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人竟然和原主有交情!没想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了东汉末年!因为野史里说戏志才叫戏忠,刚刚看到戏焕这个名字的时候,崔颂一点也没往戏志才的身上想!“志才……戏焕……”崔季奇怪地看了崔颂一眼:“‘子曰,焕乎其有文章,说的便是志才吧’,叔父曾以此大赞戏志才,今日怎么……”崔颂:……原主看起来特别有文化怎么办。崔颂顿时感觉压力山大,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迟早会露馅。现在的他就像一个目不识丁的村夫,被刀架着脖子,逼着扮演一个硕士毕业的文化人一样。可古人的诗词歌赋,引经据典,他一个都不会啊。这时候崔颂突然想起,自王莽之篡后,东汉时期的男人貌似都是取单名的,所以他们的“名”往往是一个字,如曹操,孙权,刘备。两个字的……不是贱民身份,就是某个人的“字”吧?所以说……崔季的这个“季”,其实是便宜侄子的“字”,而不是他的“名”?而史书记载的往往是“名”,也不知道崔季的“名”是什么,千万不要告诉他这个便宜侄子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刚这么想,便宜侄子就补了他一刀。“琰以为,以志才之能……”琰……崔季……崔琰……!崔琰?!!那个据说帅得掉渣,却整天绷着一张教导处主任的脸,连曹操看了都有点怵的三国名士,崔琰?!作者有话要说: 假如崔颂闭眼的时候说了一句:继续啊,给我捏脚。崔季:………………关于竹简问题……根据我查到的资料,虽然东汉就有蔡伦改良造纸术,但纸张的真正普及是在晋代。ps:戏志才在历史上没有记载名,一说是志才就是他的名……戏焕这个名字是我瞎编的。=3=一言不合让弹琴崔颂这边正有点恍惚,以“为主人分忧解愁”为己任的侍女迈着小步近身。“公子,已是未时五刻。公子可要抚琴?”抚琴两字将崔颂从“身边都是牛人”的震惊中拉了回来,变作不敢置信的惊悚。“你说什么?”一身月牙曲裾的侍女显然不能明白崔颂为何突然变了音,眼带不解地觑了眼他的脸色,又飞快地低下头,“已是未时五刻,公子可要抚琴?”一直以来都作为“对牛弹琴”中的那只“牛”的崔颂顿时僵硬了后背。更让他感到可怕的是,坐在对面的便宜侄子,眼中竟流露出了期许的意味。由此可知原主的琴艺大概很是不错……但知道这点并没有什么软用,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就算身体里还残留着弹琴的本能,他连曲谱都不知道,又怎么弹?兴许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崔琰正襟危坐,肃手一揖:“叔父可有心事?”崔颂精神一振,正要拿“是啊我心事重重不想弹琴”当理由躲避露馅的危机,却见崔琰并袖再揖,十分真诚地道,“若是此事不宜明言,叔父便以琴曲为载,聊作排解,如何?”穿着湘色衣裙的侍女麻利地搬了一张琴出来,搁在崔颂身前刚被替换的琴案上。崔颂:……这时候崔颂才想起来,古琴这玩意儿在古代不仅仅是高雅的代表,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的作用抒情。心情好的时候,弹琴。心情不好的时候,弹琴。无聊的时候,弹琴。千言万语不知道怎么表达,弹琴。高兴得快疯了,弹一首。悲伤得快死了……还犹豫什么,当然是弹琴发泄啊。正所谓“畅”“操”“引”“弄”,其中的“操”,就是因忧愁而生的一类琴曲。所以在崔琰和两个侍女看来,“心事重重”的崔颂简直不能更需要弹琴了!可崔颂觉得自己一点也不!他还想努力抢救一下,然而不等他开口,他的面前就多了一只漆盆,一顶香炉。“公子请净手。”“……”事已至此,崔颂只能麻木地任由侍女帮自己洗手,又麻木地点了只香,插在狻猊青铜炉上。案上的古琴有七根线,琴身乃白桐木所做,琴头雕有囚牛的图案,栩栩如生,一看就是相当高档的工艺品。崔颂木着脸,左手指腹搭上琴弦;宽袖拂过,宛若在琴上晕开了一滩白墨。忽然,他重重一压,瑶琴发出一声惊鸣。崔琰与二侍女皆是一怔。崔颂面无表情地收手:“颂心中所想,唯有这一声矣。”崔琰肃容:“愿闻其详。”“季可知董卓?”这一句话崔颂斟酌再三才问出口。他虽然不知道中平六年是哪一年,但看他现在生活在洛阳,小日子竟然还过得有滋有味,器具用物无一不精,必定是在洛阳城被烧毁之前。而且两个侍女的表情都十分镇定,半点忧惧都没有,所以……如今外界应该还相对比较平静,至少董卓尚未进京,汉灵帝也应该没有领便当,没到何进和宦官上跳下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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