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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第1页）

☆、第二十五章我非菩萨心肠下

房间里灯火跳动，燃烧了一个多时辰的蜡烛已将燃尽，烛泪涟涟。忽而没关紧的窗户被凛冽的北风&ldo;噗&rdo;一声吹开，只听&ldo;咣当！&rdo;一声，窗户大开。

&ldo;砰！砰！砰！&rdo;门口传来敲门声，司马藉的声音继而传来，&ldo;少公子，有事？&rdo;

司马藉以为那声窗户响是韩健发出的讯号。

&ldo;没事，窗户被吹开。&rdo;韩健扬声道，&ldo;守在外面，别让人进来。&rdo;

&ldo;好咧。&rdo;司马藉的影子仍旧在门板窗户纸上晃荡。

韩健侧目看着神情有些沮丧，刚穿上衣服却有些衣衫不整坐在床沿上的大西柳，道：&ldo;还不肯说？&rdo;

&ldo;小女子。&rdo;大西柳顿了顿，一咬牙，&ldo;恕难从命。&rdo;

&ldo;别以为我是个佛陀菩萨，有慈悲心肠。非我利者，当舍之，毫不留情。&rdo;韩健道，&ldo;休怪我没给你们姐妹机会，看你们能否熬得住廷尉府的刑具了！&rdo;

韩健说着，正要转身，大西柳厉喝道：&ldo;韩公子是想要救了我们姐妹，再送我们姐妹上绝路？&rdo;

被威胁甚紧，大西柳连声恩公都不称呼了。

韩健冷眼一瞧，反问：&ldo;又如何？&rdo;

&ldo;韩公子就不怕小女子到时反咬一口，说是韩公子乃是幕后主使？到时，别人知道我两姐妹身份，又知韩公子与我姐妹同房，韩公子百口莫辩！&rdo;

大西柳声色俱厉，说的不卑不亢。韩健也没料到此时大西柳仍旧能反过头威胁他，他脸上一笑，没觉得这女人忘恩负义，反而觉得她有胆识和魄力。

&ldo;西柳小姐，想投靠我吗？&rdo;韩健笑着问了一句。

&ldo;你……何意？&rdo;大西柳一时摸不着头脑，刚才还要送她们姐妹去廷尉府，如今却来拉拢。她心想，难道是自己的威胁奏效了？

韩健岔开话头，镇定自若道：&ldo;想我出生以来，十六年间从未踏出江都城一步，十六年来第一次出城，便是来洛阳。满朝上下皆知我本为一纨绔公子，小姐以为在廷尉府面前胡言一番，说我与你们西凉旧部的人有染，就有人信？&rdo;

大西柳面色转而自危，她感觉出对方的自信并非只是出言恐吓。

&ldo;廷尉府的人……凭何不信？你姓韩？江都……江都……&rdo;

大西柳差不多已经能想出是谁人有这般自信，却见韩健已经提着剑走过来。

&ldo;东王杀西王，你们西凉旧部的人想复国想疯了吧？&rdo;韩健一脸凶狠而狰狞的脸色，长剑伴着凌厉的风声在空中化出一道烛影，以大西柳无所反应的空暇，长剑已经指在大西柳脖颈上。大西柳便觉那长剑剑身触及肌肤，心底如剑尖一般冰凉。

冰眼前此人面上的狰狞，哪里是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

想到韩健的身份，再想到刚才廷尉府的人对韩健的忌惮。大西柳身体不由打个冷战，不惧生死的她也被韩健的凶狠之举吓着了。她本能低下头避开韩健的目光。

韩健狰狞的脸色突然变得柔和，右手提剑仍旧没挪开，又伸出左手，提起大西柳的下巴，好似怜爱一般道：&ldo;若是西柳小姐投靠于我，说不定，我还会帮帮小姐呢？&rdo;

&ldo;东王殿下莫说笑了，小女子……怎有资格做东王殿下的部下？&rdo;大西柳面色平淡道，&ldo;殿下要如何处置我们姐妹，只管处置便是，廷尉府的刑具，小女子早有耳闻。从跟随干娘开始，小女子也早就料到有一天会失手被擒，严刑拷问。&rdo;

想到韩健身份之后，大西柳也决定不挣扎了。反正以对方小东王的身份，想怎么戏耍她都行，也不怕她反咬一口。她当然不会相信韩健是真心拉拢她，西凉旧部的人，跟西王为敌，也是跟朝廷为敌，道不同怎相为谋？

韩健看着这个大义凌然的大西柳，刻意在她目光前瞥了眼床上仍旧昏迷的小西柳。

&ldo;那你妹妹呢，还有你的干娘，洛夫人。&rdo;韩健笑道，&ldo;你妹妹花样年华，风华正茂，却要跟你一样，被人拷问的体无完肤，还有你的干娘，她在京城养尊处优，不知道能不能挨得住酷刑？话说你干娘在京城经营多年的生意，也是为你们西凉旧部积累军需所用，这次也要一并被朝廷抄没，损失可不小。&rdo;

大西柳听的脸都在搐，仍旧咬牙道：&ldo;东王殿下莫信口胡言，此事与洛夫人毫无关系，小女子从来未承认，洛夫人便是小女子的干娘。&rdo;

&ldo;以我的身份，去官府说洛夫人跟你们有关系，她就有关系。就算是没关系，那也要等廷尉府的人严加拷问以后才知，若是我再伪造点证据，那能没关系？&rdo;

大西柳的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她只怪自己选错了人，以为找了个&ldo;路人甲&rdo;来当凯子，谁知道这&ldo;路人甲&rdo;便是当今的小东王。而这个东王又不是易与之辈，直言戳中她心中要害，佛口蛇心，将她逼的毫无退路。

现在她想，就算是自己死了，都难以赎罪。

大西柳心中悲哀地想：&ldo;干娘在京城经营多年，从来未曾暴露过，未想今日却要葬送，全因我的错。&rdo;

大西柳毕竟只是个女子，当下闭目迎着剑身体前倾，像是要自寻死，了却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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