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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西宫德妃多日没个人说话，一见皇后和贤妃来了，心中欢喜，献茶让座，甚是殷勤。皇后见她满面春风，心中更是有气。

&ldo;妹妹这几日春风得意，更加神气了。&rdo;皇后说。

&ldo;哎，你我姐妹，得意不得意，谁的心里不清楚，有苦只能咽进肚里。&rdo;

贤妃本还想说什么，可是见德妃一副假惺惺的样子卖乖子，便奈不住了。

&ldo;妹妹日日有人相伴，何必做此骄态。&rdo;

&ldo;姐姐何出此言？&rdo;

&ldo;你自己心里清楚&rdo;，皇后说：&ldo;妹妹不知道使了何种娇法，绊住了皇上的脚，何不向我们传授传授。&rdo;

&ldo;姐姐越说，我越糊涂了。&rdo;

贤妃见德妃装模作样，气得把脸扭向一边：&ldo;妹妹，你也太小瞧我们了，不就是皇上入西宫勤了点吗，你便如此掩饰。&rdo;

&ldo;皇帝入西宫？姐姐，实不相瞒，皇上已有好长时间没到西宫了。&rdo;

皇后看了一眼贤妃，说道：&ldo;得啦，徐公公那里记录的清清楚楚，妹妹何故赖帐不认。再说了，亲近皇上是你的福分！咱们走。&rdo;

贤妃和皇后挺着胸脯，鄙睨地看了一眼德妃，鼻孔朝天，喷出一股气来，匆匆地走了。留下个德妃，思前想后理不出个头绪。皇后入了中宫，气不打一处来。&ldo;那德妃不肯承认与皇上一起睡觉，无非是怕自己妒嫉。我倒要妒嫉出个样儿来，让你们瞧瞧。&rdo;

中午，皇后带着人径入武宗寝宫。武宗正与小太监说笑，皇后气愤愤地入来，坐在凳子上。

&ldo;皇后有何要事，匆匆而来？&rdo;

&ldo;陛下，奴婢有事不解，求问陛下。&rdo;

&ldo;说吧。&rdo;

&ldo;陛下连日去西宫入寝可是真事？&rdo;

&ldo;这个‐‐&rdo;武宗急忙看张旺，张旺垂下头来。

皇后见皇上遮遮掩掩，心中越发不痛快。

&ldo;陛下与德妃均是这般遮遮掩掩，莫非把奴婢看为妒妇恶魔不成？&rdo;

&ldo;哪里，哪里。&rdo;

&ldo;我嫁入宫中，没有一日一时冲撞陛下，如何这般厚此薄彼。&rdo;说着皇后委屈地哭泣起来。弄得武宗手忙脚乱，频频以眼光向张旺求救，张旺却眼视旁处，佯做不知。

皇后又哭又闹，足足二个时辰方才罢休，悻悻而去。皇后前脚走，武宗便对张旺发火道：&ldo;你这个奴才，见我难堪，却不设计。如今之事，全是你惹出来的！&rdo;

&ldo;陛下，此事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奴才怎敢插嘴。再说，如若不是徐进忠所逼，何故能有今日。&rdo;

武宗一想，张旺之话也有道理，都是内官捣乱，才不得不日日应付。入门跳窗之事，先前做起来还有几分兴趣，如今也懒得再去做他，不如干脆废去内官，省着罗嗦。当即下旨，废内官，除去起居注。

张旺心中暗笑，对西宫他终于有交待的理由。皇后吃酣，皇帝震怒，他张旺再有三头六臂也帮不上忙。德妃只有叹息，那施出去的银子珠宝，可也再收不回来了。

第四章刺皇上杀手探索荒政事欲筑豹房

光阴似箭，不觉又是春归柳眼，红入桃腮，已是艳阳天气。

宫内放假三天，内官们纷纷出宫踏青游玩。有花园别墅的，纷纷请酒赏花。这日，刘瑾府上热闹非凡，一群狐朋狗党都来聚会，&ldo;八虎&rdo;均已到齐，还有朝中的一些奉承拍马的官僚，趁此机会，也赶来凑热闹，送上厚礼。

刘府朱门开启，台阶九层，两边各有人头高的一对猴子，门口有卫兵把守。进了朱门有三进院落，东西两个花园。刘瑾在正屋大厅中安排了几桌酒席，准备吃完酒便与来客一起进园子赏春。

昔日&ldo;八虎&rdo;地位相差无几，如今刘瑾一人高高在上，便引得一人不满，这人正是张永。张永昔日在宫中为一对食，与刘瑾有过梁子。那针工局有一年老寡妇齐氏，皮肤白嫩，姿容秀丽，张永经常给她送些衣料首饰，那寡妇俊眼含情，看来也有八分同意，谁料到，这寡妇又被刘瑾看中，不许外人染指，独个霸占。刘瑾权大气粗，出手大方，夜里弄个假东西缚在腰上与那寡妇行事，只弄得那女子一心向着刘瑾。有一次，张永得到一对碧玉镯，心想那寡妇美色，便偷偷去会她。谁知她如此薄情，把那镯子丢到地上，理也不理他。张永满腔热情，化为仇恨，把帐记到刘瑾头上。今日席间，又见那寡妇奉承席间，心中甚不是滋味。便起身入西花园，走入锦翠亭中坐下。只见茶蘼架旁有一群小太监正围着一个女子踢球玩耍，但见那女子：

汗流粉面花含露，尘染娥眉柳带烟。

翠袖低垂笼玉笋，彩裙斜拽露金莲。

鞠蹴当场三月天，仙风吹下玉婵娟。

那女子钩、踢、拐、带样样俱佳，旁边补空的也俱得法。

一个钩带起来，一个接着一拐打来，使人眼花缭乱。那球飞起来，飞人入内，张永站起身来，将身子让过，使个倒拖船的姿势，又踢还过去。只听有人叫道：&ldo;好技艺！&rdo;张永回首张望，却是刘瑾、丘聚等人走来。

&ldo;张公公身怀绝技，何不下去与小妾玩一常。&rdo;刘瑾笑呵呵地说。

张永本来也欣赏那女子的美貌，可是听刘瑾如此之说，知道那女子是刘瑾的小妾，心中更加不乐，婉言辞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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