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檀睁开了眼,&ldo;为什么要突然去别院?&rdo;
闻亦轻柔地抚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掌中凉意顷刻转暖。静默游离之后,他将司檀环得更紧,&ldo;别院空气好,里外又清净。那里比城中住着舒心,冬季也不会冷。你去住着,最宜安心养胎,还能……&rdo;
&ldo;你别将别院说得多好。&rdo;司檀打断了他,慢慢地转过身来,&ldo;我只想知道,你会不会陪我同去。&rdo;
垂目凝视着这张烙印在心头的乳腻小脸,闻亦眸中晕开的柔情,犹凝一汪深海,夹带着几分说不出的眷恋。他忽然觉得,心头的空阔,碍了他的呼吸。
他轻吮司檀柔软的唇瓣,道:&ldo;现在……陪不了。&rdo;
司檀两手撑在闻亦肩头,不满地咬一口让她沉醉不已的樱桃,&ldo;你现在去不了还替我做决定。我要留下等你,跟你一起去。&rdo;
&ldo;要听话。&rdo;闻亦耐心哄道:&ldo;宮宴闹了那样大的动静,朝中一片混乱。陛下有意趁机肃清朝堂,怀安不太。安宁,怕是还需时日才能彻底平静。我可能时不时会被陛下召进宫,在府中也难有时间陪你。&rdo;
&ldo;那我不叨扰你,也不黏你,就在府里等,可以吗?&rdo;感觉自己已经尽量做了很大的妥协,司檀忍着不满,泪眼汪汪的看着闻亦,只想他能答应。
缭绕的水雾无声灼痛了闻亦的眼睛,教他怎么也不忍心。他颔首卷去司檀眼眶内涩然颤动的水珠,摇了摇头。
摸索着牵起她的手,将其隔着薄衫轻覆在肚子上,&ldo;你看看,你都长大了,以后可是要做母亲的人。往后无论做什么事,要多为孩子着想。不能太过任性,知道吗?&rdo;
闻亦不放心她,司檀是知道的。可他突然这么千叮咛万嘱咐的说这些,司檀还是怔了一下。
瞧不出他了无波澜的眼神之下到底藏了什么,司檀颓败耷着两眼睑,嘟囔说:&ldo;又是孩子。我要是为了他独自住在别院,要很久见不到你,也不能听你说故事了。&rdo;
&ldo;你放心……&rdo;闻亦看着她微胀染绯的两腮,扯出一抹清然浅笑,耐心道:&ldo;我已经让人为你在别院准备了许多画本,都是你喜爱的故事。我……不在的时候,可以让顾嬷嬷说与你听,或者卓焉、木缘,都可以。&rdo;
&ldo;若实在是无聊,魅无与魑阴都在,让他们陪你去后山走走。那里的石榴应是都熟了。你喜爱甜的,让人多摘些带回去。还有苹果、山楂,入春还会有杏儿,樱桃……&rdo;
&ldo;你想的可真是周到。&rdo;司檀低声抽抽鼻子,终于点头应答,&ldo;好吧,我听你话,在别院等着就是。&rdo;
闻亦毫不意外,笑着抬手捏了捏她软滑的脸蛋,眼波拢月,极致温柔。
&ldo;不过……&rdo;司檀咬了咬唇,忽地抬起头来,水灵灵的眼睛里,希冀尤殷。道:&ldo;你要快些去,尽量快,不能让我等太久。&rdo;
闻亦笑了笑,并未应答。只那双环着她的手臂,锁得更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身体里。
司檀被他抱得微吐口气,不适轻挪。随着紧箍在周身的力道逐渐转松,她又像只贪恋晨光的猫儿,往里蹭蹭。
&ldo;我想听故事。&rdo;想了想,又贪心地补充道:&ldo;要听两个。&rdo;
&ldo;好。&rdo;
&ldo;我还要趴着睡。&rdo;司檀仰着头,&ldo;以后许多天都看不到你,得挨近点儿。&rdo;
&ldo;好。&rdo;闻亦笑着,纵容应允。
得他点头,司檀利索翻了个身,就像吃饱犯懒的松鼠一样趴在他身上。觉得不够,又将手环向他腰间。
&ldo;唔……&rdo;下巴刚抵在胸前,司檀便皱缩着脸,苦兮兮地看着闻亦。
&ldo;怎么?&rdo;
&ldo;你这衣裳可真硬。&rdo;司檀摸了摸下巴,不舒服地蠕动两下,道:&ldo;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换的,前几天我摸着就觉得硬。只不过,不像今天这样近的挨着你。&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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