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贺响辅想要继续追寻他的目光时,本弘一朝着伯文的方向说道:“下跪怎么够呢?你让我现在挖下眼睛都可以。”本弘一往自己的眼窝的方向点了点。他的眼瞳颜色从小到大都是那么深,只有光照着的时候才显得通透明亮,此刻的瞳色笼着森林般的阴翳,深不见底。只是他还笑着,有着说不出的鲜活。“眼睛是好东西。”本弘一朝着他的方向慢行,“我们的眼睛现在已经是基本的社会吃饭谋生的工具,需要用眼睛看的工作数不胜数,从具体的记录仪表数据,照看孩子等等,到抽象的察言观色,审时度势。你拿走我的眼睛,基本就是让我没办法继续正常的生活与工作。你难道不想要吗?”本弘一朝着他的方向上挑,转眼间本弘一与他的距离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只剩下四五步。这个时候,本弘一朝着伯文的方向定定一望,伯文凯恩斯突然意识到自己掉进了陷阱。本弘一是打算在这里和别人声东击西啊!伯文下意识往自己的背后一望,余光处只有一片平地,他突然恍悟过来自己不该和本弘一错开视线。然而这点恍悟实在来得太迟了。伯文先是下腹受痛,被劫持的人质趁机从他圈起的手臂逃了出来,而本弘一更是不容错过有一丝机会,直接飞扑到伯文身上。他的手罩在伯文的脸上,就像是一片巨大低沉的乌云压在视线尽头。伯文下意识地感觉自己呼吸不过来,抬起枪,用枪口冲着本弘一,闭着眼睛挣扎着开了数枪。“嘭嘭嘭”“嘭嘭嘭!”声音形成回声一般在脑袋里面回荡,伯文从本弘一的手缝里面挣扎地睁开眼。此刻世界已经颠倒,原来本弘一在扑向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跟着面朝天地倒地。他抓着自己的脸也不是什么故意蒙住自己的脸,而是像是抓着石头一样砸在地面,一次两次三次。他一只脚死死地踩着伯文的手臂,让伯文没有办法自由地转动腕部。“嘭嘭嘭”既是开枪声,也是他闹砸在地面的声音。焦虑和恐慌让痛觉延迟。从指缝里面,伯文看到了本弘一嘴角森冷的笑意。他脑后有湿润滚热的液体从大脑后面徐徐地流出去,他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热量也跟着跑了出去。“像你这样的傻子还想要和我争强斗狠。”本弘一笑起来,就让人觉得他好像就是很喜欢笑,而且是一点点事情都可以让他非常非常的愉快。哪怕他现在因为子弹擦过头部,血从头发里面流了出来,划过脸颊,一点点地溅在伯文头部四周,他都笑得格外快意。“虽说让人都容易受到外界信息的暗示,产生自我知觉的偏差,但简单的视觉引导就能带跑你,你真的不聪明。”“谁给你钱去来做这件事的?我愿意出双倍。”伯文心脏跳得格外剧烈,“我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嘘!别激动别激动。”本弘一笑着安抚道,“你别激动。我现在不是在帮你吗?”“帮我?”伯文看向周围的环境,他现在完全被本弘一压制住了。他原以为今天晚上是那群可恶的fbi骗得团团转的夜晚,然而根据本给的广播信息,他拼出了这么一句话「小心本弘一是fbi」。他隐隐就觉得有很强的不安感。本这个姓氏很熟悉,要说怎么熟悉,那就是这是那个人的假名。他又想起了,倒下来的时候要逐帧逐帧回忆才能够发出这里面有多少水到渠成,顺其自然,滴水不漏。死前最后一秒,他听到面朝地的本那里飘来一句话「当然是为了灭口了」。伯文是睁着眼睛死的,伯文不喜欢死后的眼睛,因为人死后瞳孔会散大,那样的收藏品死气沉沉的。所以要么是用有机磷毒药,要么就是生挖下来。孩子的眼睛是最好的,他们的眼球健康漂亮,颜色饱满纯正,但要凑齐各大文化民族的传统色的眼球是不容易的。伯文有时候会养一批孩子,看他们长大之后眼瞳的颜色会不会发生变化。如果他来判定自己的眼球,应该是会选择把眼球扔进垃圾桶里面吧。本弘一眨了眨眼睛。他还在理清节奏,现在没有人能证明伯文凯恩斯是小麦圈,除了他自己。但是他没有必要告诉fbi这件事,因为这必须要把所有的藏品去向上供。对他来说就是,多一件事,多个麻烦。他合上眼睛。只要小麦圈销声匿迹,就可以了。悬案就悬案吧,只是fbi少了业绩,他本来就没有赚钱。陷入黑暗之后,本弘一觉得困意就像是水鬼一样,一抓住机会就拉着他往下拽。本弘一被送进医院抢救后,整整昏迷了两天。手术起初是取出子弹的外科手术,但是在检查脑部受伤位置的时候,ct显示本弘一脑袋里面有一块像是海绵状岩石质地的东西压迫着大脑皮层边界。这应该是持续了相当长的时间,因为头部受伤后没有及时地发现脑内部出血的情况,血液慢慢形成血块,日积月累,这血块慢慢地钙化成了压迫脑神经的“小石块”,要是晚一些时候发现的话,不仅会影响正常生活,还会导致性命不保。因为本弘一并没有亲属,且相关人都在日本,所以赤井秀一以教官身份签署了手术。两天后本弘一醒了。羽贺响辅连忙扶着他的肩膀帮他坐起身,“你还好吗?”回应羽贺响辅的是一片长久的沉默,本弘一深深地望进羽贺响辅的眼睛,“…抱歉,你是谁?”羽贺响辅一愣,顿时不知所措起来。“我…我是……”他还没有说完,本弘一就哈哈大笑起来,“羽贺就像是个笨蛋一样,这么老套的情节都信!我要多试几个人。我重新躺回去。”羽贺响辅没好气地叹了一声,又把本的手机递到他手上,“话说你两天前有个来自日本的未接电话。”“嗯?”本弘一检查了一下,发现是原研二的电话号码。他只打了一次,之后又发了一个语音留言,就没有下文了。本弘一向来不怎么听语音留音,很快就打了回去,结果电话并没有接。“现在日本是半夜吧?”“对哦。”本弘一放弃了打电话,选择听了语音留音。声音是原研二一如既往的清朗明快的声音「哈哈哈,没什么事情。只是打个电话给你,你现在还在睡吧?晚安,祝你好梦,弘一君。」本弘一听着,还有一些小小的不满,“没有打通一次,这两天就不继续打电话过来了,一点恒心都没有。”羽贺响辅哭笑不得,“可能是因为你不回拨,对方以为你忙吧?这里又和日本刚好日夜颠倒。”本弘一平时就没有习惯留记录,时不时就会删短信和语音留言。这次也是,手指下意识地停在语音留音的删除键上方,“住在美国真是不方便,不好控制时间。”说完之后,他又再次低下头,手指在按键上空摆了摆。可能也不是想说什么重要的事情。所以才不打真想问问看知道自己当上排爆手第一梯队时,原研二虽然早有准备,但是听到消息的时候,依旧很紧张。尤其是梅岛警视通知他照例和自己的亲朋好友发消息的时候,他莫名有种沉甸甸的压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活下来的人不一定就是幸运的,每次做任务都是生死极限。松田阵平总是对此满不在乎,似乎他就是喜欢追求刺激和挑战自己的人。见松田阵平换上沉重麻烦的防爆服时,原研二侧着头看他不苟言笑的表情,说道:“你都不会紧张吗?”紧张背后还有一个小小的潜台词「你都不会害怕吗」?“哈?”松田阵平听到好友的搭话才恢复从前熟识的模样,说道,“当然害怕,这不是废话吗?又不是害怕,就可以不做,而且,是我自己选的。”得到意外的答案,原研二反而一愣,笑起来,“你说这话安慰到我了。想不到啊想不到,小阵平表面上那么酷,原来也会害怕。”松田阵平朝天花板翻了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不害怕的人才容易遇到危险。因为害怕才知道要谨慎,你要是不害怕,我都要建议你先从主排爆手撤下来了。你这种人才叫我害怕吧!”原研二笑了笑,只说了一句“放心,答应别人的事情不会轻易食言的”。松田阵平视线往外瞟,扫过窗外的晴空,警视厅的屋角的阴影和窗前大树的枝桠,这个视线飞掠做得很快,就像是拿起一本书,书脊斜轧着桌脚,书页就这么漫不经心地一翻而过,却显得有过多不能外言的沉重。原研二注意到旁边的沉默,下意识地问了一句,“怎么了?”松田阵平摇了摇头,“等你想说再说。”“……”“你从几个月前就暗自和某个人偷偷地联系了很久吧,不仅周末会抽时间去看对方,而且有时候跟那个人聊天之后,还会跟着偷笑。”原研二忍不住惊讶起来了。他自认为自己还是做得很隐蔽的,但是没有想到对他们来说,自己原来这么明显吗?从最不容易守口如瓶的松田阵平嘴里面听到这样的话,更不用想其他有几百个心眼子的人心里面怎么想了。这里的不容易守口如瓶,不是指的松田阵平不会保守别人的秘密,而是摆在明面上的秘密,就差别人戳破一层纸的时候,松田阵平往往是那个认为「大家都知道了,为什么还要装不知情」的人。这种人还有另一个称呼为「不会读空气」。被松田阵平这么敞开了说,原研二顿时不知所措。要是被他们知道自己偷偷和本弘一联系那么久,先别说松田阵平会不会杀了自己,原研二都不敢去看诸伏景光的双眼了,感觉这会比被松田阵平杀了还可怕良心简直痛得不行。那时候本弘一去京都之前,大家都想他只是去当交换生,一个月后,几人再好好和本弘一说清楚。也并不是说非得就两人一定要和好,但是诸伏景光还是想说有什么不愉快可以说一下。他那会发生争吵之后,才深深地意识到自己不该说那一句像是在说“我在为你好”的话。本弘一原本就不喜欢这种道德枷锁,感情勒索。同样的,诸伏景光当时也是一时阴错阳差,想着尽快把本弘一的怒火平息下去。他知道本弘一非常孩子气,别人关心他,他就算嘴巴不说,心里也会记得对方的好,也会很快就转变心情。只是没想到自己偏偏踩了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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