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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刮得冷,露西紧了紧大衣,准备拦车时,李浅熙阻止了她,“露西,坐我车,我送你回去。”
露西:“好。”
两人一块儿到了停车场,没想到,李浅熙的车旁,早就站了一个人。
夜色有些浓,他的身影模糊得很,两人走进了才发现,那人是李先森。
露西垂放在两侧的手瞬间攥握成拳,李浅熙往前快一步挡在她的面前,不动声色地问,“李先森,你站在我车旁做什么?”
“李浅熙,我找露西。”
李先森开口,大抵是在寒风中站得久了,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又有些颤。
“露西不愿意见到你。”
李浅熙冷静地说,“如果她想见到你的话,你就不会守在这里了。
到底是情侣恩爱一场,好聚好散不可以吗?”
“李浅熙,你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就别瞎几把地定结论。”
李先森有些不耐烦,“我们只是吵架了,不是分手!”
他是不会分手的。
“不,是分手!”
露西从李浅熙背后站出来,“李先森,我不想跟你继续拍拖下去了,原因已经告诉你了。”
“露西,我不接受分手这个处理结果。”
李先森沉眸,“那件事儿你也有错,如果不是你隐瞒我,我根本就不会冲动地去打人。”
“是吗?”
露西笑了,她一贯是爱笑的,且笑得温柔,可是现在却是有些冷,“李先森,在你打人之前,我拦过你,也跟你解释了,但你听不进去。”
“你知道那瞬间的你像什么吗?”
“什么?”
李先森的心颤抖了起来,双唇上下哆嗦着,像是有什么他很不能接受的东西从露西的嘴中冒出来一样,而这种害怕让他急剧地改口,“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像我那个残暴的继父。”
露西深深地看着李先森,眼眶里渐渐盈着泪,那泪水聚集得越来越多,让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几乎看不清眼前的人,只有几分苍凉又让人听得心碎的声音响起,“新来的爸爸,最开始的时候,是多么地好啊。
温柔,体贴,爱我的妈妈,对我也很好,所有的人对他的评价都是‘这人好’,‘这人是个顾家的’。
我以为他会永远这样的,我以为我终于有了个好爸爸,我想着,等我长大了赚钱了,一定会好好孝顺他。”
“可是有一天,他喝醉了,拳头打在我妈妈的身上,从那以后,他每次喝醉,我都觉得是一场灾难。
我妈为了保护我想要带我彻底离开这个酒气熏天残暴的男人时,他又醒了,跪在我妈的面前,祈求我妈原谅他,我妈要是不原谅他,他就以死逼迫,我妈就这么心软了。”
“后来呢,那个男人知道了只要他跪求我妈就不会离开他,他就变本加厉地伤害我妈,甚至是对我有企图。”
说到这里,露西伸手抹了一把眼泪,语气骤变得痛快,“上次终于将他送进牢房了,最好关个十年八年,最好一辈子都待在里面别出来。”
哪怕,露西知道这只能是妄想,因为“故意伤害罪”
是不可能关那么久的。
她看向李先森,脆弱和坚强在夜色里揉成了一朵明艳的腊梅花,“李先森,我很感激你过去对我的帮助。
我爱过你,但是现在我不爱你了。”
李先森没说话,他的双唇不哆嗦了,反倒是抿得紧紧的,他安静又沉默地凝视了露西良久,好似要将她完全刻印在自己的脑海里,片刻后,他缓慢而有力地开口,“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