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眨了一下眼睛,一般很少人会留意自己是不是眨眼,但我很明显就感觉自己做了这个动作。我随口说道:“你喜欢我?”因为太直白了,他反而有些退缩,身子往自己椅背的位置靠了靠,但是鞋尖还是朝向我。我内心毫无波澜地说道:“你也不知道我长相,对我这么大献殷勤,是做什么?”他朝着我,伸出手说道:“我叫伯文凯恩斯,是名艺术家。”我伸出手,回握他的手说道:“我叫亚当。”我差点顺口说了一句“斯密”,把《国富论》的作者都说出口了。他和我握手的时候,说道:“我刚才看到你的时候,就发现你形体很优秀很漂亮,很想邀请你到我的工作室当模特。但能来这里参与拍卖会的也不缺当模特的钱,不是吗?”他说话的时候,一直朝我的眼睛方向看。面具上留的视物的孔洞是比较小的,愿意认真看仔细的话,其实也可以看到对方眼睛的颜色。我就看到对方是蓝色的眼睛,大概是灯光打下的阴影,眼瞳里面又给人灰蒙蒙的天空的既视感。我都听到他的名字了,自然也不会主动把人推远,不过该老实话,还是得说老实话。我撑着下颚,兴致缺缺地道:“如果你是有名的艺术家,未尝不可。但是我没有听过伯文这个名字,所以很抱歉了。世界能出多少个约翰内斯维米尔和文森特梵高呢?”“但你也没有赶我走不是吗?”我笑了起来,“我喜欢有钱人,我也喜欢愿意为我花钱的有钱人。不过最让我觉得有意思的是,你都没有看到我的脸,就对我大加赞誉,我也许就是脸上一堆烂疮的人呢?”“通常来说,会这么说的人反而长得很漂亮。”对方真的是为献殷勤无所不用其极。我开始对他感到无聊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面对自己的目标对象的,怎么才能有源源不断的动力去迎合对方,我都觉得跟对方说话都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我打了一个哈欠,朝着其他方向看了一下。伯文问道:“你还有其他朋友过来吗?”“没有,我就是在看这里的灯都很暗。也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听声音不是很多吗?”我看了一下商品目录,上面都是一些有着各种不同历史背景的东西,就是在博物馆就可以看到一堆的那种。不知道冲着夏色红的眼球的人有多少?我想着,卖这系列眼球的人肯定是有把握做一大组。能一上来就以和服传统色为名,那说明这个卖家一开始就有想法,而且日本传统色至少有128种,之前应该就卖过类似的。“你是冲着什么来的?”我顺势问道。伯文迟疑了半秒,又很快淡定从容地说道:“反正拍卖会开始,你就知道我想要什么的。我们留个悬念吧。”“但是我不喜欢悬念。”我在他面前说着又模拟出看书的画面,说道,“我看悬疑小说都是先看前几页,了解基本设定后,就从结局开始看。如果结局都不是我喜欢的,我为什么要看里面的内容?而且,我其实也不期待。我想了想,你要是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对方明显一愣,见我的头转向其他的地方,似乎有点生气,但很快又自我说服一样用原谅我的脾气,说道:“那我不打扰你了,亚当。”他走之前,还递给我一张名片,“我一般不会和别人交换名片,但是我很喜欢你,也期待可以和你私下再次见面。”我翻了翻有烫金的名片,又再次向他投去视线我对于这种没有实质的诚意并没有兴趣。伯文随即说道:“你随意挑一件你喜欢的收藏品,我会为你付钱,到时候你到我的地方来取,你觉得这种诚意如何?”我不置可否。要是拍卖品里面有小提琴的话,我倒是愿意疯狂举手,这里面尽是一些在博物馆看得到的东西,又或者是一些摆不上台面,只能在暗室里面放着的稀奇古怪的东西。这次我真的体会到什么叫做人类的参差。之后陆续也有人来找我说话。我嫌烦了,自己又转到角落去待着。其实我觉得我现在就可以走了,毕竟我都要到了对方的名片。到时候在私底下继续接触就好了。但我很好奇赤井秀一为什么会来这里,是来钓鱼执法,还是在暗中潜伏?所以我坐到他的对面,相隔有七八个桌子。认出赤井秀一的方法很简单,虽然他这次是坐下来了,没有脚步声,但是我记得他的衣服在斗篷里面起伏的形状。虽然每个人都穿着同款斗篷,也戴着同款面具,但就像伯文说的,斗篷里面的身形或多或少都可以看得出来,里面的衣服也会因为斗篷而起了不同的褶皱。乍眼看起来差不多,但是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我也有想过我换了个位置,伯文会不会在人群里面认不出我,但是他对我的印象很深,或者是一直在观察我,他也看到我换位置了。因为我在我可以为你说一百遍……我接过手的时候,就觉得好嫌弃哦。这上面又没有那种一次性话筒套罩着,大家口水都喷在上面,想想就脏死了。我正打算用衣服下摆擦一擦,因为这一举动的延迟,有人从前面走到我面前,问我什么问题。说话的是一个茶发蓝眸的年轻女探员。她声音有一些辨识度,有点烟嗓,我在地下拍卖场的时候看到过她的脸。她态度严肃又认真,我说这个被人喷了口水,想擦一擦再用。她不置可否地盯着我的脸,我提高音量,大声喊“fbi!全员趴下!”我刚说完前后排的人都笑了。因为我用了口音非常重的日式英语在说,前面的人绷不住,一笑,全员就像是被笑声传染了一样。被教官板着脸教训,大家才忍住了。女探员问我是哪来的,我说我是日本交流生。她有点无可奈何,让我把面具传给其他学员。其他人这次也学我一样,用之前先擦一下才用。我正板着脸,假装自己很认真地站着,其实我已经在神游天外了。我从北区回来的时候,问过白鸟有没有人查房,宿舍除了正门外都没有摄像头,并没有人知道我什么时候回来,又是否有出去。而且,如果他们真的怀疑上我的话,并不是这个态度。我又在想,他们是怎么知道要怎么找到fbi国家学院来的。我用的是很常见的格斗技。我去的时候,还带了手套,避免在路上留下指纹。我回来的时候,还把自己的鞋子清理了一下。因为是分班同时进行,所以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全员就清点完毕。这个时候,教官开始从学院里面挑人,凡是有英式发音的学员都被抽了出来。其他学生都趁着早起,集体跑2500。跟着口号,所有学员列阵排队,我对着在前面的白鸟说道:“早知道我就用英式口音上了,还可以休息。”白鸟十分无奈地看着我说道:“你就是想偷懒吧?刚过来的时候,我看到赤井教官脸上带着伤走过。我觉得现在被教官叫去,肯定没什么好事,可能你不要瞎凑什么热闹。”我撇撇嘴,还想继续说话。白鸟就被绫小路文换了位置。绫小路文站在我前面说道:“你可以问我。”我无所谓,我只是想确认进度而已,说道:“你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吗?”绫小路文陷入了沉默,“我回头去问问。”我觉得他真的有点呆呆的,看到前面的人都已经跑起来了。我笑起来跟着推他的后背,让他打起精神快点跑。绫小路文看到我在笑,脸板得更加严肃,好像这个世界正在布置给他极其重要的任务,开不得一点玩笑一样。我才跟着跑了几十米,我的名字被喊了一下。于是我听从号令又脱离队伍,朝着喊声走过去。原本在教官堆里面的女探员和从其他地方过来的赤井秀一齐齐朝着我的方向走来。我一眼就去看赤井秀一,他的颧骨以下有一块青紫。我想起我一脚直接扫向他头部,他跟着往下倒的画面。我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一笑,赤井秀一的眉头就皱起来。我觉得他老了,眉心位置会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赤井秀一问我笑什么。我硬要她跟我讲日语,所以他一说英语,我就假装听不懂。他不想和我费时间,所以说道:“我听说你会英语,而且很流利。一定要这样装模作样吗?”我超级无辜地说道:“我在帮你免费锻炼日语,你居然这么看我。我们之间的日语对话,难道影响我的进修,教官的授课,还是美国的政策了?”“你影响我的心情。”“我说日语会影响你的心情?你、你是不是很讨厌日本?”“我讨厌你。”他直接纠正我。他这话一落,我就觉得他好好笑。因为我们用日语聊天,而且还是说一些没有意义的废话,赤井秀一完全没有翻译给他的同伴听。女探员来回看着我和赤井秀一,想要知道我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我越说越开心,而赤井秀一越说越演严肃。赤井秀一根本不理我,单刀直入问道:“你晚上在哪里?”“在学院宿舍啊。”“有人给你作证吗?”“我一个人待着,没有吧?”我回答他之后,用伸手想要碰他脸上淤青的位置,被他一手擒拿手折了起来,“唉,痛死了!你干嘛!”“你不要对我动手动脚的,说话就好好说。听到没?”赤井秀一眸色全是烦躁带起的冷漠。“好啦。”我应完之后,他才松开我的手。我顺势就点点他脸上的方向说道:“你的脸被人揍了吗?”“不需要你理会。”赤井秀一重新拿出面具,说道,“刚才你们班因为你的发音集体发笑。你重新用认真的口音喊一下。否则我让你整晚都不用休息,喊到喉咙都废了为止。”“我一直都很认真啊…”我当着赤井秀一的面,跟他同事说他的坏话,“他今天一见面就对我超凶的。我明明那么活泼开朗,大家对我的印象都是小太阳。我根本没惹他。是他平常性格就是这么恶劣吗?”“e……”女探员一时间也说不上来。赤井秀一直接对她用日语说“别理他”,说完之后,他卡了一下,重新用英语对她说同样的话。说完之后,我看到他还瞪我。又不是我让他用日语跟同事讲话的。折腾了好一会儿,我才开始喊。赤井秀一刚开始听就皱眉头,不断地让我声音低一点。我说到后面的时候,我都累了。“你们要找可以模仿出同样声音的学员吗?”我朝着女探员看去。因为我插科打诨,我已经知道她叫茱蒂了。茱蒂说他们今天在抓捕一批非法贩卖人体器官的成员。结果被一个人假装成fbi破坏了计划,核心人员都逃了。赤井秀一查到人很可能会在fbi学院里面。“诶!”我看向赤井秀一,说道,“你这么厉害的吗?”“我不需要你管。”一听到我夸赤井秀一,茱蒂也兴奋起来了,说赤井秀一在和对方搏斗的时候,抓过对方的手臂,然后手上检测出硝烟反应。因为枪械不同,残留物也不同。鉴定科发现火药成分跟fbi国家学院提供给学员的火药成分相同。刚好听说今天全体新生都在做体能测试,其中也包括枪法,因此赤井秀一就找了过来。早知道我洗完澡再出门了。“…居然只是碰一下对方,都要去做鉴定…得幸好赤井不是痴汉吗?”我表示非常惊讶,并看向赤井秀一,“你知道痴汉是什么意思吗?”赤井秀一已经开始自动过滤我的话,但可能是担心我在外面胡说八道,所以说道:“我抓过对方的手臂,指甲缝可能有对方的皮肤组织。”他应该就是没有找到皮肤组织,否则他也不需要人海策略。但我一定要配合他,“结果怎么样?”赤井秀一也不管我什么表情,目光渐深“话说你越来越让我感觉像是那个人,无论是身形,还是态度上都吻合。”“哪个人?”我问道。他忽略我的话,用日语跟我说道:“你用英语对我说一句‘滚’试试?”这题我会!因为做贼心虚,所以一定会规避正确答案。我当时对赤井秀一说的是「bugroff」。此刻,我对着赤井秀一开口,发音字正腔圆,字音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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