人见到了我，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我和我的哥哥长得一模一样，那个张家人第一时间发现的不对，他杀了我的养父母，将我带回了张家，我至今都忘不了那一幕，疼我爱我的养父母，就那样死在我面前，地上全都是他们身上流的血。”

“呜呜呜呜。”

张祈灵手帕掩面，开始哭嚎，看着黎簇一脸不忍，他伸出手拍了拍张祈灵的背，嘴里安慰道：“没事儿的，都过去了。”

“过不去！”

张祈灵把埋在手帕里的头抬起来，他的泪眼婆娑看着黎簇，激动的一把抓住他的手，“你知道当时那个场景对一个三岁的孩子，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吗？”

这话给黎簇问住了，他没有经历过，根本体会不到张祈灵那绝望的心情。

“啪啪啪”

黑瞎子给张祈灵这么一段精彩的故事鼓起了掌，引得张起灵和黎簇都回头望着他。

“这真是一个令人悲伤的故事啊，”

黑瞎子感动道，但接下来他话锋一转，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要不是我去过墨脱，我可能真的就被你的故事给骗到了。”

“哑巴张的故事我也听过，德仁喇嘛我也见过，他所讲述的故事里从来都没有你呀。”

黑瞎子似笑非笑道。

被拆穿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张祈灵早就想过了，如果他编的故事只有这些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人拆穿的，所以故事怎么可能只到这。

张祈灵的眼神一秒切换，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染上了恐惧与害怕，“当年那个张家人把我带回张家后，给我带上了人皮面具，不停的给我洗脑，想要让我成为他傀儡，代替哥哥成为以后族长，而他则通过我控制整个张家，可是经历过那些事情的我怎么可能会为他使用。”

说到这，张祈灵的眼眸中迸发出一抹强烈的恨意，“我假意顺从他，然后在暗中调查当年发生了所有事情，我知道了父亲和母亲的死，全拜张家所赐，我的至亲哥哥，也被他们推上了祭坛，成为了假圣婴。”

张祈灵看着黑瞎子，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你是知道的，张家人对长生的态度，是有多么的狂热，一旦让他们发现哥哥是假的，那哥哥的下场绝对非常凄惨。”

“可当时的我年幼，根本没有能力救下哥哥，于是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在哥哥身份被拆穿的那天，将我俩的身份调换。”

张祈灵目光幽幽，看向远方。

“可我怕以后哥哥知道所有事情之后，会因此伤心，我找到了德仁喇嘛，哀求他，以后不管任何人问起当年的事情，都要一口咬定母亲只生了哥哥一个孩子，德仁喇嘛心生不忍答应了我的要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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