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恩莎撒决定晚些和索尔一起回去,我和尤尔摆脱掉她的护花使者们出来时,已经十二点过。走到神殿大门,莫迪真如奥汀所说那样,把他的衣服送过来给我,并说要送我回去。我坚持要和尤尔一起,他也就不再勉强,又回到了晚宴中。下午尤尔因为怕风吹乱头发没骑龙来,我们只能走路回去。在路灯的照耀下,雪是旋转而下的白色花瓣,一层层覆盖在路面、房顶、大街小巷。耳朵和脚被冻得失去了知觉,活动关节都很困难。还好路上买的两杯海德伦蜜乳有保暖效果,不然估计还没到家,我们就会变成两座天然冰雕。
尤尔真是喝醉了,一路上满口胡言,引得偶尔路过的神族侧目连连,如:“恋爱就像男人□□,每次射了以后总是会有一定时间的倦怠期,怎么都硬不起来。但是这个倦怠期是看人的,有的人是一天,有的人是一年,有的人是一辈子。是猛男还是阳痿,由你自己决定了,哈哈。”她醉醺醺地摇了摇手指说“女人理智点好”,身体却摇摇欲坠,无视了无数次我问她家怎么走的问题。我实在受不了,扶住她的肩,捂住她的嘴,把这醉鬼拖回家。然而,到家我才想起自己把钥匙留在了雅恩莎撒的包里。迅速把尤尔弄到最近的旅馆暂住,我朝着神殿的方向跑去。
到金宫时已经快一点半,走廊上的守卫纹丝不动地站岗,厅堂中只剩下几个男人在拼酒,或者搂着女人腻歪。确认主神都已离开,我沮丧地从厅堂另一个门出来,打算抄近路出神殿。走廊上的灯盏都熄灭在黑暗中,只有雪光从遥远的大门外透入,撒了满地阴冷的银白。空荡寂静的走廊中,忽然传来钢琴沉重的不和谐声。我闻声而去,发现一个殿堂里,高大的陶立克柱脚下,有一个三脚钢琴的影子。一个男人趴在钢琴上,他与钢琴的黑影长长地拉在一片银白中。这里没有灯,只有月光洒在他苍白的后颈肌肤上。他黑亮的头发凌乱地挡在额前,盖住了一只眼。我靠近一些,借着微弱的月光看清了那是奥汀,不由感到诧异:从认识他到现在,他永远都是高屋建瓴、理智到接近残酷、事事追求完美的众神之王。我从未见过他烂醉,更别说如此颓废的模样。
“陛下。”我推推他的肩,“怎么在这里睡?”
他皱着眉摇摇头。我又摇了摇他,他依然只是皱眉。想到这里离他的寝宫很近,我费了极大力气想扶他起来。好在他并没有醉得太彻底,很快睁开发红的眼,茫然地看着我。
“都醉成这样了,还弹什么琴……起得来么?”我弯腰看向他。
他虚弱地把拇指按在中央c上。这架琴似乎已有很久没有调过,长按一个音符,里面有旋转的嗡嗡声。伴随着这个单调的音,有他轻轻喘气的声音:“时间走得太快,又实在太慢……我不过想放松一下。”
我知道他已经喝醉,所以说话也毫无逻辑可言。但是,这句话还是让我莫名感到心痛。我无视他的话语,使了吃奶的力气搀他起来,然后把琴盖关上。他却突然抱住我,头埋入我的肩窝。我呆了一下,一点也开心不起来。他醉成这样,大概连自己抱着的人是谁都不知道吧。心里告诉自己几百次要推开他,但手指放在他的肩上,却如何也无法下手。片刻过后,走廊上传来脚步声。回头看见一个男人靠近的身影,我迅速推开奥汀。但站起来的同时,那人也匆匆忙忙地转身走掉。一下清醒了很多,我又一次将他扶起来,吃力地驮着他回到寝宫。抵门前时我已上气不接下气,正想把他交给侍女,他却低声说:“你扶我进去吧。”
我想了想,扶他进去。
他的脚步很沉重,在耳边响起的声音却是难得的沙哑蛊惑:“今晚留下来……陪我。”说完在我耳朵上咬了一下。耳根传来的温度烧烫了脸颊,我将他推在床上,转身就走。但刚走出两步,就被拽住手腕强行拉回去,重心不稳跌在他身上。
“其他人都出去。把门锁了。”
奥汀的声音不大,但侍女们都像逃难一样冲出门。听见刺耳的锁门声,我愕然地转头:“你什么意思?”他的眼中仍有醉意,却比刚才严肃许多。然后,双手被扣在枕头上,男人过于沉重的身体覆了下来。
“放开我!”四肢被牢实地压住,被铐上千斤巨石般。虽然喝醉,他的力道却丝毫不受影响。强烈的怒意充斥着大脑,我嘶声喊道:“放开!你太卑鄙了!如果再碰我一下,明天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做了什么事!”
这样的威胁似乎起了反效果,他非但没有松手,带着酒味的唇却陡然盖住了我后面的话,似乎还带着难以察觉的恨意。接下来是持久的拉锯战。身上穿的衣服本来就很少,进门的时候又把外套脱了,此时就只剩下了一条薄薄的裙子。但是腰带扣得很紧,如果不解开衣服,如何都脱不下来,他为了解开这个腰带,被我打了很多拳。趁着他起身的空隙,我快速后缩,跳下床,却被他抓住衣领。由于反抗力道过大,布料撕裂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人被拦腰扛起来扔到床上,双腿被压住,连坐起来都很困难。看着他脱掉衬衣,解开皮带,我开始感到深深的害怕。瞬间失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我哽咽着说:“奥汀,不要这样……求你。”
他的动作突然僵住。我抱着双臂,想要将因为布料破碎裸露的身体遮住。他侧过脸半晌没有说话。正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会放我出去,他却俯下身来,温柔地在我额头上一吻:“对不起,弗丽嘉……”
也不知是否因为太难过,被奥汀霸道侵占的瞬间,突袭而来的心痛几乎将我杀死。那种程度这一生都不曾有过,带着令人窒息的极度绝望与悲伤,剧烈到感官都失去了知觉。只是这种感觉仅仅持续了几秒就消失了,就好像是别人强加给我的。
之后,是眼前男人无法令人忽视的存在。深爱的人会对自己做这种事,还是在和别人准备结婚的情况下……我不知道自己流多久的泪,只知道不管我怎么拒绝,他都坚定不移地继续行动,怜爱地吻去我的眼泪。我告诉他不可以再继续,向他忏悔我的罪,他也统统无视,只是反反复复地吻着我,除了喘气,就只会呼唤我的名字。
“我知道你痛苦。可是,弗丽嘉,我的痛苦并不比你少……”
最后一刻,他说了这句话。然后,他完全无视我的警告,到达巅峰时都未曾退出。
又是这样的夜,与一万五千多年前一样,在奥汀的金宫,窗外下着雪,在黑暗冷落的冬季,挥舞着珍珠的浪花。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奇怪的是,这个世界如此之大,却也像容不下我们两个人。我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却不知道彼此心中在想什么。抑或是,我不知道奥汀在想什么。
我是如此憎恨自己的心。因为明明是软弱,却总是把它当成是退让,是坚强。他做了错事,我却从不能反抗。因为,奥汀心中有着带领众神走向希望的信仰,我的信仰却是他。一个人很难背叛自己的信仰。
一夜过后,黑暗的钱袋抖出了黎明的金币。我在奥汀还在沉睡时,偷偷溜出金宫。早上在神殿有一个会议,所有上界祭典拿到金苹果的神族都必须参加。这个会议事关未来,我无法缺席,只能撑着快散架的身体,跟人群进入神殿。奥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这里,他坐在高高的里德斯基阿弗宝座上,衣冠楚楚,神情淡漠而威严,与平时并无两样。似乎昨夜的宿醉与情乱,都只是无足轻重的小插曲。他简洁明了地交代了我们拥有上战场的资格,让志愿者在场与最高管理者报名。大家都乱哄哄地排队等候登记,我听见霍德问道:“我听守卫说昨天晚上陛下喝醉了,是怎么回房间的?”
奥汀想了想,朝人群中看去:“昨天晚上是谁送我回去的?”
索尔飞速看向我。我垂下头,紧张得手心冒汗。好在人来人往,并没有人发现我的异样。这时,有个人回答道:“是我。”几个人留意到这边,都看向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林德。她笑了笑说:“不过我离开时,陛下还在睡觉。”
奥汀一手撑住额头,轻叹一声:“昨天是有些醉了。”
看了一眼手腕上的红色指痕,也感受到身上的淤青还在隐隐作痛,我转过身去,平静得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向玛格尼申请加入第一前线部队,第一个走出神殿大门。刚走到拐角,索尔就叫住我,把家里的钥匙给我,迟疑道,“昨天是你送陛下回去的吧。”
“谢谢。”
“……不论他做了什么,请你一定不要往心里去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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