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整天都在刷手机,没和任何人聊天,更没让何筝给他带饭。换位思考一下,人家好心帮你带晚饭,你还挑三拣四,实属不该。 杜夏以为何筝会板着脸不高兴,何筝一点都不恼怒,又用那种饶有兴趣的眼神观察杜夏,一丝不苟地注视,好像这样的杜夏稀奇到可爱古怪,更合他的兴趣。 他看得杜夏难为情地垂眼,默默去吃那碗口味清淡的凉皮。天热以后杜夏经常吃这种路边摊,七块钱一碗还能加个蛋。但何筝只吃了一口就评价“用的油不干净”,杜夏就很少当着他的面吃了,何筝要他帮忙带饭,他也会特意去好一点的馆子买贵的。 杜夏今天吃得特别慢。细嚼慢咽如何筝都吃得差不多了,他还有大半碗。何筝就站到他身后帮他擦头发,他坐姿懒散得驮着背,嘴巴贴在塑料碗的边缘,没什么食欲地夹起一根凉皮往嘴里送,等头发擦得差不多了,才跟何筝说,“我不想吃了。” 以何筝对杜夏的了解,勤俭节约如杜夏,不应该剩这么多,他没让杜夏再吃一点,而是说:“嗯,等你晚上饿了,我再给你买别的。” 说完,何筝就准备把桌上的全都当垃圾,收拾一下扔掉,杜夏又反悔地把那碗凉皮拿回来,速度很快地往嘴里塞,鼓起的腮帮子再加上皱起的眉和瞪大的眼,气呼呼得像只小松鼠。 被瞪的何筝依旧不生气,还笑着用手指去戳杜夏的脸。杜夏不耐烦地把他的手打掉,何筝就不再调戏,点到为止。两人之间的平衡圆满到匪夷所思的程度。 根本说不清是谁在主导,反正只要杜夏忍让退步,何筝就得寸进尺,大大方方侵池掠地,杜夏受不住他的步步逼近,好不容易硬起心肠反抗一下,何筝绝不跟他对着干,乖巧规矩到杜夏没一点脾气,美其名曰包容杜夏。 就像杜夏一直以来包容何筝那样。 每次都是这样。 搞得杜夏好不容易憋起的那股劲又泄气。 都能想象到,要是再跟何筝闹别扭,何筝绝对会笑面虎似地眯眯眼,对杜夏的坏情绪照单全收,甚至不忘安抚说没关系,生理期嘛。 这还是杜夏认识何筝以来,经历的 杜夏一个激灵,就要释放的性器被冷水降温个彻底,没几秒的功夫就萎靡,不再有生气。 杜夏脸红了个彻底。也不急着讨伐何筝的恶作剧,杜夏只想快点从卫生间里出去。他萎得太快了,一个男人,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展露出并不旺盛的性能力,面子上肯定会过不去。 这不,杜夏羞到要溜走,何筝眼疾手快地将他的腰身锢住,不许他离去。 杜夏气极败坏地要骂两句,何筝就着原来的跪姿,张口,整个含住杜夏柔软干净的性器。 杜夏不由自主地扬头,从未如此长远地深吸一口气。 他的双手又攥上瓷台面的边缘,屁股肉贴紧。劲窄的腰胯和笔直的腿都软绵绵的,要不是有手撑着,真的有可能会跌下去。 卫生间里又有了水声。不是花洒,而是何筝的吮吸。何筝比杜夏本人更了解他的身体,他的两边奶头被何筝揉捏,指腹绕着乳晕转圈,再压扁乳尖。 很快,杜夏没什么志气地射在何筝嘴里。释放的时候他原本想拔出来,是何筝紧紧含着,他射完了,何筝还嘬个不停,快感绵延不绝到他大脑一片空白,老半天才清醒。 何筝还在他穴口用手指探了探,那里有分泌出的液体。杜夏以为是经血,吓得脚尖都踮起,何筝就抹了一手指,站起身来塞进他嘴里,要他自己尝一口味道,免得又不信自己骗他。 “是骚水。”又要到了何筝最擅长的睁眼说荤话环节,何筝还说,杜夏的水是甜的。 杜夏路还是走窄了,总觉得何筝让他爽一次,自己务必要回馈一次。他问何筝要不要,何筝摇摇头,比昨天更熟练的将卫生巾给杜夏放好,隔着内裤拍拍他的花穴,无辜又天真道:“不可以呀,会被说是渣男呀。” 何筝第二天醒来就没这么体贴了。 先醒的人是杜夏,睁眼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何筝不让他去,拽着人的头发往被子里摁,要杜夏给晨勃的自己口。 杜夏自觉欠何筝一次,还挺义不容辞。何筝昨晚上吃了,他今天早上也全咽了下去,完事后从被窝里钻出来面色潮红,是被憋得太热了。 杜夏还清了,心安理得去洗澡,洗完后继续倒床上睡去。他的生物钟向来规律,并不嗜睡,如今这么懒散,明显是不想到大卫村去。 何筝就自己去了,傍晚饭点再回来。有一天晚上他回来的特别迟,应该是去额外办了点事,杜夏没出于担心给他打电话,他回来了,杜夏也没特意从床上坐起来。 像是永远有睡不够的觉,杜夏窝在那一小方天地里昏沉,若就这么半梦半醒后半辈子,左不过是草草一生。 杜夏在杜浪来电的那个晚上还是能支棱起来的。杜夏开门见山地告诉他,高考分数出来了。 是正常发挥的水平。 有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喜悦在杜夏心头炸裂,像春日的爆竹噼里啪啦一整晚,天亮后遍地都是无人打扫的红纸碎屑,还有弥漫的烟雾。可惜杜夏初中毕业证都没有,对大学志愿的报考更是毫无概念,他就把手机给何筝,杜浪一听到何筝的声音,性子都开朗了不少,还不忘正儿八经地来句玩笑:“哟,嫂子好。” 何筝没跟他计较口头上的称呼名号,坐在电脑桌前开了免提,很寻常地跟杜浪商量起志愿该怎么填报。 以往年的分数线来看,杜夏的保底是中游985往上,但除非考成状元,不然分数这种东西永远是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 而除了板上钉钉的2,国内大学的排名各有千秋,广义的5更是足足有十所,c9联盟则只有2所,杜浪那边也开着电脑,两人合计了三四个钟头,才完成一个还需要微调的志愿版本。 何筝结束和杜浪的通话后眼睛都酸了,揉揉鼻梁后侧脸,杜夏躺在床上,又睡过去了。 杜夏白天睡得很足,到晚上觉都很浅,何筝一拉开椅子发出动静,他就睁开了眼。 杜夏挺迷糊的:“结束了?” 何筝点点头。 “哦。”杜夏脑袋又倒回枕头上,看样子又要睡。等何筝洗漱完从卫生间里出来,杜夏早已翻了好几个身,手机依旧放在电脑桌上,没有丝毫的挪动。 杜夏现在连跟杜浪说说话的兴趣都没有了。 何筝全都看在眼里。 他还不困,没上床,光着上半身坐到旁边那张并没有摊开的沙发床上,从裤兜里掏出什么东西。他还真念旧,都夏天了,还随身把那口袋本揣兜里,他翻开,随便抓了只笔速写,内容正是躺在对面的杜夏。 杜夏没装睡,大大方方仰躺着,盯着天花板的眼神清明,脑子却发愣。 也不关心何筝画好了没,画了多少,画得怎么样,他揉揉眼,嘟囔了一句,嫦娥五号从月球带土壤回来了。 又说,韩国的人造太阳能运行二十秒了。 杜夏紧接着打了个哈欠。 像何筝在会所那晚打的哈欠一样,他回顾了一下白天刷手机看到的新闻讯息,也意外感到平静。 而他应该激动的。 生而为人,人类已经能登陆外太空,再在地球上造出一颗恒星。人类多伟大啊,能随时随地知道另一个半球发生了什么,杜夏生而为人,最大的成就是在大卫村里当个野画家。 杜夏突然笑了一下。哼哼笑出声的那种。 何筝闻声停笔,但没其他大幅度的动作,仅仅是抬眼望过去。杜夏倒是伸了个懒腰,眯眼舒展手脚又哼哼出声,然后面朝何筝侧躺,一只手托着脑袋,姿势慵懒又只穿了条内裤,多少有点漫不经心的妩媚。 杜夏保持那个姿势,同何筝对视,那意思是要何筝画他。 何筝顿了一两秒,垂眸。房间里又只剩下空调风吹和笔尖和纸面接触的沙沙声。 “……你说,那个乔伊,真的没看出那幅画是假的吗?”杜夏知道自己英文发音不标准,特意该用译名,那个joe听起来更像个假洋鬼子。 何筝倒不觉得杜夏思维过于跳跃,之前闭口不谈,这下都过去好几天了,突然又重提。 “艺术是最风花雪月的东西。”何筝又画了两笔后才接着道,“这是我父亲说的。” 没记错的话,这也是何筝第一次承认和程荣升的血缘关系。 只是何筝没把话说全。程荣升那天和他讲的不止这些。 用三亿美金将自己的画拍下的当晚,那幅梵高割耳后的自画像又回到了程荣升的私人收藏馆。何筝或者叫你程文森当晚就在现场。 你目睹自己的父亲小心且虔诚的将一尘不染的画框再次擦拭,再挂回原处,你和程荣升并排站在这些错落有致的收藏品前,你问程荣升,这些只是你洗钱的工具吗? 直到那一刻,你对程荣升都还有那么一丝期待,程荣升若不是承认你是自己的血脉,也不可能坦诚直白:“那不然呢?” “我知道你在学校里一直很争气。你母亲要你好好读书,你的成绩也一直没让我们失望。但是vcent,你终究要明白,亲眼所见和亲身所感是有距离的。” 程荣升这才开始正式给你介绍这些馆藏,从东方水墨诗画到西方的古典文学: 他悼念亡妻的书法诗篇脍炙人口,他婚前就狎妓,婚后有通房。 他厌恶现代文明,留下野蛮原始的旷世杰作,他也抛妻弃子,自我流放的途中朋友妻也要欺。 除了他还有她。她手稿里的有情人全都终成眷属,她自己终生未婚,凉薄又无情。 她精神几度崩溃后都是丈夫的爱将她拯救,她并没有将婚姻纳入创作的基本条件,而是一间自己的房子,和每年五百镑的收入。 她的遗书是留给挚爱丈夫的。她写:亲爱的雷纳德,要直面人生,永远直面人生,了解它的真谛,永远的了解,爱它的本质,然后,放弃它。 “人不能永远漂浮在生活之上,”程荣升用了个新学的普通话词语,“人要活,就要接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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