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夫突然说。脸仍旧朝前望着。
&ldo;只告诉你这一点也许有好处,我今天晚上的行动,也许有一定危险。这并不是吓唬你。&rdo;
典子大吃一惊。
&ldo;我相信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也难说,不到现场,就不知道将会发生什么事。万一这次行动真有危险的话……&rdo;
汽车继续向前,可以听到右边河水的声音,渐渐水声消失了,这回可以看到车两侧的山,渐渐地两边又出现黑黝黝的平原,没有旅馆繁密的灯群,只有农舍的灯光寂然散落在平原上。
4
已经看不见河道了。道路通向高地,左边的平原渐渐向低处沉落。这平原和对面耸起的山岭上,都可以看见稀疏微弱的灯光。
龙夫指着左边的车窗说:&ldo;对面那座山是早云山。&rdo;那只不过是山的影子,在昏暗的夜空中显现出隐约的轮廓,也许是阴天的缘故,边星星都看不见。
车每次走到山角转弯的地方,龙夫都回头往后看。
典子也跟着往后看,只能看到微微发白的刚刚通过的路面,黑黑的山影和苍茫夜空。
典子问:&ldo;看见什么了?&rdo;
&ldo;什么也没看见。&rdo;龙夫转向前去说道。
这么说,刚才从强罗出来,在后面闪亮着的车灯已经在中途消失了,看来在那个地段,有同一方向下车的旅客,可是到这种偏僻地方的旅客就毕竟太少了。
下坡了,右侧的山越来越近。似乎隔着车窗都能闻到树木的清香,左侧又传来了河水的声音。
司机默默地握着方向盘,车前灯的光芒飞快地扫过路面。
&ldo;就是这里。&rdo;龙夫开腔了。
&ldo;快到去箱根的近道了,这前面一定有路口的标志。&rdo;
&ldo;是吗?&rdo;
典子窥视着车窗外面。一片漆黑,远处的灯火一闪一闪。吹进衣领的风使人感到凉飕飕的。
什么路口的标志,这些都无所谓。田仓的妻子到底在什么地方呢?如果住旅馆的话,那一定是个非常荒凉僻静的地方了。
典子等不及了问:&ldo;田仓妻子到底在什么地方?&rdo;
龙夫平静地回答:&ldo;马上就到,我们再等一等。&rdo;
典子看着黑暗中龙夫的脸。
&ldo;这附近有旅馆吗?&rdo;
龙夫只说了一句:&ldo;有的。&rdo;
这时坐在一旁沉默不语的司机突然插嘴说:&ldo;前面有一个叫元汤场的温泉,是个小温泉,只有几间简单的小房子,也有的人把它叫作石俵。&rdo;
龙夫接过话说:&ldo;真有那样的温泉吗?&rdo;
&ldo;是的。地道的山泉水,你看,就从这条路走。&rdo;
正好车转弯,司机右手指着前面,可以看见灯光照着的地方。
典子看到灯光照着的小路,在山坡上逶迆曲折,伸入夜幕之中。
&ldo;果真还有这样的地方,都是当地的人来吧?&rdo;
&ldo;是这样的。&rdo;司机把右手又放到方向盘上,回答着。&ldo;外地来的人不太知道这里,最主要的是知道箱根有这条路的人不多。许多游客,只知道宫之下,强罗,小涌谷这条路线,可是箱根真正有趣的地方还是那些不为人知的老路线。&rdo;
&ldo;那么从这条路直穿出去到什么地方?&rdo;
&ldo;从仙石原越过长尾岭到御殿场。可是大多数游客不去那里,几乎都到湖尻就返回去了,不然的话,就到仙石原的高尔夫球场去。&rdo;
汽车穿出狭窄的山道,展现在眼前的是夜幕下的平原。远处可以看见旅馆的灯光。
&ldo;那边是高尔夫球场的旅馆。&rdo;龙夫指着前而对典子说。那灯光使人感到象晶莹的钻石,此外只有静寂的一片黑暗。
司机问道:&ldo;先生,到仙石原了,在什么地方停车?&rdo;
&ldo;那附近有邮局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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