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是女尸。可是颜束第一次见到这种死状的尸体,却是那个被控制着假冒大族长的青年。眼下有了更严肃的事情,两人难得心平气和地共处一室。“你现在能说说今晚的神奇历险记了么?”裴放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两三步以外正在查看尸体的颜束,“还有你身体里的蛊是怎么回事,跟那位穿黑袍的人有关?”颜束蹲在地上,正在翻尸体眼皮的手指一顿,轻轻吭了一声:“嗯。”“你体内的蛊虫到底有什么影响,怎么才能取出来?”裴放差不多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他现在更关心的是颜束会不会像这些地上这些人一样。颜束的视线始终没看他,然后事不关己地继续查看尸体的状况:“这些人应该不是最近才死的。”“我在问你。”裴放加重了语气。“不知道。”颜束依旧自顾自地翻着这些枯尸上有没有其他症状。而裴放的心一寸一寸,缓缓地往下沉从刚才到现在,裴放一直抑制着没去想这件事,眼前这人向来心如深海,宽阔无垠又深不见底,以他的敏锐和谨慎是完全能够掌握自身状况的。有时候如果别人什么都得插上一脚,颜束反倒会产生排斥从而分道扬镳,他也该给颜束一点起码的信任。况且蛊虫也分很多种,越是阴毒的东西越难养活,像火蛊可以大批量地放在炭盆里,但控制无头尸体的只会一对一地放置。珍稀的东西往往需要的条件都很苛刻,不是那么容易能被种下的,于是他存着侥幸心理,认为颜束没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就是有把握自己会没什么事。可结果呢?前不久这人想把他往外面推的时候,裴放只是觉得不太对劲儿。现在听到这么个一问三不知的回答,裴放想,这王八蛋有个狗屁分寸。敢情本身就是打算一个人生死由命,别人怎么想跟他是一点关系没有?裴放心凉了大半截,咬了咬牙:“你知不知道”“我知道。”颜束打断他后面的话,站了起来,“暂时死不了。”裴放被他的话堵了个正着,心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一下子倒不出来,只能自己卯着劲往下压,表面平静无波,早在内里炸翻了天。他现在把这混蛋揍一顿,算不算欺负伤病?随后,颜束大概是觉得刚刚的话过于生硬,于是解释道:“要找办法取蛊,先从这鬼地方出去再说,杵在原地就有用吗?”裴放:“”好赖话都被这人说全了,他拿命作着玩,反过来再把关心的人鞭笞一顿,裴放搁在他身上的心就是这么被揉搓的。裴放用目光描绘着这人,突然想起钩吻他们几个经常在他耳边叽叽歪歪的话惜命这个词,他竟然想让别人懂得其中含义。“过来看。”颜束的声音把裴放的思绪拉了回来,他顺着声音看过去,表情顿时有些古怪:“你什么癖好?”颜束左腿膝盖抵在地面上,一条胳膊搭在弯曲的右腿上,另一只手正扯着尸体大开的衣服——那里有一道醒目的缝合痕迹。裴放眉头皱了皱,上前仔细看了那一道从尸体的后脖颈一直往下延伸到腰上的裂痕:“都检查过了吗?”“实心的,五脏六腑各器官俱全。”颜束接着回答,“应该都是原装。”既然不是一具空皮囊,体内器官都在,那这条缝合的疤痕又意味着什么?“你记不记得,进来这屋子的那个女人。”颜束把尸体的衣服重新合上。裴放露出疑问:“你的意思是她迟早也会成为这些尸体中的一部分?”“不。”颜束摇头,“她大概不是那副皮囊的主人。”非原装?话音刚落,没等裴放消化掉这个有些熟悉的画皮情节,周围发出了些不寻常的声音。突然,整个屋子再一次震动起来,这次显然比起刚刚更加剧烈,天花板上有灰尘不断往下落,逃过两人毒手的一些柜子也开始往下倒。又他妈来乾坤大挪移?!一阵天旋地转,裴放差点没站住脚跟尸体亲密接触,颜束蹲着比他能稳一点,但也没好到哪儿去。他往地上撑了一把:“靠墙!”刚说完,两人就被整个房子的旋转甩到了墙角,地面上被砸下来的东西被震得全部跳了起来,这倒没什么,但那些尸体也被震得手脚乱甩,就有些惊悚了。“这难道还能活了不成。”裴放踹开一个飞过来差点扑到他身上的尸体。靠!人长得太好看,连死物也想染指他。但他这么一踹倒是避免了被尸体侵犯,但单腿没站稳,整个人往左边倒了下去。而地上正好滑过来一个带着长钉子的木桩,正巧撞到裴放的脚。真是贴心,连床都准备好了,这要摔到上面,大概得戳出个血窟窿。刹那间,他的手腕被人死死抓住了,此时他的脸距离那颗钉子也只有一厘米的距离,甚至能看清那锋利的尖头似乎还闪着挑衅的光。颜束那边一手抓着墙上的一个装饰物,一手拽住了裴放:“过来!”但房屋的颤动一波接着一波,钉在墙上的装饰物很快就有了松动的痕迹,也撑不了多久了。裴放从腰间抽出匕首,瞬间扎进墙面上借力而起,与此同时,颜束抓着的装饰物被彻底从墙上扯了下来。“小心!”颜束本身人都是靠着这东西挂在墙上的,脚下没个支撑点,此时地面的震动简直堪比六级地震,即便跳下来也站不住脚,很有可能还会受伤。这地面上不是硬东西就是尖锐物,蹭伤就算了,要是被长钉子扎到心脏或者肺部,那可难办了。裴放当机立断,反手抓住颜束的手腕用力一拉,把人往自己这边带了一下,但扎在墙面的匕首也因此脱落。管不了那么多了。颜束被他这么拉了一下,整个人撞在了裴放的怀里。裴放双臂立马把人紧紧圈住,两人往地上摔了下去,“咚”的一声砸在了刚才的木桩上,长钉擦着裴放的胳膊而过。两人在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墙角,颜束用脚勾住了佛龛下用来固定在地面的铁环,暂时避免了像沙包一样在这间屋子被扔来抛去的窘境。“回头非得让那老东西也尝尝这个疯魔式迪斯科转盘。”裴放用刀拄着墙,转头去看颜束。这人一手抓着铁环,一只手撑在地面上,低着头缩在墙角,半声不吭。不是他的风格啊。要说裴放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而颜少爷就是有仇必报型真小人,怎么能耐得住性子一言不发。不对!裴放往跟前挪了半寸,伸手去探颜束撑在地上的手臂,刚一触碰,那种惊心的凉意就传上了他的指尖。“是蛊术发作。”裴放二话不说,把胳膊往前一横,“咬着。”颜束有气无力的推开他:“没用”裴放紧忙问:“发作条件是什么?”颜束脸色煞白,像是被吸干了血气似的,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眼睛却很亮:“水、月光、咒语”可是这一时半会,这些条件一个没有,怎么会这样?就在此刻,震动慢慢缓了下来,这趟免费但要命的旋转蹦蹦车总算是到站了。但颜束身体里却产生了变本加厉的痛楚,他嘴唇一张一合,说出半个字都艰难:“还是蛊”裴放恍然:“是母蛊在附近。”原来如此,他们应该是直接到了那位黑袍的老巢,距离山顶应该很近。既然到这里,这屋子里的周围应该通着去山顶的路,肯定有机关能出去。颜束从地方捡起一个玻璃碎片,直接往自己手臂上划去,裴放没来得及阻止,顿时鲜血就顺着白皙的胳膊滴在地上,颜束仰起头:“还死不了,找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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