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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2页）

&ldo;她不是做伴的女孩子；性质上是我的朋友呵。&rdo;

&ldo;一个女伴，&rdo;我说：&ldo;一个女导游，一个保姆，一个女教师，这种字眼儿多的是。&rdo;

&ldo;呵，你有完没完？&rdo;爱丽说道：&ldo;我要告诉你，我现在知道你对那位朋友桑托尼的看法了。那是幢好得出奇的房屋，那完全……完全不同凡响。我也看得出，如果他为我们造一幢房屋，也会好得出奇的。&rdo;

她用&ldo;我们&rdo;这个字眼儿，用得相当不知不觉，说的是&ldo;我们&rdo;呀。她去了法国利维拉，要葛莉娜安排各种事情，所以去看看我所说过的那幢宅第；因为她要更为清清楚楚见到那宅第，以便我们，在太虚幻境里造一幢房屋来住，而由桑托尼来为我们建造。

&ldo;你对那幢房屋有那种感情，我非常高兴。&rdo;我说道。

她说：&ldo;你一直在做些什么呢？&rdo;

&ldo;还不是我那份儿无聊工作，&rdo;我说：&ldo;去过一次赛马会，在一匹没指望的马上押了些钱，三十对一呢，每一个子儿都押上去了，竟以一马身长赢啦。谁说我的福星还没动？&rdo;

&ldo;我很高兴你赢了，&rdo;爱丽说道，但是她说起来并没有什么兴奋，因为把你在人世间的一切都押在一匹没指望的马上，而竟然赢了，在爱丽的天地里并不表示有什么意义，不像在我天地中的那么有意义。

&ldo;而我又去看着妈妈。&rdo;我又加了一句。

&ldo;你从来都不怎么提到令堂大人嘛。&rdo;

&ldo;为什么我要多提呀？&rdo;我说。

&ldo;你不喜欢令堂大人吗？&rdo;

我想了一下，&ldo;说不上，&rdo;我说：&ldo;有时我认为自己并不喜欢。话又得说回来了，一个人长大了，而且‐‐赶过了双亲，父亲和母亲呀。&rdo;

&ldo;我想你一定很关心她，&rdo;爱丽说道：&ldo;否则的话，你谈到她时，不会这么含含糊糊的。&rdo;

&ldo;有一方面我真服了她老人家，&rdo;我说；&ldo;她知道得我太清楚了，我的意思是，我最坏的她都知道。&rdo;

&ldo;总得有人非如此不可呀。&rdo;爱丽说道。

&ldo;你这话是什么意思？&rdo;

&ldo;有那么一句说法，是什么大作家之流说的，说在听差的眼睛里，没有人是英雄。

或许每一个人都应该有一个听差吧。否则的话，一个人老是活在人家的好话当中，那一定难受死了。&rdo;

&ldo;吁，爱丽，你的的确确大有见地嘛，&rdo;我握着她的手说，&ldo;你对我的一切都知道吗？&rdo;

&ldo;我想知道吧。&rdo;爱丽说，语气相当沉静、直率。

&ldo;我可从没有告诉过你多少啊。&rdo;

&ldo;你意思是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任何事情吗？你一向都不开口嘛。那是不同的，但是我对你的个性，你这个人，知道得相当深入。&rdo;

&ldo;如果你真知道那我就奇怪了。&rdo;我接着又继续说下去：&ldo;这话听起来相当傻里傻气，我爱你；似乎这句话说得太迟了些，是吗？我意思是，你好早一段时间以前就已经知道了，实际上从我们开头的时候，是吗？&rdo;

&ldo;是呀，&rdo;爱丽说道：&ldo;而你也知道我呀，难道你不知道？&rdo;

&ldo;这件事情是，&rdo;我说：&ldo;我们该做些什么？爱丽，这不容易呵，你相当了解我是何许人，做些什么，过的是什么生活。我回去看妈妈，以及她住的那里的那条有点儿看得过去的小街。爱丽，那可不是同你一样的世界，我想我们要能使他们见见面都会办不到。&rdo;

&ldo;你可以带我去见见令堂呀。&rdo;

&ldo;是的，可以，&rdo;我说：&ldo;只不过我宁愿不这么做，我能料到她对你说的话很刺耳，或许还很难听。可是你明白我们得一起过一种奇怪的生活了，你和我。那不会是你以前过的那种日子了，也不会是我从前过的方式。那会是一种新生活，在那种生活里我们有那么一处会见的场地，介乎我的贫穷、没学识和你有钱、有教养、有社会知识的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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