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常人不同,小男孩长了一头灰褐色的长发,由于疏于照料,乱蓬蓬顶在头上好似一个鸟窝。除此之外,最让人觉得难以入目的,是他天生畸形——左边脸颊自额头而下,皮色青灰如同枯树,到了腮帮处仅是薄若蝉翼的一层皮肤,可以清楚地看到口腔内的牙齿;最令人不舒服的是他的左眼,没有眼睑、没有瞳仁,只是一汪毫无生气的淡黄色水雾。就因为这样一副“尊容”,男孩受尽了族人的冷眼鄙弃,虽为嫡子,却在家中饱受虐待。风静舒认识这个男孩。不仅认识,论起来他们二人还是近缘血亲。“无情?真是无情。我是静舒姐姐呀。”风静舒来到小男孩近前,抚摸着他冰冷的小手,“这天寒地冻的,你在这里做什么?难不成、难不成又被赶出来了?”小男孩一边啜泣一边点头。看得出来,他虽然惧怕旁人,却知道风静舒是真的对他好。“唉,叔叔一家真是……走,跟姐姐去找祖母。”“不、不要,我怕,我不去。”“别怕,祖母人很好的。况且还有姐姐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的。”在风静舒的好一番安抚下,小无情终于同意跟她同行。来到祖母的居所,风静舒再三交代嬷嬷侍女们悉心照料小无情用餐更衣,然后才赶往卧室去探望祖母。老夫人原本懒恹恹歪在软榻上,一见宝贝孙女前来,又是高兴又是委屈,好像她才是孩子一般,拉过孙女好一通哭诉。别看风静舒年龄不大,却天生的蕙质兰心、冰雪聪明,几番宽慰与撒娇后,把老夫人哄得通体舒畅、心情大好。“祖母,静舒想求您一件事可不可以呀?”“哟~你这个小灵豆儿子,跟祖母还用上了‘求’字,显见得是要紧的事。说吧,是要什么稀罕玩意儿呢还是想做新衣裳了?”风静舒一一摇头否定后说出心中所想:“祖母,您是否记得我爹爹有位妾室,名唤端淑的?”“端淑……想起来了。凡是给你父亲生了儿子的我都有印象。她那大儿子好像跟你弟弟还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吧。”“嗯,就是这位。”“她怎么了?”“她前几日小产了,情况很不好。母亲怕她死在本宅,冲撞了大公子入宝观灵修的佳期……”“想要把人赶出去自生自灭?唉,你母亲呀,过于霸道狠心了些!”“母亲生了我以后,盼了好久才盼来大公子这么一个儿子,又是要承继族长之位的,再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的。所以我想着祖母能不能将您那所不用的小院子“绿野庄”给孙女,我想安排他们住进去。”“他们?”“端淑姨娘除了长子,还有一个不满五岁的女儿。”“哎,我记得前阵子没了一个叫彩兰的姨娘,留下个男娃儿。你要想都拢下来到也行。”“是,另外……三爷爷家的嫡长孙,比我小个两三岁,叫无情,祖母可有印象?”“宗族之内你们这辈人拢共就那么几个孩子,我怎么对你说的这个无情没什么印象呢?”“也难怪您不记得。唉,无情弟弟说来也是真苦命。”风静舒将她所知的那些发生在小无情身上的悲惨境遇对祖母讲述了一番,然后说道:“既然他在家里爹不亲娘不爱,我寻思着想请祖母出面做主,将无情弟弟拢到您膝下,差人教养些时日,然后送去阆中城我的铺子里,好歹给他们一个像样的出路,不管怎么说都是龙丘正宗的血脉,总好过被饿死打死。祖父在时总是教育静舒,同宗手足无论何时都要相互照拂,唯有如此内里团结龙丘族才不会被旁人轻视。所以我斗胆求祖母出手相助……”“唉,若是你祖父还在,怎么会允许贵族家中有虐待亲子之事……”老夫想起亡夫,不禁又是一阵感喟,少顷,她擦擦眼角的泪珠对风静舒说,“好!祖母就帮你这个忙,也算是为丫头你积福报吧。”转天清晨,大雪初晴。风静舒让嬷嬷们准备好吃食和衣裳,陪着她来看风无情。“无情弟弟,休息的可好?”风无情虽然知道风静舒对他好,但长久以来的怯懦让他无法大大方方地回应,只是缩在被褥中别过脸、用手捂住自己脸上的畸形,轻轻地点点头。此时的风无情经过沐浴梳洗后,早就没有了先前脏兮兮的样子;乱蓬蓬的头发也被下人打理的整整齐齐,梳成发辫盘在头顶;他穿着寝衣,脚踝、小臂上都露出道道伤痕,细看之下竟是新伤与旧伤交叠一处。风静舒看在眼内,心中又是一阵发酸。她没问风无情这些伤究竟是如何造成的,不愿勾起小孩子的伤心事。她只是将自己和祖母为他所作的安排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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