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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薇中文网>雪山上的慕容纸怎么用 > 第86章（第2页）

&ldo;会走到今日这一步，亦是因为殊宁早已忘了……曾答应二哥的事情。&rdo;

&ldo;我……答应你什么？&rdo;

&ldo;在你十二三岁时，曾答应过我的，说等你继位之后，国中上下所有贱籍无论是越陆奴隶还是南疆各族，一概赦免，不用再世代饱受欺压。&rdo;

&ldo;可是，你真的长大了，却亲口跟我说，要&lso;越陆贱民世世俯首，南疆异族代代为奴&rso;。&rdo;

&ldo;……就为这个？&rdo;

晏殊宁笑得泪花都上来了：&ldo;我之所以恨那些异族贱种，还不是因为荀长这贱人背叛！何况，本就是&lso;非我族类其心必异&rso;的道理，二哥你既身为大夏皇族，不好好想着黎民百姓，又何必管那些人的死活？！便是把他们一一都杀了，又对我们有什么不好？！&rdo;

&ldo;黎民百姓……那些越陆、南疆之人世世代代生在我大夏死在我大夏，怎么就不是我大夏的黎民百姓了？&rdo;

&ldo;他们不过是敌人一等的奴隶罢了。&rdo;

&ldo;为什么他们就低人一等？因那些人身为越陆南疆血脉，便天生注定为人驱使奴役？越陆之人如荀长，南疆少主如夜璞，哪个不是才华横溢年轻有为，为何不能或入朝为官或统领一方建功立业？为何却注定只能一生都是见不得光&lso;影子&rso;？&rdo;

晏殊宁不笑了。他轻蔑地望向荀长。

&ldo;你便是被这种话，叫二哥骗去卖命的吧？&rdo;

荀长正把桌上陈放的点心吃得满满一嘴，突然被问到，努力吞吞吞。

&ldo;我以为你会比这聪明点。要知道，二哥是会给你许多东西，但你从他那里拿去的东西，都是有价码的。你拿走的东西，有朝一日他会加倍从你身上收回来，到时候，你还不起的！&rdo;

&ldo;可是，&rdo;荀长唆了唆手指，&ldo;还不还得起，起码先能拿到再说啊。何况这乱世纷扰，能不能活到要&lso;还&rso;的那天还说不定呢。起码当下跟着凉主子，荀长日子过得很快活啊！&rdo;

&ldo;你的油手，&rdo;宴语凉嫌弃地拽起他环着自己脖子的双爪：&ldo;刚吃过东西别趴着我。&rdo;

&ldo;呵，二哥你也是心大。莫不是没看到成王的下场，亦没看到我的下场。这人三易其主，既能叛我，亦能叛成王，自然有朝一日也能叛你！&rdo;

&ldo;但叛我他跟谁？&rdo;凉王一句话，把晏殊宁堵得死死的：&ldo;小英不在了，我是最后一个啊！是吧昭明？你们还能跟谁啊？&rdo;

谢律一愣，他自进来房中，一直都没说过话。

因为自己如今才身份，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能说什么。

却见宁王先他一愣，美目之中再不似刚才高楼之上盈盈然喜悲交加，此刻已掺杂进了一丝审视戒备。甚至就连看向谢律身边那伺候了他一年的阿沥，都亦带了些怀疑。

谢律当即心下滋味难以言说。

在这一刻之前，他都还一直认为宁王之所以会落得今天这般地步，真如他自己所说，半是因惯于情感用事不够心黑冷硬，半是因为自始至终信错了人。

谁叫他整日醉心风花雪月、诗词歌赋？不设防竟对宴语凉和荀长这般老jian巨猾之人错付了信任，到头来被那二人联手欺骗。

但，事实真的是那样的么？

晏殊宁这个人啊……自始至终，从来就都没信过谁吧？

自幼便被皇贵妃教导，要紧紧盯着那太子之位，谁也不能相信，谁也不敢相信。帝王高高在上的，高处不胜寒，所以帝王皆是孤独的。不能有情意，不能有软肋，不能为任何人任何理由倾其国、倾其城。

所以晏殊宁总是一副性格开朗、笑容灿烂的模样，爱呼朋引伴，也与许多朝中朝外许多权臣官员交好。但内心的坚冰，始终任谁也无法融化解开。

第103章

会否就是因为如此，才最终才逼走了宴语凉，逼走了荀长，逼走了心如死灰的自己？

谢律如此想着，怅然望向身侧凉王与荀长。

凉王眼神平静、没有喜悲。他于四位皇子之中地位最低，本离皇位最远，十余年来躲在宁王身后运筹，替宁王攒了不少功勋在朝中得了不少地位，亦帮宁王在民间得了许多美名，自己却一直籍籍无名。

荀长亦是如此，虽然从来都难以捉摸，可他当年费尽心思不要名不要利，一个见不得人的影阁十余年间为宁王府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只是为了到头来换主子？

晏殊宁有的是方法测试下属的忠心。

谢律被他测过无数次，想必凉王和荀长亦然，这样久了，谁能不心寒？

便是你再为他掏心掏肺肝脑涂地，他那一双明眸炯炯，仍旧暗藏着猜忌审视着你。当年自己从无二心，却却被丢到天牢等死，如此下场凉王和荀长都眼睁睁看到了，又该作何感想？

不该意外的。

纵然一度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但他迟早……会众叛亲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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