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欲与崔颂汇报事项的乔姬佐证了门房的话:“确实是清热解毒的方子。”崔颂屏退门房,让乔姬继续说。乔姬低声道:“吕布夫人严氏病重,找了吕布说话……吕布应下了。”崔颂平淡道:“英雄亦躲不过儿女情长。”乔姬不敢接话,许久,她斟酌道:“严氏待人以诚,吕布又与她情深义重……严氏之病,妾无能为力,能否请郎主周旋,请一名医诊治?”“这是自然。”乔姬松了口气,继而关怀道:“郎主近日身体如何?”“尚可。”崔颂不欲多言,正要让乔姬退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尔……可能诊治头疾?”乔姬不明所以:“郎主近日莫非犯了头痛?妾无能,于头疾一道并无了解。”术业有专攻,就算是医者,也不可能什么病都会治。崔颂深觉失望,令乔姬退下。他缓缓走向庭室,侯在阶旁的卷帘人朝他行礼,替他拉开竹帘。崔颂入内,只见郭嘉斜倚着矮几,持卷阅览,认真而专注。从窗外透进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在眼睑下方透了几道淡淡的暖意,看起来格外健康,丝毫不像染病之人。崔颂抬步走了过去。郭嘉听到声响,正欲抬头招呼,忽的,微扬的唇角僵在了脸上。意外他匆忙起身,小心握住崔颂的臂膀:“何处伤着了?”崔颂微讶,随即想到郭嘉的嗅觉素来比常人灵敏,初见时尚隔着几尺的距离,就能凭借嗅觉知道他的马食用过麦豆。自己虽然在司空府洗去了血迹,但未曾更换衣裳,兴许残留了少许血腥味,被郭嘉闻了出来。他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被郭嘉找到了伤口,托起他的手细瞧。右手掌心零落着几片窄小而深刻的伤痕,已经敷上药汁,却仍显现着狰狞的样貌。崔颂怕郭嘉看出端倪,抽回手,若无其事地笑道:“无妨,喂马时不慎被篱笆上的木刺弄伤,驿从帮我涂了药,过几日便好。”岑寂了片刻,郭嘉倏然抬眸,眼中明灭着难以明辨的光影:“你……”所有的一切恍若在这一刻凝结。他对上崔颂平静清淡,看不出任何异常的眼瞳,滞涩道:“你已知……?”被打破的死寂,再一次降临。崔颂这次没再用谎言分辩。正如他对郭嘉的了解已彻入骨髓,郭嘉亦能通过任何一个微渺的细节,辨识他的真正想法。或许是因为对这一刻早已恐惧过百遍千回,纵然崔颂仍觉难以接受,此刻却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只疲惫地拉过郭嘉,低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无论如何,好歹让华神医替你看一看。”郭嘉小心地环住他的后背,垂下眼帘:“……好。”在郭嘉看不见的地方,崔颂的眼中并无他所想的颓丧与倦乏,反而湛然有神。坐以待毙一词从来不是崔颂的脾性,此刻远非绝望无力的时候。只要有救活郭嘉的希望,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尝试。一条路走不通,那就走一千条,一万条,一亿条。哪怕走到双腿断裂,再无路可走,他还能以手攀岩,匍匐前进。人一生都在与各种困厄搏斗,可以被毁灭,但绝不会被打败[1]。未过多久,华佗被司空府的卫兵扛粽子似的押来。郭嘉对此画面表示沉默,以询问的眼光看向崔颂。崔颂眨了下眼,回以示意:他只向曹操借了华佗,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以非常手段带来华佗的卫兵向他俩解释道:“华神医喜爱‘遍山历水’,未防他一时兴起,随意在半道找个围墙登高,司空命我亲自护送。”光听着充满浓浓反讽意味的说辞,就知道曹操对华佗有多么怨念了。反观华佗,被卫兵如此讥嘲,竟不见半点羞恼。他打量了几眼郭嘉,对卫兵摆手:“去,去。老夫看病时,不喜欢闲杂人等在旁边碍事。”卫兵隐晦地翻了个白眼,朝崔颂、郭嘉各行了一礼,趋步而出。等卫兵离开,华佗再也按捺不住,几步走到郭嘉身边,抓住他的手,悬腕把脉。只三两息的时间,华佗的眉越皱越紧。哪怕已经知道结果,崔颂的心中仍抱着一丝微渺的希望。此刻见到华佗的反应,他的心被猛然提起,唇梢微张,几次想要发问,都硬生生地忍住,不敢打扰华佗诊脉。又过了几息,华佗放下郭嘉的手,严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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