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向睿智博思的徐老师却说:“我不能,也没有人可以,因为这个世上很多事都没有绝对的对与错。”“可是徐老师,”阮乔苦恼地说,“我很混乱。”他的很多固有认知都在被强烈冲击。“孩子,混乱是成长的开始。”徐澜语重心长说,“你会慢慢理解这些存在的。”“您是说要我妥协吗?”阮乔问。徐澜:“不,我说的是和解。”其实直到现在,站在台上的阮乔依然没有做到和解,他依然有很多义愤填膺,依然有很多不能理解。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在慢慢成长。他逐渐能看到黑与白之间的秦总也悟了以前阮乔作业太赶时,或者为一幅画冥思苦想时总会心悸,心跳咚咚咚变快,焦虑得睡不着。秦濯就会把他抱在怀里,让他枕着他的胸口睡。“不会压得你难受吗?”“你才几两重,闭眼。”秦濯的体温比他高,心跳和呼吸都更绵长,一下一下听着很安稳。阮乔总想把自己也调成一个频率,调着调着就困了。世上的事说不清,秦濯是他走过的最危险的峭壁,也是最能给他安全感的所在。阮乔还记得秦濯呼吸的频率,比现在要慢。电话中的气息有些波动,几次阮乔以为对方要开口,但最后还是归于寂静。他没有再问对方是谁,只在卧室门的外把手上挂了一只画笔。这样一个工作中的标志,喻肆就不会再来叫他。他把手机打开免提放在桌上,铺平画纸,画结业考核。结业考核是2+2项目中最后一次也是最重要的一次作业,阮乔构思了很多天都没有找到好的灵感。伊恩说他心里藏着很大的能量。他不知道,他只是现在很想画一副画。听着遥远微沉的声音。从中午画到晚上。房间只有笔刷划过纸面的声音,和两个人的呼吸。后来手机没有电,只剩下一个人的呼吸。安静地仿佛一直如此。阮乔很久没有一口气画这么久,最后一笔落下,关灯睡觉,他蜷在床上用毛毯裹紧自己。月光轻柔地落在他发梢,从另一个遥远的时空照来。第二天,伊恩收到阮乔提交的作业时,一侧眉毛高高挑起。“这么快?不要再修修吗?”阮乔摇了摇头。伊恩打开画卷,呼吸霎时一顿。阮乔的用色一向清透,同他这个人一般,软软的很温暖。他的画意也多偏向自由平和,偶尔出现一些天马行空的暗黑小设计让整个画灵气斐然,却又和本体相悖,伊恩一直觉得阮乔的画有点拧巴。阮乔把徐澜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告诉伊恩,徐老师说他的画自由又不自由,让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当时伊恩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再抬起头时眼中闪着些微奇异的光芒,笑说:“你倒是个有趣的小孩儿,不过这个……确实要你自己想清楚。”他不知道阮乔是否想通了,但眼下这幅画确实十足惊艳。张力前所未有的强烈。一只洁白脆弱的小动物身陷荒诞色块,被像丝绸又像触手,像皮革又像浓雾的种种纠缠。它挣扎惊恐,被夸张的手法描绘至扭曲,却有种诡异的美感,和某种隐秘的诉求……“你怎么评价这幅画?”伊恩问。阮乔垂着眼,他只是把自己交给了画笔,画完后便一眼没再看过。伊恩又问:“它有名字吗?”名字……阮乔没有想过。他心底是麻木的,只是眼睛像有另一个人的想法慢慢红了。他说:“名字是,生日快乐。”---一年半前。秦濯的世界陷入黑暗。他并不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人,相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在高速运转的大脑中推演出结果。所以当黑暗降临时他并没有受挫,一切都和预期无甚差别。最初的两个月是秦濯的适应期,他要学会在黑暗中行走,工作,和生活。这期间他见的人很少,所有会议转为线上语音,大家并未觉得哪里不妥,连秦家父母都不知道他已经失明的事实。秦濯的学习能力很强,两个月后他已经可以独自使用盲杖出行,这时经常来往的人才知道,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竟然瞎了。“听说是被竞争对手找人用车祸搞的。”“这也太丧心病狂了!”“这种事儿吧倒也不少见,就是没想到秦濯能瞎,他可是秦濯啊……”“真可惜。”不管是异样的眼光还是被怜悯,这些自以为低声的窃窃私语并没有逃过一个瞎子灵敏的耳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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