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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经常处于幻觉状态,写诗极尽夸张,但夸张是我们的感觉,他本人则属寻常。
他写道:&ldo;白发三千丈&rdo;、&ldo;燕山雪花大如席&rdo;、&ldo;黄河之水天上来&rdo;……他的许多好诗,和寻仙有关。
&ldo;不敢高语声,恐惊天上人&rdo;,是他实实在在的感受,他写实,和浪漫无关。
学者们责备他迷神仙,言重了。
李白单纯。
他不复杂。
他写那么多求职信,多达十余次强烈要求见同一个官吏,正好表明他的单纯。
如果他复杂,他会变着心思去揣摩。
事实上,官场那一套,他至死弄不清。
他形容自己说:&ldo;时人见我恒殊调,闻余大言皆冷笑。
&rdo;可见他大言不惭,秉性不改。
如果李白复杂,那么他在长安做翰林,应该向高力士这样的政治人物学习,必要时,为高力士脱靴洗脚。
即使李白当上有实职的大官,他也多半不会像苏东坡,巴心巴肝为老百姓谋幸福。
他还要醉酒、找神仙、别出心裁干他的所谓大事儿。
有一点我们能想象:他不会做贪官与庸官。
做贪官没理由,做庸官没劲。
唐吉诃德浑身披挂与风车战斗,李白向官场,风格相似。
他若生在唐太宗时代可能要好一些。
所谓开元盛世,其实危机四伏,各利益集团牢牢把持自己的地盘,异质性的东西很难插足。
李白生不逢时,杜甫比他更惨。
不过,幸亏他们一生碰壁,才碰出了伟大的艺术。
韩愈说:&ldo;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
&rdo;
可惜针对李白,迄今为止,似乎没有一本高水平的传记。
前辈学人治学严谨,却囿于时代氛围,不得不谨小慎微,妨碍了思想力量的自由凝聚。
眼下讲开放,时机该成熟了吧?谁能学毛姆去掉一切教条、唤起我们对李白的源始惊奇?
传记类作品,在国外,尤且在西方,从十九世纪到现在,一直是受读者青睐的图书品种,催生了不同档次的名家。
比如我们熟悉的罗曼罗兰、茨威格、欧文斯通、莫里亚克。
欧文写梵高、写弗洛伊德是广为人知的。
茨威格写的《三大师》,则列入中学生读本,他对巴尔扎克、狄更斯、陀思妥耶夫斯基作了令人信服的、既深刻又生动的描绘,它揭示出:文学的深层意义,就是对生命本质的无穷探索。
在社会生活日益趋同、人的模式趋于单一化的今天,文学的意义是寻觅个体差异。
不仅针对李白。
古代各类人物,都有待重新探索。
传记类作品,有大量需要开垦、需要精耕细作的处女地。
前面提到李白没心没肺,与其说是损他,不如说是逼近他。
他二十几岁出蜀,对家乡的亲人置若罔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