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一切都没有改变,一如往常,静好恬淡。
他说:&ldo;别怕,我在呢。&rdo;
他说:&ldo;我怎么忍心让你难过。&rdo;
可当她满脸欣然的转过身去寻找时,缥缈幻影一点点被水汽冲散。任凭如何撕心裂肺地呼喊,人去影散。疼痛贯穿她所有的神经,冲击着她千疮百孔的心。
她抓不住,赶不上,找不到……
不忍心她难过吗?
可又是谁,卷走了她所有的眼泪,让她这么无穷无尽地堕入沉长零碎的梦呢?
司檀醒来,面对来回奔走的陌生面孔,以及冰冷无感的室内陈设,目光涣散,神识游离。只翻不起任何波澜的心里,极致平和。
没有了闻亦,身在哪里都是令人窒息的牢笼,与她,已经没有任何区别。
&ldo;小姐,您终于醒了,还难受吗?&rdo;卓焉哭着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司檀没有说话。
卓焉张了张嘴,可还是没敢说出什么来刺激她。胡乱抹一把泪,转了身去将几上冒着热气的药碗端来。
汤匙递在唇边,司檀并未拒绝。微启干涩惨白的唇瓣,一口借着一口的全都艰难地吞下去。
毫无意外,又伏在榻沿,将那黑浓苦药再一滴不剩地吐了出来。
&ldo;小姐……&rdo;卓焉夹带着浓重的鼻音,轻拍她瘦到只剩一个骨壳般的脊背。
司檀满脸通红,额上汇集的细密薄汗,于昏昏灯火下恍如细小珠玉,晶莹透亮。撑榻大口喘了许久,总算是换得过来气,她微弱地摆摆手,&ldo;没,没事,不喝了。&rdo;
卓焉刚把药碗搁下,便有仆役低顺附身去收拾一地狼藉。
待开门,迎风送入耳中几缕细微打斗声。司檀蹙了蹙眉,见仆役有序往外,才挪身下榻摸索着去穿鞋子。
卓焉慌忙按着她的肩膀,不许她乱动。抽了抽鼻子,躬身提起鞋袜套在她脚上。
室内浓烈的药草味道不散去,门窗打开之后没关。一阵又一阵的哀嚎,夹带清脆刺耳的冰刃相接钻来,入耳尤为清晰明了。
司檀心头一紧,&ldo;几时了?&rdo;
卓焉扶她起来,道:&ldo;已过戌时。&rdo;
&ldo;戌时?&rdo;司檀默念一声,拽着卓焉就往外冲去。
&ldo;小姐,您不能……&rdo;
不待卓焉说明,司檀至门口,还未来及踏出一步,里外几层侍卫便宛若挺拔的松柏,齐整阔步向前,严密挡住她的去路。
&ldo;你们……&rdo;
为首那人握着腰间的阔刀长柄,道:&ldo;将军有令,在他回来之前,夫人不可踏出一步。&rdo;
风顷棠!司檀愤然睁目,不管不顾地再往前一步,&ldo;若我偏要出呢?&rdo;
那侍卫侧眸微一示意,身后数道锋利大刀抽囊,利刃不偏不倚,正对司檀纤细的脖颈。凛冽寒光过,毫不留情地落入她逐渐放大的瞳孔。
&ldo;小姐……&rdo;卓焉想要跻身上前,将司檀护在身后。
司檀垂目,慢慢松开抓着卓焉的手,在她毫无意识之际,费力将她推回房内。
&ldo;小姐‐‐&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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