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的秘密和盘托出。陈宝祺出生在近海的一个偏远小村,方圆十里之内都一样贫穷,似乎人自呱呱坠地时起便学会四个字——忍耐苦撑。但陈宝祺对这四个字又别有感悟,因为他的身体在母胎之中畸变,下体有男女两种性器。偏远之地最擅长的事有两件,一是重男轻女,二是封建迷信。陈宝祺的父母每日与地里的芋头打交道,求神拜佛的目的十分简朴,为了得到男丁继续种地。未想到喝下符水之后,诞下的是雌雄同体的怪物。好在接生的是神婆本人,这件诡异丑闻不仅未传出去,反让他的父母得了少许补偿钱财,又因对方肯定城镇医院能治这种病,二人便念在未来可得儿子的份上留下了他。十二岁之前,陈宝祺在家是父母的“儿子”,偶尔外出却是陈家“女儿”。为了不让秘密被村民发现,家人一直谎称他先天不足,并长期将陈宝祺锁在屋内。半年后,陈宝祺的父母发现“儿子”的胸部开始隆起,当日带他坐船赶去镇上的医院。那是陈宝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热闹,走廊里有来来去去的病人,带着冷意的酒精味冲击着鼻腔,他觉得很新奇而快乐。一番令陈宝祺不太舒服的检查之后,大夫掏出糖果哄他出去,随即在内间与他的双亲对话。“……发育不完整……可能没有生育能力……”“去市医院检查……对……需要过段时间再看。”“……基本不乐观……”那日深夜,父母沉默着领他回家,那时懵懵懂懂的陈宝祺在迷茫中发现了一件事。“他”死了。活在家中的儿子死了。自那时起,他的心理开始出现问题,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男人还是女人,而日渐发育的身体则更令陈宝祺感到恐惧。怪物还活着。怪物穿上了母亲的旧衣,被送进一间木制品厂的后厨做帮工。一直到十七岁。一旦成为正常男人的希望变得渺茫,父母眼中的他就更像一个怪物。而更为诡异的是,没有人可以否认,陈宝祺越长越美。他奇迹般地继承了原本面貌平平的上一代、甚至上上一带所有的优点,但越是这样父母就越感到绝望,因为那张脸上的一切都在提醒他们,这个怪物的脉搏里流淌着与自己分割不开的血液。正当家中商议着如何处理陈宝祺的未来时,一个从“那边”回来的同乡热心地向女主人表示,可以送她的孩子去港岛做酒店服务员。怪物自此变成了“女人”。他学着其他应召女郎穿性感的衣服、化艳丽的妆容,然后从男人手里得到钱财。他一直在尽全力掩藏着自己的秘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是一个怪物。但他终究想要做人。他想做不让父母绝望的男人,也想做能陪在蒋先生身边的女人。但暴力和胁迫却让他明白,自己永远都是怪物,甚至要在被他们杀死之前,不停从蒋先生身上榨取财物。“蒋生……对不起……不要再为我花钱了。”“我骗了你……我是怪物……是变态……”“从那边过来的时候,家里欠了很多钱……我怎么赚都不够……怎样做都……没有人愿意理……”“我还不清……我回不了家……没有人要我……”“我一直在用蒋生的钱还债……骗蒋生我是女人……对不起……骂我吧……打我也可以……”这种畸形的身体……竟然还妄想着他。陈宝祺闭上眼,脸庞的两道泪痕清晰可见。他的呼吸比先前急促了很多,似乎是准备面对男人的怒火和嫌恶。回应他的,却是落在额头的温热手掌。“别怕……”男人掏出手帕替他拭泪,安抚道:“没事的,宝祺。”陈宝祺的身躯轻轻颤抖着,听见蒋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之前说过,希望你信任我,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事可以尽管提……我会帮你。”“很高兴你向我坦诚这个秘密。”蒋正的手拂过陈宝祺的发丝,来到他瘦削的肩头。“我想……今晚你应该不太方便回去。”他轻笑了一下,将自己的外套罩在陈宝琪身上,道:“走吧,先找个地方休息。”言罢,他被男人揽入臂弯。蒋正几乎是半抱半扶地将陈宝祺带出舞厅,上了那辆黑色轿车。“别怕……宝祺。”陈宝祺被蒋正带回他暂住的酒店。他的心情从先前在舞厅里的紧张,渐渐成了茫然无措。蒋正没有任何厌恶他的反应,连神情都没有变动分毫……陈宝祺甚至努力思考着,是否是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十分钟后,有服务生送了食物和水上来。蒋正接过餐盘,送到坐立不安的陈宝祺面前,轻声道:“我去回个电话,你吃点东西,再洗个热水澡,应该会舒服一些。”陈宝祺怔怔地点了点头。他顺从了蒋正的安排,喝了杯橘子汁后走进浴室。待他冲洗一番,换上酒店提供的舒适浴袍出来时,便见蒋正坐在沙发上看今日的报纸。“蒋生……我洗好了。”男人解下领带,松开脖颈处的纽扣,对他道:“我去洗澡,卧室在那边。有什么需要可以拨给前台,他们会让人拿上来。”说完,男人换了拖鞋,走进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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