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似乎清减了些,面色还有些苍白。
刚想答她,忽然低下头,以手掩口,轻咳了几声。
端木翠面上露出担心的神色来,忙帮他拍背:&ldo;刚刚醒,怎么不歇着?&rdo;
展昭微微一笑,答非所问:&ldo;在这里可住的惯?&rdo;
不出所料,他看到一只如同经了霜打的茄子。
展昭伸出手,帮她把垂下的长发拂到耳后:&ldo;还不快梳洗了,我带你看宅子去。&rdo;
&ldo;看什么宅子?&rdo;
&ldo;去了就知道了。&rdo;
端木翠撇了撇嘴,正待回房,想了想又停下步子:&ldo;展昭,我的糙庐为什么没了?&rdo;
她不是没问过公孙策,公孙策支支吾吾了好久,把包袱丢给展昭:&ldo;你问展护卫去,他知道。&rdo;
现下她果问起,展昭生性不喜背后论人是非,哪怕是论一只碗他也是不愿的,略顿了顿,他摇头:&ldo;我不知道。&rdo;
端木翠自然不信,她瞪展昭:&ldo;你不知道?我看八成叫你给吃了!&rdo;
也不等展昭作答,鼻子里哼一声,蹬蹬蹬回房。
展昭苦笑,未几只觉胸闷的厉害,嗓子眼里既是干涩又是痒痛,按将不住,又是好一通咳嗽,两边面上都起了淡淡cháo红。
端木翠听到声音,发绾了一半就出来,伸手扶着发髻,髻上一支钗子晃晃欲坠,急急道:&ldo;展昭,你喝药了没?&rdo;
展昭微笑:&ldo;不碍事。&rdo;
说话间,伸手把她拉近,仔细帮她将钗子篦进发间。
端木翠微低了头,却沉不住气,一叠声问:&ldo;好了没,好了没?&rdo;
&ldo;好了。&rdo;
&ldo;你篦的紧不紧啊?&rdo;她似是不怎么相信展昭的手艺,左右晃荡着脑袋。
展昭赶紧伸手去挡,她挨到展昭的手便停下,半侧着头看他,齐齐的鬓发挨着他温热手掌,几根未篦上的青丝在他掌心挠着痒,撩拨着他的心尖似乎也痒起来。
&ldo;有你这样晃的,篦的再紧也松了。&rdo;展昭含笑摇头。
&ldo;你别动。&rdo;她忽然伸出手掌,贴住展昭的心口。
展昭愣了一愣,耳缘处开始发烫泛红,他略局促的四下瞥了一眼:虽然这院子里空空荡荡,但是他敢肯定,看似闭合的抹了榆树油的纸糊窗后头,多的是三姑六婆贼亮贼亮的眼睛。
&ldo;你干嘛?&rdo;他依言站着不动,却忍不住开口问她。
&ldo;你看不出我在念咒么?&rdo;她眼皮也不抬,&ldo;自然是给你治病。&rdo;
展昭哑然。
顿了顿,他硬着头皮再问:&ldo;你的法力不是已经没了么?&rdo;
&ldo;不试试怎么知道真的没了!&rdo;
合着拿他当试验田了。
俄顷她缩回手去,双手一击掌:&ldo;好多了。&rdo;
展昭气结,这也未免太忽略当事人的感受了:我还没吭声呢,你怎么知道我好多了?
他故意沉下一张脸,她不是没看到,却装着没看见般,只是嘻嘻笑:&ldo;不是说看宅子吗?展昭,宅子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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