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跟其他组织倒也并非完全割裂。”裴放跟着在旁边写了一个名字,“上一次在夜昙那里,我见过一个人。”颜束盯着地上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问:“光头是哪位?”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这进入囚笼还没多久,颜束已经把自己当时在b区传送桩内毫不留情怼人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裴放咳了一声,给他提了个醒:“独狼的老大,当时把夜昙抓住后,联合其他组织围剿监管处的人。”颜束听到这个名字也没什么反应,但是眼睛却亮了起来:“那就说明如果穿梭于各个空间是跟所在人物的熟知度有一定关系,夜昙岂不是个明显的引子。”夜昙确实可以算作搭桥的媒介,毕竟这里对各个组织熟知度最高的便是夜昙,不然光头也不会进入他的空间。果然罂粟的脑子里没有人际关系,只有通关效率和生死成败。“你的思路没错,但是”紫藤脸上一片愁云惨淡,幽幽出声。裴放看向颜束:“引子是找到了,可没法准确定穿梭的时间和定位地点,甚至还不知道同一个空间能不能去捕捉裴放丝毫不意外地抬眼看着他:“你又知道了。”此话一出,其他两人的表情都有些变化,紫藤十分无奈地微微摇头了,这场面轮不到他来做什么调解,于是主动请缨:“我去周围再看看,你们聊。”最后三个字就像是一个开关,被看好戏的人刻意摁下之后,气氛立刻微妙起来,然而颜束再抬头的时候,始作俑者已经逃之夭夭,早不见了人影。即便他想说“没什么聊的”,怼上裴放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眼睛,也开不了口了。一阵微风添油加醋地吹过,周围宽大的植物都面向了这不到两平米的地方,其中坐在地上的两人正沉默地对视着。一时之间,某些想暂时回避和忘记的画面借坡下驴地冲进了脑子里,给本来就被这个囚笼扰乱的思绪又加上了重担。有些东西你不说我不说,只能代表我们之间的有着相似的默契,并不能指望原本没有解决的事情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人没有七秒钟的记忆,忍耐力就显得至关重要了。只是比谁更能忍罢了。颜束轻轻叹了口气,这一局他主动认输:“想说什么就直接说,何必摆出一副我欠你钱的样子,”“我说祖宗,你怎么总是恶人先告状。”裴放笑道,“我坐得端行得正,也算光明磊落,但你隐瞒的事情还少么?”说起隐瞒,颜束的目光就变了味道,从裴放的身上移开,看向了森林远处的黑暗,这一刻他仿佛能看到一个孤独无助的身影歇斯底里地吼着,怎么也无法打破那种无边无际的绝望。这人是平常是事事有商有量,但也惯会挑着一些让人无法接受的事情瞒天过海,让人事后都找不到发火的理由。“那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当年把我送出去的玩意儿,你是怎么弄的?”颜束并不喜欢算没结果的烂账,有些事情他认死理,讨厌拉拉扯扯、你来我往的相互找茬,比起这样倒不如打一架干脆,所以他即便也想要云淡风轻一点,偏偏出口就成了咬牙切齿,“最早在我进来的千子镇那场里,你不会忘了那两扇门也出现过吧。”天边仿佛一声惊雷炸开,刚刚还一副懒散样儿,想要就小事兴师问罪的裴放瞬间坐直了身体,他没想到颜束一上来就核武器级别的问题,让他原本不吐不快的嘴直接成了铁窗铁门铁锁链。半晌,裴放才出声:“那是生死门。”管它什么鸡门、狗门、畜生门,颜束并不关心那个门叫什么名字,只是之前裴放能让他从门里直接通到外面,而上一次裴放也带着他走过生死门,却好像没什么用。当年他找人找不到的时候,以为真心付诸东流的时候,又知道那是个弥天大慌的时候,他被抹去记忆想死又无法得其所的时候,真是够折磨的。可是这些事情远比不上知道裴放在系统里的一切,轰然炸裂的怒火发不出来,结果就被阵阵细雨淋得只剩青烟,那种滋味就像哑巴吞炸弹,也只能在胃里翻江倒海。“我记得我以前我们在外面的时候”裴放说到这里有些磕绊。说起外面,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起那段窝在一起当废物的生活,其中包含着最真实的情绪,也有不够言语表达的心境,由于太过让人留恋,所以他们很少去想那段日子是如何过来的,就好像一个色彩缤纷的泡泡,但凡粘上他们如今一星半点的灰暗,就会骤然破碎,无法复原。“说重点。”颜束避开了话头,打心底里抵制自己去想那段日子。有些梦一般的事物,光是在脑海中冒个头,可能就会消减他现在好不容易聚起来的无坚不摧。裴放不着痕迹地瞟了一眼颜束的脸色,郑重其事道:“我从前的那些事情你都知道,所以这种偶然性的基因屏蔽大概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即便那并不是他们的初衷。”颜束打断他的话:“你怎么知道?你问过他们?”裴放愣了一下,虽然颜束的语气很冲,但他听得出来,这个人似乎在用为数不多的同情心,努力且笨拙地安慰他。这也真是难为颜束了。“好,就听你的。”裴放嘴边荡开一丝笑意,很快继续恢复正经,“我刚开始接触系统的时候,的确是为了查探他们的死因,很多东西即便没有得到证据,也并不难猜。但我遇到你是个意外,开始只有点感叹当年的我是个失败品之后,他们居然还能培养出这么一个成功的例子,你让我非常意外,机器居然也有人的渴望。”这种用词一般都很讽刺,此时从裴放的嘴里说出来却充满了心疼。他的声音不大,一字一句却直抵人心:“其实最初我选择进入这座自动化监狱,本身就没打算出去。”“你想同归于尽?”颜束冷着脸问。“现在当然不这么打算。”裴放深深看了面前人一眼,“这种带有天生基因屏蔽的bug,我也是偶然发现,倒是方便我的行动,如果没在那片沙漠中遇上某个人。”颜束像个油盐不进的棒槌,眉眼稍稍一动,直截了当地问:“所以才利用我寻找合适的地点,有了头一次成功出去的例子,后面你才打消了拉着所有人一起殉葬的想法。”“拉着所有人陪葬不应该你的打算才对吗?”裴放反驳道。当时的罂粟求生欲是非常低的,如果不让他看到能够离开系统的希望,在系统放出让他们相杀的密令之下,这人恐怕真会放任自己去死。而裴放只是不想让他这么绝望地活着,即便那个被他们打开的通道只是昙花一现。“言归正传,生死门的出现本就是系统内最大的bug,当年我用他放你出去后就被系统制裁了。”裴放把冷静挂在脸上,“这东西是我利用自身的基因屏蔽制造出来的一种链接外界的通道,其实也要归功于我们第一次找出了系统内各种虚假薄弱区域,否则也没那么容易成功,有了第一次的前车之鉴,后来我在上面加了基因锁定程序,只有我能操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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