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度潜回水里,努力往前划,又上浮了一次再下潜,接着就感觉到有人拉我的袖子。是甘诺,他一把把我拉了过去。
&ldo;你是怎么啦?乖乖等着,时候到了再动啦!&rdo;
&ldo;一等他们离开,我们就到那里去。&rdo;他手指着旁边一艘更小的船,距离我们大概有三十码。
&ldo;我们要躲在水面下,游到另一头再浮上来,这样办得到吗?&rdo;
我摇摇头。
&ldo;你当然得办到,没别的法子了。&rdo;
我们等了好久,久到我都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一分钟或一小时,感觉起来都差不多。接着听到引擎启动的声音,时候到了。甘诺两手一推离开船,看着他游开,我才注意到他还抱着那箱钱。显然是用箱子当砝码,把自己固定在水面下。甘诺一边踢水,一边用一只手划,慢慢往另一艘船的方向游去。
我再度深吸口气,跟着甘诺下去。我没办法跟他潜得一样深,不过还是学着他的动作划水。就在当下,我把自己教会了,要是不游泳,就是死路一条。要是死了,就没办法再见到艾米莉亚。我这么努力,就是为了要再见她一面。
在艾米莉亚的后院见面那一天,是我第一次见到她。她就站在那个坑旁边,低头看着我。当下我只想到照在她脸上的阳光。
甘诺在船的另一头等我,&ldo;我还不确定你行不行呢!&rdo;
我们待在小船上,最后大船终于离开码头,我们才能移动。不过甘诺要下船以前还有一件事要做。
&ldo;你把钱丢到哪里去了?那是一百万耶!&rdo;
我摇摇头,不知道。
他也摇头,把手上的箱子递给我。
&ldo;什么都要我来!&rdo;他说完,又一头跳进水里去。
我肩膀上披着一条海滩巾,一行人沿着海岸往北开,我的眼睛看着窗外。车里没人说话,更别提庆祝了。就算我们都全身而退,计划却只成功了一半。
两个小时后,我们回到家。拉梦娜和露西拿出吹风机,开始吹干钞票。朱利安还在踱步。甘诺坐在沙发上,眼睛瞪着手机。
&ldo;我最痛恨这样。&rdo;朱利安说,&ldo;走到这一步,我们一点办法也没有。&rdo;
不过我却是最在意这一步,这是唯一重要的部分,那笔钱我一点也不在乎。
&ldo;我在上面安插了人。&rdo;甘诺说。
&ldo;这些人都彼此认识,才不会相信会有人窝里反。&rdo;
&ldo;他们痛恨对方好不好?每年这样来一遍,只是要较劲罢了。你觉得这样的人会互相信任吗?&rdo;
&ldo;我不知道,总觉得……&rdo;
&ldo;不然带保镖是要干吗?八个老大、八个保镖,全部都带了家伙。这总不可能是度假游轮会载的人吧?我买通的那个人说了,只要一声枪响,只要一声,就搞定啦!&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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