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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第1页）

焦适之深呼了一口气，双手合十放在腹间，毫不犹豫地说道：&ldo;臣并不明白太后娘娘的意思，不过臣谢过太后娘娘的美意。&rdo;同样的话语，这便是一个委婉的拒绝了。

&ldo;好啊！真是好样的！&rdo;

张太后怒极而笑，看着旁边笑意盈盈的朱厚照说道：&ldo;想来皇上是对这件事情信任有加，才会任由焦适之出口处理这件事情，而自己倒是不闻不问！&rdo;

正德帝慢条斯理地说道：&ldo;母后说的是哪里的话，这本来就是适之自己的事情，我横加干涉岂不是不美了？适之顺从本心有何不可，您多虑了。&rdo;

&ldo;他顺从本心是他的事情，可拉你下水便不可以！我活了这么几十年，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享受着主子给予的万般厚待，私底下却还拉着你陷入万劫不复的大坑，哀家今日倒也是见识到了！&rdo;

张太后言辞激烈，眼波流转间满是痛恨，她从格子里取出那张画像揉成一团丢到焦适之脚下，气得随手推掉了桌上的茶盏。

那噼里啪啦的声音并没有阻止她尖锐的声音，反倒是令她更加生气，&ldo;哀家原本还想着，只要焦适之肯完婚，然后把他调离京城，这件事情就当做不存在。可结果呢，你们在我面前倒是肆意得紧啊！&rdo;

正德帝定定地看着张太后，沉声说道：&ldo;那您的做法又是如何？不提前同我吱声，暗地里却把人先叫了过来，打算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先快刀斩乱麻，然后带着所谓的胜利成果来告知最后才知道的我？这便是您的一番好意？&rdo;

&ldo;皇上，我是你的母后，难道我还会害你吗？！&rdo;张太后难以置信地说道。

正德帝闷声说道：&ldo;您的心不会害我，可您的行为会。&rdo;

&ldo;若是今日，适之真的被你所逼迫答应娶妻，并被您调离京城，您知道我会如何做吗？&rdo;

&ldo;朕会夷平那女子的九族，把焦适之再度夺回来，然后大告天下朕喜欢的人到底是谁，再风风光光地娶他为妻！&rdo;

张太后满眼震惊，&ldo;皇上，你疯了！&rdo;

&ldo;朕没疯。母后，这只不过是还未发生的一个设想罢了，您又何须担心？&rdo;正德帝露出淡淡的笑意，仿佛刚才说出如此可怕的话语不是他本人一般。

设想中的另一个人物默默地捏了一把汗，原来皇上心中还藏着这么多的……设想，人不可小觑，海水不可斗量啊。

而张太后此刻才意识到一件事情，她诧异地站起身来，视线在正德帝与焦适之间转悠了片刻，&ldo;皇上，你居然承认了？！&rdo;

不管是刚才张太后的打探还是焦适之的回答，那只是双方彼此的心知肚明罢了，即便张太后气得怒骂不止，但也并未把这件事情揭破，这便是某种说话的艺术了。但是正德帝刚才的话语，却是直接把最后的一层遮羞布给捅破。

毫不留情，异常肆意。

朱厚照说道：&ldo;又不是不可告人的事情，有什么不可以说的？&rdo;

他站起身来，背着手高昂着头颅，骄傲地说道：&ldo;朕喜欢适之，爱慕适之，愿意一生一世只有他相伴，这件事情，没有不可道人之处！&rdo;

&ldo;适之现在还未接受这件事情，朕不过是体谅他，才一直没有告知母后此事。然而既然母后知道了，也不会再瞒着您。&rdo;

&ldo;这便是我曾说过的，愿意携手一生的人！&rdo;

第86章

焦适之脸色微变，他未曾想到皇上真的会在张太后面前如此宣言，毕竟是他母后，若是张太后一时气急之下做出了什么事情，那皇上……不用焦适之再继续想象下去，张太后已然怒极，&ldo;皇上，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我是绝对不会同意这样荒谬的事情！&rdo;

正德帝轻笑，漫步走到张太后面前来：&ldo;母后，朕又没有那娶妻纳妾的想法，只不过是喜欢一个人罢了，难道还需要经过谁的同意吗？&rdo;

张太后气得拍案而起，&ldo;若你现在膝下有子，你想怎么玩哀家都没意见，可现在皇上根本就是在拿江山当儿戏，哀家怎么可以熟视无睹！&rdo;然后她又把矛头对准焦适之，&ldo;焦适之，你身为朝廷大臣，难道就这么任着皇上胡闹？而且把自己也牵扯到其中去？&rdo;

在两位顶头大人物都站起来的情况下，焦适之早在太后有动作的时候便站起身来了。当战火延续到他身上时，前方两人的视线都落到他身上，着实是有点压力。他站直了身子说道：&ldo;臣是皇上的臣子，在皇上的行为有不当之处时，自然该有所谏言。但，臣也是人，身而为人总有私心，还请太后娘娘责罚。&rdo;

&ldo;你！&rdo;

张太后被焦适之的话气得说不出话来，正德帝却是代替她说了一句，&ldo;母后，我并不想欺骗您，才会告知您这件事情。我是真心实意喜欢适之的，虽然不强求母后赞同，却也希望母后不要阻拦，我自不会傻到去告知天下如何，只想着平平静静下去，这难道也不行吗？

朱厚照说话时声音很轻柔，一直认真地看着张太后的眼眸。张太后从他那些小动作中觉察出皇上是多么的认真，一时之间内心第一反应竟然是高兴，然后是无边无际的惶恐。她痛心地说道：&ldo;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那样，要是你现在膝下有子，哪怕只有一个都好，我都不会去做这个恶人。可是寿儿，如今这个场面，你让我如何答应你？&rdo;

&ldo;这焦适之到底有哪里好，竟好到让你如此相待？&rdo;

&ldo;我不知道。&rdo;

朱厚照坦然道，&ldo;他是唯一一个如果捅了我一剑，我都会认为事出有因的人。我再不会交托给旁人这样的信任，我也不愿意躺在身侧之人是个与我同床异梦的人。您与父皇给我构建过太美好的过往，令我无法忍受有一丝一毫的瑕疵。&rdo;

&ldo;若从来不曾有过他的出现，那也便罢了。可有这么一个人存在，我又何须去浪费时间寻找那所谓的合适人选？母后，我是皇帝，皇帝不就该享有点特权吗？&rdo;他冲着张太后灿烂一笑，转身带着焦适之往外走。

&ldo;等等。&rdo;

张太后叫住了他们，冷声说道：&ldo;从头到尾都是你在说，哀家现在想知道另一个人的看法。&rdo;显然刚才焦适之的那句回答，她是不满意的。

焦适之的手腕被正德帝牵住，他能感受到随着张太后的话语，皇上的力道在加重，焦适之被他用力往后一扯，只听到朱厚照的话语，&ldo;母后，这是……&rdo;

寂静的大殿中，骤然中断的尾音在空中停滞了片刻，后才悄然散去。

朱厚照知道张太后正在蹙眉看他，然而他此时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背上，集中在背上那手指上。那轻轻滑过的痕迹在正德帝心中点燃了一把火焰，烧得他眼睛都生疼起来，若不是现在这场面不合适，正德帝都要把那闹妖的手指啃吻上了。

焦适之清心寡欲了这么多年，大概是不知道不同人不同性，他能如此，被他如此撩拨的正德帝却是有点忍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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