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明月站到讲台上,俯视过去:&ldo;哪个是你的桌子啊?&rdo;
&ldo;那个。&rdo;陈淮指向最中间这列倒数后几排的位置,他个头比起院里其他几个男生要矮点,但仍在平均水平之上。虽然成绩好,还是被放在教室后方。
因为不是学年结束,很多学生其实还是把一些不需要带回家的杂物塞在桌洞里。
明月把椅子挪开,蹲下去翻他的,整整齐齐,除了有些书和笔记本以外,放在最外面的还有个小卡片似的东西。陈淮打开教室的灯,她才看清楚,这是拍立得的照片。
去年夏天拍的,她穿着吊带热裤人字拖,梳起高马尾,右手举着冰棍,仗着站的位置高,左手胳膊肘架陈淮脖子上,冲镜头仰下巴,陈淮好像没感觉有人在拍他,脸冲的是明月的方向。
当时摄影师是阿泽,没想到他会给陈淮。
摸着照片的厚度,下面还有不少,但好像被胶带黏住,分不开。
&ldo;下面是啥?&rdo;明月抬起头问半弯着腰的陈淮。
&ldo;你拆开。&rdo;
她小心翼翼地撕胶带,生怕把照片纸扯坏,但好像其实比她想象的结实多了,轻轻一揭就脱落。
抽出底下的照片,两人穿着同样的衣服,但位置是室内,地方很熟悉,就是陈家楼梯的那个拐角。陈淮正把明月压在墙角,头贴得那么近,在做什么不用明说。拍照的角度,像是从楼梯上面伸出胳膊偷拍到的。
接下来几张明月也能猜到。
无非就是明月发现有赵狗仔在偷拍,明月拿手指着镜头骂骂咧咧,明月冲了过来。
最后两张,一个是模糊的天花板。
和陈淮拍的,明月把赵和泽骑地上打。
&ldo;阿泽有病……&rdo;她回想起当时的情景,自己也觉得好笑,忍不住吐槽,&ldo;你留着这两张就算了,要后面这些干嘛?&rdo;
他答:&ldo;反正洗都洗了。&rdo;
她又把照片纸粘好放回去,跳到桌子上坐着:&ldo;你们班有多少个人啊?&rdo;
&ldo;42个。&rdo;
&ldo;女生有几个?&rdo;
&ldo;11个。&rdo;
&ldo;记这么清楚。&rdo;明月这语气,故意找茬似的。
陈淮的回答却无懈可击:&ldo;因为男生有31个。&rdo;
&ldo;哦……&rdo;她讨个没趣,晃荡两条腿,&ldo;那漂亮吗?&rdo;
&ldo;男生?&rdo;
谁会关心男生漂不漂亮,明月觉得他是故意的,手指戳他肩头:&ldo;我问女生!&rdo;
&ldo;没注意过。&rdo;
&ldo;那你平时都在注意什么?就光埋头看书,课间打篮球,回家玩游戏?&rdo;
陈淮点头:&ldo;差不多。&rdo;
&ldo;你这样会不招女孩子喜欢的!&rdo;
&ldo;没有吧。&rdo;他歪着头一想,&ldo;好像喜欢我的人还挺多。&rdo;
&ldo;这你都知道,你还说没注意过!&rdo;明月觉得她刚才被骗了,鼓起腮帮子。
陈淮解释:&ldo;是他们跟我讲的,我也不知道真假。而且我只注意你就够了,管其他人的呢。&rdo;
这话听得明月十分舒坦,心里开花似的笑起来,抓起陈淮的一只手握住,放大腿上玩他的手指:&ldo;……海底月是天上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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