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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第1页）

殊不知情形严重的多，若仅仅只是普通的不治之症，只要不立刻就死，怎么都能拖上几天，志文是不会回绝的。

此刻志文点头，那是仗着系统池塘水的神奇，把三人的身家性命押上了。

&ldo;呃章京大人，我尽力一试罢。&rdo;柳才为人老到，并没有把话说满。

虽然见志文点了头，但瞎子也能看出榻上这位主儿情况不妙，想要治愈，并没有多大可能，能有所好转就不错了。

&ldo;那就好，多谢大夫了。&rdo;护卫头子轻咳了两声，&ldo;此地常用药材还有，还请开方就是。&rdo;

&ldo;我这就磨墨，先生。&rdo;志文很自然地取下身上包裹，来到一张案桌边，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磨墨。

柳才踱着方步也跟了上来，志文低声交待，&ldo;趁着磨墨的工夫，你问问他们主子患病的经过。&rdo;

既然要留下来，那了解一下此人的病历，据此掌握此地鼠疫的传播情况，就很有必要了。

柳才不动声色地听完，轻咳一声，&ldo;几位章京，不知贝勒爷是何时得的病，期间有什么征兆呢？&rdo;

&ldo;这个&rdo;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都是粗人，没几个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ldo;那个谁，你知不知道主子的情况，跟大夫说说。&rdo;侍卫头子没奈何，把问题丢给了服侍人的婢女。

&ldo;是。&rdo;婢女跪在地上，躬身低头道，&ldo;十天前，奴婢就听贝勒爷提过他身上不舒服，不过主子身子骨素来壮健，也没放在心上，还觉得像以往那般，喝几碗酒，睡上一觉就能好。&rdo;

&ldo;七天前，主子开始发热咳嗽，六天前，因为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五天前，开始咳血，那天大汗派来的大夫到了，开了个方子，应该是靠着这个方子，贝勒爷的病情才没有继续恶化。&rdo;

出人意料的是，婢女脑子很好用，阿济格的整个病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容易啊，志文听了，倒是有些佩服黄台吉派来的那个汉医，按这婢女所述，若无外力干扰，那阿济格短则五天前，也就是大夫来的那天就该死了，长则三天前，也就是病后的第七天，就应该病亡了。

能撑到今天，那药方定是有功劳的。

柳才刚拿起笔蘸好墨，听了婢女的话，右手微微一抖，他这才知道这病来得如此迅猛可怕，&ldo;小志，成么？这病听起来可不好对付啊。&rdo;

&ldo;没事儿。&rdo;志文回答，&ldo;只要不是喝下药马上就死，那就怪不到我们头上。&rdo;

第610章乡音

&ldo;对了，黄台吉派来的那个大夫开的方子值得参考，可以要来看看。&rdo;志文接着提醒柳才。

&ldo;好嘞。&rdo;柳才低声答应，随后问护卫头子，&ldo;不知大汗派来的那位郎中，有没有留下药方？&rdo;

护卫仍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又看着婢女。

&ldo;药方啊，大夫没留下，他自己动手，给贝勒爷抓了几服药就走了，说若能撑过去就能好，撑不过去的话就&rdo;

听到这里，志文暗暗摇头，没想到这大夫还挺鸡贼，居然连方子都不留下，生怕被人给看了去，既然看不到就算了，他心中另有底牌。

&ldo;住嘴！&rdo;婢女话未说完就被护卫头子打断了，&ldo;主子的事儿，也是你能胡说八道的？&rdo;

&ldo;奴婢知罪，奴婢知罪！&rdo;婢女吓得脸色大变，急忙将头伏在地上请罪。

&ldo;要不是看你服侍贝勒爷还算上心，今儿非要给你点教训不可。&rdo;侍卫头子恶狠狠地斥道，因为说话用力过猛，弄得自己又咳了几声。

婢女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敢说话，但看得出来身子微微颤抖，显然十分害怕。

囡囡见状，于心不忍，大大的&ldo;嗯&rdo;了一声。

侍卫头子这才想起有外人在场，不再呵斥婢女，转而问柳才，&ldo;不知大夫可否开方了？&rdo;

见志文微微点头，柳才执笔悬在纸张上空，&ldo;章京稍待，我这就开方。&rdo;

志文借着磨墨，在柳才耳旁小声地把方子说了，此方乃是伤寒论中的名方-白虎汤，正对高热出汗的证状，相信几碗药灌下去，能缓解高热，至于能不能止咳甚至保命，那就没把握了。

方子是名方，但用药其实很少，志文几句话说完，这才有空打量起还跪在地上的婢女。

这婢女很有意思，按理说这些天她与阿济格最为亲近，是最容易被感染之人，偏偏志文再怎么看，也不见她有丝毫鼠疫的症状，反而离得较远的那几个侍卫颇有嫌疑。

口音志文听出来了，在陕北一带，应该是逃难到京畿一带被建奴掳到辽东的，难不成此女因为之前接触过鼠疫，从而自身体内有了一定抗体？

在大凌河寻人那些天，他们能找到的陕北人很少，多是以京师周围的人和辽东本土的汉人为主，此女既然是陕北的，会不会阿济格麾下的这些汉人，就是当年从太行山麓掳走的那批人呢？

若真如此，那找到柳老汉就有希望了。

乱七八糟的想法纷扰在志文心头的时候，柳才已将方子写好，递给侍卫头子，&ldo;还请章京大人照方抓药，然后送来，我等好为贝勒爷煨药。&rdo;

这是志文专门交待过的，药抓来要自己煨，倒不是担心这些人不会，而是志文煨药的时候想要加系统池塘水进去，看看对鼠疫的疗效如何，之前用在其他病痛上面，还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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