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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ldo;见过这位大人。&rdo;刘黑子先给杜斟磕了个头，别看他不认识字，但是毕竟是匠户，跟官府的交道打得多，从官服上还是能看出杜斟的品级的，接着又给想给秦有福磕头：&ldo;见过秦大人。&rdo;

秦有福可不忍心看着这么个比自己父亲年纪还要大的人给自己磕头，连忙一把将刘黑子搀扶起来：&ldo;你还认识我？&rdo;

被秦有福扶起来的刘黑子激动的浑身打颤，眼泪都快下来了。要知道，他们匠人的社会地位是很低的，属于下九流的范畴，平时每年在官府服役，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礼遇？现在不但见到了朝廷中的二品大员，秦大人还亲手把他给扶了起来，当然感激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ldo;小老儿年纪是大了，但记性还是好的。在秦家山庄的时候，正是大人教会了小老儿如何制作火器。小老儿当然不敢忘记。&rdo;刘黑子小心翼翼的回答。

&ldo;在这还好过么？听说这几天你病了？&rdo;秦有福扶着刘黑子的时候就感觉到，老头的体温好像挺高的，不过这毕竟是工部的地方，管理方面还是工部说了算，即使他有心想帮一下刘黑子也不能那么直接，否则得罪了工部的人，搞不好就害了刘黑子了。

&ldo;有劳大人挂记，小老儿在这过得还挺好，只是年纪大了，这两天变天，有些凉着了，挺过去就好了。&rdo;刘黑子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ldo;你现在一天能生产几把抢？&rdo;秦有福觉得，即使是为了刘黑子（当然了，主要还是为了自己），也还是帮着工部设计一个流水线的方案出来的好。

&ldo;小老儿的手脚笨，一天只能造出一支机枪和一只火铳，这两天有点精神头不济，干……出的活……就更少了。&rdo;刘黑子担心起来，说话都开始有些结巴了。

&ldo;原来在秦家山庄的时候，你是负责那部分工序的？&rdo;当初为了赶进度，秦有福在秦家山庄的时候就是按照流水线的生产方法干的。

&ldo;当初小老儿负责的是管身固定的活。&rdo;说起当初在秦家山庄的事，刘黑子来了精神，那段时间，不但吃得好睡得好，干起活来还轻松，关键是大家都熟练了，干得很快。

&ldo;若是单独搞管身固定，一天你能干出多少活来？&rdo;秦有福现在是说给杜斟听的，能不能听得懂就是杜斟的事了，反正秦有福已经打算好了，只要能逃过今天这一劫，回到家里就写折子请辞，这个官是真的不能当了，太危险了。

&ldo;多不敢说，凭小老儿的手艺，一天最少能出20套固定好的管身&rdo;刘黑子说这话的时候，整个人变得精神起来，仿佛吃了菠菜似地。

&ldo;若是让你单独磨底板呢？&rdo;秦有福之一到，杜斟这会耳朵都快竖起来了，看来这个杜斟是有些明白了。

&ldo;这个……&rdo;刘黑子一下又变得像被抽了筋似地，整个人又佝偻了起来。这些天来，他耽误活就耽误在磨底板上了。小心的看了一眼杜斟以后，发现杜斟没说什么，刘黑子壮起来胆子小心的开口说道：&ldo;小老儿年纪大了，力气活不行，磨底板的事一天也干不出两块，倒是小老儿的儿子干得快些，这些天能完成安排的活计，全凭小老儿的儿子帮着磨的底板。&rdo;

话已经说到了这个程度，若是杜斟还挺不明白，他这个工部侍郎就真的白干了。秦有福挥了挥手：&ldo;你先回去干活吧。&rdo;

刘黑子看了秦有福和杜斟一眼，想说点什么的，可一想到自己的深翻，还是老老实实的佝偻着腰，转身离开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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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九章标准化

杜斟是什么人？堂堂的工部侍郎，正二品的大员，若是让他跟刘黑子那样的匠人谈什么是不可能的。但是杜斟也不是不明白事情的，秦有福跑到工棚里转了一圈，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老工匠聊天？这简直是笑话，如实秦有福真的那么无聊，杜斟就敢告他两人从工棚出来以后，杜斟非常客气的将秦有福请到了他办公的地方。从刚才的对话中杜斟就听出来了，秦有福这是故意想把这个功劳让给自己的，如若不然，秦有福有何必问那么多？直接写个方案出来就是了。

&ldo;秦大人，来来来，尝尝，这是上好的雨前毛尖，我的一个门生前两天刚托人给我送来的，我还没舍得喝呢。&rdo;杜斟一边将端茶送水的小吏给打发了出去，一边亲自动手，给秦有福泡上上了茶，秦有福想伸手的，可没能抢过杜斟。

&ldo;看来下官是托了杜大人的福了，说起来还真没尝过着新茶的味道，我可就不客气了&rdo;秦有福有模有样的端起茶杯，先是闻了一下，一副陶醉的样子，接着一饮而尽，摇头晃脑的摇晃了还一会，这才意犹未尽的赞了一句：&ldo;好茶，真是好茶。&rdo;

其实秦有福那里会品什么茶？就连区分什么是乌龙茶，什么是花茶可能都有问题，更不要说品茶了。后来摇头晃脑的样子那根本就是给烫的，根本就不是陶醉，可怜的是还得硬撑着不敢说出来。

秦有福还以为自己强忍着疼装得挺像的，可没有想到早就把破绽交到杜斟的眼里了。杜斟出身书香世家，学会喝茶那是基本功了，特别是饮茶的礼节、手法，用精于此道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甚至在细节上还能看出南北派的区别来。秦有福表演的那一套一眼就让杜斟看得清清楚楚的，特别是把秦有福拿绿茶当乌龙茶的喝法更是让杜斟瞠目结舌，一来是感慨秦有福的无知，二来是感叹秦有福的无畏，那么热的茶水，还那么大的一杯，就这么一口就灌下去了，难道秦有福就不怕烫么？杜斟哪里知道，秦有福这会是有苦难言，只能硬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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