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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2页）

顾津放下双手，低着头努力酝酿了一下，委屈地看李道：&ldo;我哭不出来。&rdo;

李道摸着她头发：&ldo;那就不哭，跟你哥说说话。&rdo;

&ldo;津津……&rdo;

顾津转头，看着地上躺的人，轻应：&ldo;嗯?&rdo;

&ldo;哥对不起你。&rdo;为以前，也为这次自私地为她做了决定。

她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一股咸锈味儿，不知是空气里飘来的，还是唇上带的：&ldo;你为什么总是道歉。&rdo;

顾维扯扯嘴角，目光呆滞地看着她：&ldo;因为……做错事。&rdo;

顾津说：&ldo;那以后应该不会做错了。&rdo;

&ldo;是啊。&rdo;他极轻地问：&ldo;你……原谅哥吗?&rdo;

&ldo;不然也不会跟你走。&rdo;

&ldo;原谅了?&rdo;

她看向地面，半晌，点了点头。

一瞬间，顾维五官舒展开，滚了下喉：&ldo;哥……哥不想跟你分开。&rdo;

&ldo;我也不想。&rdo;顾津小声。

&ldo;……哥想要你颖姐……&rdo;他眼泪顺眼尾一滴滴滚入鬓发：&ldo;哥想……哥想和你们好好过日子……&rdo;

&ldo;我也想。&rdo;顾津说。

&ldo;可是……&rdo;他哽咽着，胸口剧烈起伏，一股股鲜血顺伤口流出来，半天才说出几个字：&ldo;哥不想死……&rdo;

顾津指甲刺进掌心，那处皮肤麻掉一般，不知疼。

旁边有人握住她的手，将她手指一根一根掰开。

半晌，顾维抑住情绪，咬牙掏出兜里东西，是张折叠成巴掌大小的白纸，&ldo;答应我，去找妈。&rdo;

顾津看着那白纸，边角已经染上血迹。

&ldo;答应我!&rdo;他想最后自私一次。

顾津犹豫两秒，颤着手接过来。

顾维手臂重重落地，心无挂碍，终得解脱。

他又看天空。

半晌，

&ldo;曾……一起风中……信……可并肩……改变……命……&rdo;

他眼睛忽然瞪得老大，挺了挺身子，开始嚯嚯捯气儿。

嘴唇开合，但这一回，没人听清他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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