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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扎过后回到宿舍,久坐床头。
阿荣危襟正坐向校门口凝视,于成不知所措地发呆,石头帮我洗被鼻血染红的外衣,白建看着我不知道在问谁问些什么,申明缄默地玩弄手中的仿美9刺刀。
头脑里一片空白,恍惚正坐在家里面对黑白电视机看八十年代拍的校园影剧,两名身着白色校服的高中生跑到山顶上放风筝,情节模糊,唯见依稀的轮廓、纤细而清晰的风筝线、眩目的日光,一切杂乱无章,在荧屏上跳跃。
躺下后更多的幻觉在所有感觉器官上一一呈现。
被广播体操的音乐吵醒时,洗净的衬衣空灵灵悬于窗外,活像被朱由检挂在城门外的袁崇焕残骨。
怎么是袁崇焕?我为此幻觉而纳闷。
也罢,袁崇焕就袁崇焕。
起身下楼,跟上操跑的队伍,一圈、两圈、三圈,然后做第七套广播体操。
听高二的说,那个脑子很牛逼的小白脸让初中生给做了;听初中的女生说,那个高才生让小混混给打了;听班上的同学说,治胃炎刚出医院就挂彩真是匪夷所思。
做跳跃运动时,心想定是跳不起来,倏地听到旁边的女生惊呼,&ldo;你怎么还能上早操?&rdo;
晨光熹微中看清是坐我前排的说我是战争狂的那女生。
我下意识蹦了第一下,继而又蹦完了整个节拍。
&ldo;我耐打。
&rdo;说完转回宿舍,又睡。
因脸上的纱布,心安理得地睡了几天。
每日三餐时于成准时来送饭。
其它四人仿佛人间蒸发了。
半月后,有个高二的师兄转来我的宿舍住。
此时我已习惯昏天暗天地睡,在他的宣扬下,我的名气再盛,因为我成为本校公认的&ldo;睡星&rdo;。
离高二学年还有几天时间。
我找了借口提前返校。
校门外正起着大风,层层黄沙合着肆无忌惮的呼啸,将值班室的窗扑得煞是好看。
我带的行李一向精少。
径直摸上教学楼,想办法弄开教室门,找干净的位子坐下。
稍息片刻,拿出一串忘了从哪捡来的小钥匙逐一伸入电视柜锁内,打开后,舒坦地到楼道上俯视杂草丛生的校园,半掩着门的值班室,被几堆木凳堵实的食堂,光秃秃的旗杆及其跟前狼迹一片的操场。
饶有兴致而不知所云地听电视剧里的对白,偶尔还有一两部半旧不新的影片,接踵而至的广告,转瞬间天色已晚。
下楼在墙上找到留守人员的名单,敲开那教师的门。
&ldo;来这么早,庭车常!
&rdo;
&ldo;在家里闲得慌,又温习不了功课。
&rdo;
&ldo;嗯,也快高二了,你也该抓紧时间了。
坐着等会,我拿钥匙。
&rdo;
他说罢,放下手中的婴儿奶瓶,轻捻一下摇篮里儿子的脸蛋哄些什么,进到里屋四处搜索。
约莫五六分钟,方才满怀歉意地拎着用麻绳串起的大摞钥匙出来。
&ldo;阿姨不在呀?&rdo;我说,主动接过来,&ldo;我自己去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