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文茵想着系统提过,自己少女时期因为方若成之事重病,那时白御医给她诊治,探得她的心病后,便用言语抚慰,开解她心结,相当于半个心理医生。
之后她每每有事,都向白御医倾诉,并不隐瞒。
她当下想了想,便把今日发生的事简略说了,其中在白马观壁画室那一桩事,便含糊过去,并没有说真相。
白御医听完,极力安慰了几句,又道:&ldo;既是两位姨娘负你在先,你这般处置,也不算过分,不必太自责。&rdo;
罗文茵叹息一声,这才道:&ldo;虽如此,犹觉对不住飞华和飞章。也怕他们想不开,今晚难眠,还要请白御医给他们诊脉开个安神汤,言语开解一两句。&rdo;
白御医点头道:&ldo;包在我身上。&rdo;
罗文茵说着起身,让田妈妈带白御医过去给李飞华等人诊脉。
可能是今日府中气氛异常,罗文茵房中人进进进出出,神色肃杀,李宾觉察到异常,便不若平时乖巧,哭闹着要见母亲。
罗文茵忙喊乳母和婆子等人道:&ldo;你们抱了哥儿过去找大夫人,若哥儿今晚想安歇在大夫人那边,再着人过来收拾东西。&rdo;
诸人应了,忙忙哄着李宾,抱了他过去找林修雅。
隔一时,宝珠进来跟罗文茵禀道:&ldo;老夫人,大姑娘那边一个小丫头在路上拦住我,说是雪青今晚也是心神不宁,听闻府中请了大夫,想求一副安神汤。&rdo;
罗文茵突然想起来,今儿白马观之事,雪青当时说不见了李飞凤和李飞灵,神色极惊惶,还指引自己去壁画室,十分可疑。
她马上吩咐宝珠道:&ldo;你着人喊雪青过来一趟。还有,看吴妈妈歇下没有,若没有,也过来一趟。&rdo;
很快的,吴妈妈就先过来了。
她听完罗文茵的话,回忆一番雪青的举止,也点头道:&ldo;确实可疑。&rdo;
隔一会儿,丫头便报道:&ldo;雪青来了。&rdo;
罗文茵&ldo;嗯&rdo;一声道:&ldo;让她进来!&rdo;
雪青一进门,见罗文茵坐在交背大椅上,神色冷冷,吴妈妈坐在椅侧小锦凳上,神色也是严厉,宝珠一向待她和气,这会也没了笑意,一时心惊胆颤,&ldo;咚&rdo;一下就跪下了。
她边叩头边哭喊出来道:&ldo;老夫人饶命,不要卖掉我,我全说,什么都说。&rdo;
罗文茵:呵,这孩子不打自招了。这是因为府中处置了两位姨娘,这孩子吓破了胆,不待人审问,马上准备说实话了。
吴妈妈脸色则变了,大姑娘身边几个大丫鬟,当时是她们帮着精挑细选的,没料到雪青会背主。
罗文茵看定雪青道:&ldo;你别怕,好好说实话,自会从轻发落。&rdo;
雪青得了罗文茵这句承诺,身子不再抖得那般厉害,断断续续道:&ldo;老太君过世后,叶家公子许了我家一点好处,又让人带我娘去看病,过后我娘来找我,让我报恩,我问如何报?我娘说叶家公子喜欢大姑娘,让我说些大姑娘的喜好行踪,又让我帮着他们互递信息。今儿上白马观,大姑娘是和叶家公子见面……&rdo;
罗文茵等人一听,大为震惊,雪青所说的事,跟两位姨娘无关,却是跟李飞凤有关的。
罗文茵深吸一口气,很好很强大,二儿子为了一个方如心,现在还躺在床上咳嗽,大女儿更好了,身边的丫头串通外人要谋算她,她竟然还跟人上白马观相见。
怪不得她今儿出门打扮不同往常,又怪不得自己找到她时,她一脸红霞未褪。
罗文茵努力压下怒火,问道:&ldo;大姑娘到叶家公子,到什么地步了?&rdo;
雪青白着脸道:&ldo;通了近一年的书信,两相有情。&rdo;
罗文茵抚额,艰难问道:&ldo;这位叶家公子什么名字,什么来路?&rdo;
雪青忙又叩下头去,禀道:&ldo;叶家公子便是老太君娘家远房亲戚的侄儿叶正毅,先时老太君在世,叶公子随同祖母过来看望老太君,奉承得老太君极高兴的。那时节叶公子跟大姑娘也玩耍在一起,互称哥哥妹妹。&rdo;
罗文茵再问道:&ldo;哪这位叶正毅家中还有何人,家道如何?&rdo;
雪青道:&ldo;家中还有双亲,两位弟弟,一位妹妹。至于家道么……,据我娘说,家中虽比不得咱们府,也吃穿不愁。&rdo;
罗文茵再问几句,雪青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说了。
罗文茵看着雪青说完话,依然抖得不行,便道:&ldo;你不用怕成这样,大姑娘的事,我会调查清楚,若你所言不虚,自然不会重罚。&rdo;
待宝珠带了雪青下去,罗文茵叹口气朝吴妈妈道:&ldo;明天着人去调查叶正毅家中一切。&rdo;
吴妈妈应下,另又愤愤,&ldo;老太君以前一味纵容着娘家亲戚,这些人多是破落户,竟然还狗胆,敢想望大姑娘!大姑娘一向聪慧,也不知道因何在此事上会被蒙敝?&rdo;
正说着,田妈妈进来禀道:&ldo;老夫人,白御医给府中各人诊完了脉,过来要跟老夫人告辞。&rdo;
罗文茵待白御医进来,便又让人上茶,一边道:&ldo;今日太劳烦你了。&rdo;
白御医温和道:&ldo;你我何须说劳烦两个字?&rdo;
吴妈妈和田妈妈见白御医似乎有话要跟罗文茵说,便朝几个大丫鬟使一个眼色,带了她们下去,守在房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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